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書母親尹彥秋滿臉笑意看著兒：“我和你大姨們在樓下吃飯，我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你大姨說好像看見你上樓了，我還不相信呢！你怎麼來這邊吃飯了？”

這個地方，離傅氏集團有一定距離，要是吃飯，這里肯定不是兒的首選才對。

“我和我領導過來這邊考察，結束了就在這里吃頓便飯。”

林云書這才起，立即給媽媽介紹：“媽，這是我領導，徐總。”

聞言，徐銳禮貌起，語氣溫和：“阿姨，你好。”

“徐總，你好！”林云書的母親尹彥秋一邊應著，一邊不聲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那種眼神，有點像是在“防豬”！

但又不敢表現得過于明顯，畢竟兒在他手底下工作，可別回頭被穿了小鞋。

徐銳哪里會看不出的意思，他主邀約：“阿姨，坐下來一起吃點吧。”

尹彥秋擺手：“不了，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上樓來確認一下是不是大姨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你們繼續吃，我就先走了。”

“好，阿姨再見。”

“徐總再見。”尹彥秋說完，轉頭又對林云書說：“書書，吃完早點回家。”

“好的，媽。”

尹彥秋走后，徐銳才重新落座。

“不好意思啊，銳哥，我不知道會在這里上我媽。”林云書為吃飯被打擾的事道歉。

“工作調的事沒跟家里說？”徐銳抬眸看。

林云書搖搖頭：“沒有，說了肯定得念叨我半天，說不定還會讓我干脆別干了。”

林云書家境其實不錯，甚至可以說優渥。

爺爺是小有名氣的國畫與書法大師，父親繼承了缽，和母親一起在京北開了十幾家畫室與書法培訓班。

當初是因為進的是傅氏，是大公司，母親才沒那麼著急讓回去接手家里的事，想著讓在大公司長長眼界也好。

可要是知道被調到了前景不明的百盛，哪里還會讓繼續過這種 “沒奔頭” 的日子。

不過林云書雖然被養著長大，但子卻獨立得很。

從實習起就沒問過家里要錢，母親主給，也不要，當然那套供落腳的房子除外。

徐銳沒再多問私事，只將那盤蟹釀橙推到面前：“都給你吃。”

方才母親來之前，就盯著這道菜眼饞了。

林云書毫不猶豫拿起一份，將盤子又推了回去：“一個人吃，不香。”

總共就兩份，哪能一個人都吃了！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多圍繞工作，對彼此的私事都默契地只字未提。

還沒吃完，剛才那位領班又來了。

“徐總，剛才樓下三十六號桌的客人，幫您買了單，我跟說您這桌不用買單，非得堅持要一起結賬，您看？”

聞言，徐銳抬眸看向對面的人：“是你母親嗎？”

“我不知道啊。”林云書搖搖頭。

“是一位約莫五十歲的士，穿著打扮氣質都很好。”領班接過話。

聽這樣描述，徐銳便確認應該是林云書母親沒錯了。

他干脆地說：“你原路將錢給退回去，把那桌也一起退了，都掛我賬上。”

“好的，徐總。”

林云書這才后知后覺，這家店，看樣子竟是銳哥開的？

“別別別！”連忙拒絕，“不用退，本來就說好要請你吃飯的。”

領班有些為難，眼神最終落在徐銳上，等他發話。

“退。”

“好的。”領班應聲離開。

“銳哥，這不行。那我待會兒把錢轉給你。”

“不用。”

林云書沒再堅持，卻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會兒自己悄悄去前臺問一下賬單。

上次說請吃飯，結果被他搶先結了賬；這次又這樣被母親鬧一出曲，不僅自己蹭了一頓飯，連家人也跟著一起蹭上了，總歸是不好的。

思緒落回正軌上，銳哥哪里來錢開這麼一家店？

林云書掃了一遍二樓，單這一層應該就有四百多個平方，加上一樓，那至是上千萬的投資！

傅氏的薪資雖屬保，但大致能估出個范圍。知道銳哥月薪約莫十四到十六萬，算上季度獎和年終獎，也絕不夠支撐開這樣一家店，況且前幾年他還買了房。

林云書心里想著想著，忐忑起來，心底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銳哥挪用公款了？

手里的蟹釀橙還帶著淡淡的橙香，口是吃過最好的，可此刻卻嘗不出半分滋味。

放下餐，輕聲說：“銳哥，我吃飽了。”

徐銳看了一眼面前還剩一半的蟹釀橙，蹙眉：“不合口味？”

“不是。”林云書搖搖頭，“味道很好。”

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去確認：“銳哥，這家店真是你開的嗎？”

“嗯，跟別人合伙的。”

“哦。”林云書還想問，幾個人合伙？出資比例是多？

但想了想，沒問出口。

林云書算不得資深的吃貨，但也能算半個，一桌子菜，就吃了一點，這實在不像的風格。

徐銳見心事重重的模樣，也放下餐，閑適地往椅子上靠著：“想問什麼就問吧。”

林云書再次試探：“什麼都可以問嗎？”

“嗯。”

一口氣甩出三個問題：

“你們幾個人合伙？你出資比例是多？京北其余幾家跟你有關系嗎？”

只需要大概估算一下他出了多錢，便能判斷他是否有挪用公款的嫌疑。

“兩個人。百分之四十。有關系。”

“百分之四十！！！”林云書覺自己兩眼一黑，驚得差點站起來。

這家規模上不算是京北最大的黑珍珠餐廳，但投資本至也是上千萬，在算上其他幾家店……這數額實在嚇人。

挪用公款的事，沒見過，但許星之前提過，沈氏集團逮了好幾個挪用公款的人，全都被送進去了。

一想到這些，就聲音發：“銳哥，你是不是挪用公款了？”

“嗯？”聽到這句，徐銳先是一愣，滿臉疑問，隨即又恍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輕笑一聲后又點了點頭，“嗯。”

林云書聽到這聲肯定的“嗯”，覺自己天塌了。

信仰也沒了！

可面前人一副平淡冷靜的樣子，想來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

傅總對他那麼好，他怎麼會？他又怎麼敢？

林云書指尖有些發，重新拿起那只蟹釀橙，胡地吃著。

徐銳看著臉上彩紛呈的表，故意低聲音逗：“那你是不是要去舉報我？”

林云書心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舉報？

大概是不會的。

嚼著蟹，語調模糊：“你就當我沒問過……我什麼也不知道。”

“林云書。”

“嗯。”林云書應聲抬眸，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你怎麼不問問和跟誰合伙？”徐銳試圖引導往真相上走。

“跟誰合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不出那百分之四十的資金，別說百分之四十了，就連百分之二十，那也困難。”

據估算，他這些年掙的，也就只夠買他那套房了和養一個費錢的朋友。

“銳哥，你怎麼能干這種事？傅總對你那麼好，對你無條件信任，你怎麼能這樣？”

林云書越說越激，但又怕這些話被別人聽了去，努力著聲音。

“挪用公款是要蹲大牢的。你跟著傅總好好干，這輩子也必定是前程似錦了，你為什麼要糊涂到去做這種事？”

說到，最后，已哽咽不調子，眼淚“啪”的一聲落在手背上。

看著落淚的樣子，徐銳心里一酸，心里有某種愫在悄悄蔓延。

以前跟蘇曼在一起，從不過問自己的錢來得干不干凈，只關心名牌穿在自己上好不好看，包包是不是限量款……

他扯了一張紙巾遞給，聲音了些：“林云書，妝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