江對面大廈的巨大屏幕，無疑是價格昂貴的廣告位。

時間指向21點，屏幕周邊的幾棟樓燈全部熄滅，只剩大屏幕是亮著的，并且比平常正常要亮好幾倍，迸發出奪目的芒，將漆黑的江面都照亮。

屏幕上先是出現了倒計時的字樣，從十慢慢倒數到一。

倒計時結束，不出所料的是大屏幕上展現出了一排字。

【顧昭，生日快樂！】

后面還有一顆紅的心。

顧昭：“……”

當然見過不這種高調的方式，比如表白，求婚，許愿，這個大屏幕也是承載了不人的幸福和甜。

沒想到這一幕也出現在了自己的上。

他花了心思，顧昭就對他表示謝：“易先生，謝謝你。”

易沉舟不甚在意的說：“一點小心意而已，哪怕只是能討顧小姐幾秒鐘的歡心也是值得的。”

顧昭對這種慶祝生日的方式無，但很尊重他的態度。

“你有心了。”

易沉舟笑了笑，又指向半空中：“顧小姐再看看那兒。”

順著他的指引，顧昭再次看了過去。

夜中忽然浮起星星點點的螢火，起初只是零散的微，漸漸匯聚流的星河一般，還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看著那些點的移軌跡，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顧昭確認是無人機。

原來他還安排了無人機的表演。

顧昭道：“易先生，是不是太大費周章了一點，其實沒這個必要的。”

易沉舟溫潤低笑：“只是借鑒了一下很多人用過的慶祝方式罷了，也沒什麼新意可言，只是想讓顧小姐的三十歲生日過的稍微熱鬧一點。”

顧昭抿不語。

再次看向夜空，數架無人機已經在工程師作下，開始整齊劃一的列陣擺出祝福語。

【祝顧昭生日快樂。】

【歲歲常歡愉。】

【日日皆好辰。】

【平安喜樂，幸福滿。】

每一句話后面還會變換出了各種圖案，有花，彩虹，云朵，一些小……

歷時十幾分鐘，安排好的表演結束后，它們就飛走了。

顧昭以為已經結束了，正要跟易沉舟說謝的話，沒想到夜中又傳來嗡鳴，第二批無人機再次踏空而來。

顧昭：“……”

還有？

眸微凝，開始發現這次的無人機不一樣。

如果沒看錯的話，每架無人機下方都懸著一支鮮紅的玫瑰？花上纏繞的LED燈帶將花瓣照得近乎明。

顧昭心想，莫不是這些玫瑰花都是要送給的吧？

這一靜已經鬧得很大，江邊本就視野寬闊，在這邊的路人都將剛才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江邊的欄桿上趴滿了人在拍照和直播。

已經制造了這麼大的轟，可不想場面變得越來越夸張，難以收拾。

“易先生，祝福收到就夠了，玫瑰花不合適。”

說的還算有禮，也讓易沉舟覺到了的抗拒，面帶歉意道：“抱歉，是我一意孤行沒考慮周到，不過這些無人機是提前設定好的程序，可能不太好打。”

顧昭：“……”

大屏幕和無人機的表演都還好，圍觀的人只當是看了一場表演，又不知道本人坐在這里。

這個餐廳的視野雖然寬闊，好歹也是很高檔的，不會有繁雜的人湊過來，可如果這些無人機把玫瑰花送到這里來，那肯定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大家都會知道是今晚的主角。

不想被圍觀，便站起：“那我只能拂了易先生的好意，先離席了。”

易沉舟連忙也跟著站起來：“顧小姐……”

他也覺得很尷尬，然而他挽留的話還沒開始說，整齊有序的無人機群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攪了一般，在空中劇烈震起來。

原本既定朝顧昭飛來的航線，像是程序錯了一般，開始在半空中。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顧昭停下了腳步。

易沉舟有點驚訝：“怎麼回事。”

顧昭也疑的看著出現的無人機群，難不那些玫瑰花不是送給的？

剛這麼想，無人機群還真的突然開始調轉了方向。

不再朝飛來，而是全都飛到了江岸上路人的頭頂上空盤旋，每架無人機上都掛了一朵玫瑰花，部分無人機上的玫瑰花開始隨機向路人掉下來。

“哇哦，所以今天晚上的浪漫其實是屬于我的嗎？啊啊啊啊，好驚喜！！”

“我要我要，快給我。”

“給我，我也要玫瑰花。”

大家紛紛朝無人機舉起手，想讓玫瑰花掉到自己的手上。

這時，無人機驀地又開始調整方向，猛地折返朝顧昭飛來。

“啊，怎麼又飛走了……”人群中發出了可惜的聲音。

下一秒，無人機又在飛往顧昭方向的半途中，再次被無形的力量拽回。

“哇，回來了！”

它們一飛走，大家就失落，飛回來又高興的喊。

顧昭只是看著那些無人機的移軌跡，幾個來回下來，在無人機上看見了兩力量在拉扯，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指令間反復掙扎。

這個現象，無不在證明是有人突然改了無人機的既定程序，調整了它原本接收的指令，而工程師也在極力的挽救，才會造現在的局面。

看向易沉舟：“這……”

易沉舟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況發生，他趕給無人機工程師負責人打電話。

“稍等，我先問一下。”

工程師那邊給的回復是：“不好意思啊，易先生，有人侵了我們的系統，改了我們的程序代碼，我們正在努力挽救，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能調整好的……”

因為工作的失誤，工程師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說話的音量不自覺的加大。

就算易沉舟沒有開擴音，顧昭也聽見了。

無人機系統被人侵？

“哇，大屏幕！”

旁邊的侍應也欣賞了表演，看的太神忘了自己在工作中，就這麼口而出。

顧昭聞言，又轉眸看向了大屏幕。

【顧昭，生日快樂！】

這幾個字還在，不過這句話后面的那顆紅心上，出現了一把刀把它從中間劈開，碎了兩半。

還是畫的形式，重復的展示著劈開的畫面……

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