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清楚對方的臉,但我看不清楚,因為我眼前此刻還是暗一片。
朱艷麗的手指松開我脖頸的一瞬間,我像是一條在岸邊干涸太久終于又被丟水中的魚,拼了命的大口呼吸。
空氣順著氣管涌,竟有些疼,我閉上眼睛,大口息。
卻聽到耳邊朱艷麗憤怒的尖:“紀云州,你怎麼來了?你來做什麼!”
紀云州?
剛才那個人是紀云州嗎?
我緩緩睜開眼睛,真的看到了一張悉的臉。
紀云州一淺灰西裝,手里還拎著一只保溫盒,此時,他正滿臉焦灼地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我:“月月,你沒事吧?抱歉,是我的疏忽……走,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真的是紀云州。
此刻我和朱艷麗有同一個疑問,他怎麼來了?
明明我給他發的消息是民政局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可我依舊發不出聲音,我的嚨太痛了,只能無力地出手指,想要握住他過來的手,盡快站起來。
然而,我才握住他的手,眼角余就注意到了一邊的突發狀況。
“放開他,不許他!他是我閨的男人,你這個賤.人不許!”朱艷麗再次朝我撲過來,口中還在失聲怒罵,胖如小山的再一次帶著倒的氣勢朝我撲過來。
我對的重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朱艷麗撲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想要躲開。
可事實上,這一次朱艷麗甚至沒有挨到我的角。
在撲過來的那一刻,就被紀云州一腳踹開了,沉重的跌坐在地板上,把樓板都震得了一下。
這一次,朱艷麗似乎也了傷,倒在地上,捂著口,臉發白,抖著,卻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盯著紀云州:“婿,你這是被這個狐貍迷了心智了?怎麼開始向著了?你忘了嗎,我是你丈母娘啊……”
“閉!誰是你婿?是我老婆!”紀云州將我從地上攔腰抱起,他濃黑的眉尖蹙,銀眼鏡下,那雙漆黑的瑞眸底,盡是心疼和歉疚。
我渾無力,就這麼靠在他懷中,聽到他對朱艷麗的怒斥:“我與你沒有半點關系!我警告你朱艷麗,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繼續傷害我的妻子,我不介意把你也送進去跟你的兒團聚,讓你們住到老!”
朱艷麗似乎直到現在才知道我和紀云州的關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笨重的在地上掙扎了兩下想要爬起來。
可沒能爬起來,半跪在地上,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你,你說什麼?你倆結婚了?”
“不,這不可能……你是要娶我家然然的,你怎麼能娶別人?”
“你這樣怎麼對得起然然?然然可是因為你才被那個綁架人的混蛋糟蹋的啊!”
紀云州已經抱著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下著我的額頭,正在無聲地安我。
我本應該推開他的,可我現在沒有力氣,剛剛朱艷麗帶給我的傷害讓我恐懼,我竟不自覺地圈住了紀云州的脖子,抱著他,就像是抱住了一只救生圈。
“那是自找的!你還不知道吧,當初綁架玷污了的那些綁匪,就是自己找來的!想害我的老婆,卻沒想到最后罪行報應在自己上,這是咎由自取!”紀云州憤然轉頭,冷冷看向地上的朱艷麗。
朱艷麗愣住了,臉上都是難以置信。
紀云州冷眸微瞇,繼續說道:“還有,把鄭欣然送進去的人不是我老婆,而是我,你要是報復也應該來報復我。也難怪鄭欣然會是那麼暗扭曲的格,原來有你這樣混不講理的媽。”
“是你?你把然然送進去的?你,你怎麼忍心啊?”朱艷麗的震驚更甚。
我想,此刻應該恨極了紀云州,畢竟,惹得鄭欣然生出犯罪心思的人是紀云州,把鄭欣然送進去定罪的人也是紀云州。
應該會覺得紀云州才是罪魁禍首。
然而,下一秒,我看到朱艷麗緩緩而且用力地搖頭:“不,不能怪你,你都是被沈弦月那個狐貍給迷住了,都怪沈弦月,要不是,你怎麼會變這個樣子呢?”
奧,不舍得怪認定的好婿,反倒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我頭上。
是我迷了紀云州,才讓紀云州狠心拋棄了鄭欣然。
這腦回路,真是清奇。
而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無所謂了。
但我很快就察覺到了危險,朱艷麗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然后從自己的兜里出了一樣東西。
門口照進來的映在那樣東西上,反出一片亮,閃到了我的眼睛。
我都陡然睜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干啞的聲:“刀!”
是刀。
一把折疊小刀。
此刻,朱艷麗正用力展開那把刀,然后抬頭,邁著笨重的腳步,朝我的方向大步沖來,胖的臉上,那雙被小的眼睛里紅一片,閃著憤怒的。
“沈弦月,你去死!”口中大著,舉著刀朝我沖過來。
在我出刀這個字時,紀云州已經轉頭了,他也看到了朱艷麗手中的那把小刀。
下一刻,他轉了,用自己的后背擋在了我面前。
刀子捅進里是什麼覺,我不知道,但是我眼睜睜看著朱艷麗的手握著那把刀,深深捅紀云州的后背。
紀云州的晃了一下,原本抱著我的手臂也了一下。
接著,我聽到了自己嚨里發出的尖聲:“紀云州!”
我從紀云州懷里掙出來,忙不迭地去查看他的傷口,手過去,到了一片溫熱。
一手鮮紅。
是紀云州的。
接著,我的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沖過來扶住紀云州的肩膀,也有人按住了臉煞白的朱艷麗。
樓下響起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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