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是我聽錯了?月月姐姐你不是要去警局啊?”唐語還追問了一句,“那你是要去哪兒?”
“我哪兒也不去。”我并不擅長說謊話,以至于此刻我竟編不出別的理由。
唐語就抓住了我的手,撒一樣:“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月月姐姐你能不能在這里陪我一會兒啊?我想跟你待一起。”
“我……”我遲疑了。
雖然我說自己哪兒也不去,可實際上我還是要去的,我也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這一個休息日,想趁機把重要的事都給辦了。
夏既白似乎看了我的心思,走過來攔唐語:“,別總是纏著月月,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總是像個小孩一樣跟別人索取。”
“既白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哪有向月月姐姐索取什麼,我只是喜歡,想跟多待一會兒而已。”唐語立刻就委屈了。
瞪著夏既白,甚至有些猜疑:“既白哥哥,你不會是擔心我跟你搶月月姐姐吧?你心眼也太多了,虧咱們還是一起長大的,你還跟我玩這種心眼,我告訴你,但凡月月姐姐取向偏一點,你都沒機會靠近!”
夏既白無奈又無語:“你扯到那兒去了?我只是不想月月那麼辛苦,我們醫護人員每天都忙,麻醉科更甚,特別是近段時間,月月更是辛苦,難得休息一天,我覺得現在更需要休息……”
可唐語已經悄無聲息地紅了眼圈,拉著我的那只手在我指尖深深淺淺地,肩膀也因為緒激而微微抖,卻又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我最見不得孩子委屈,特別是像唐語這樣的孩子,于是我打斷了夏既白:“我沒關系的夏醫生,我不累的,剛好我也想多陪陪。”
我重新在唐語床邊坐下來,笑著岔開話題:“讓我看看你演的惡毒配,我就喜歡看你男主。”
唐語真是個孩子脾氣,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立刻用手背了一把眼睛,那雙眼睛就重新笑了起來,興致地把平板拿給我看。
我也認認真真地把的戲份都看了一遍,夸贊:“別說,我們演什麼像什麼,惡毒配演得真的很帶,就是這個妝容和發型設計得不太好,把扮丑了。”
“這個……就是俗稱的讓妝了,不過沒有關系,為孩子讓一讓妝我不介意的,月月姐姐你看我的演技就可以了。”唐語對此卻毫不在意。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對孩子總是多一份理解和包容,是個心底善良又豁達的姑娘。
我對的好又多了一分,陪著又坐了一會兒,直到護士進來為換藥,并且要求休息一會兒,唐語的臉上也出一層倦意,我這才趁勢哄睡覺,離開了病房。
“月月,我送你吧。”夏既白的腳步從后面追了上來,他帶著歉意,“抱歉,耽誤你的正事了,當初我就不應該帶你一起來醫院的。”
“沒事,跟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我安他,“不過你就不用送我了,還是在這里多陪陪,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
剛才的形也讓我意識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去警局報案的事,不止不能讓唐語知道,也不能讓夏既白知道。
唐語是唐家大小姐,夏既白是夏家二爺,夏家與唐家深,剛才唐語也說,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夏既白的母親與唐夫人同姐妹。
關系這麼親,我當然也要小心謹慎。
夏既白還要堅持,卻被我勸退了。
出了醫院,我自己打車匆匆去了警局。
警局里,吳警接待了我:“沈醫生,我正好想聯系你呢,綁架案又有了新的進展,現在這樁案子已經移法案,案件還牽扯到了一強大勢力,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還有可能需要你出庭作證。”
“沒問題,只要警方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吳警說的晦,但我已經猜到了,這樁案子牽扯到了唐家,確實是關鍵時期。
“好,那如果有消息,我會提前通知沈醫生的。”吳警高興地點頭。
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又問:“還有別的事?”
“是,我今天來,是要報案。”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凝重,打開包取材料,“我要報一樁綁架殺人案,二十年前的案子。”
“二十年前的案子?”吳警的臉肅穆,瞳孔收,目變得銳利。
“是,二十年前,唐延生綁架并且謀殺了我的父親孟德林和我的母親蘇曉婉,我就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也有別的證人和證據。”我重重點頭。
這些話是我早就在腦中演繹過無數遍的,可在面對吳警說出這些話時,我的心還是止不住地難過,頭哽咽,眼眶熱。
警局里線明亮,面前坐著的是認真負責的吳警,我卻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個時候的警局還是老樓,有點冷,我還穿著沾著跡的棉,灰頭土臉地滿臉驚恐地看著對面坐著的警察叔叔,卻突然啞了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個時候,我被嚇壞了,不管他們問我什麼,我都答不上來,我只會機械地搖頭。
表示我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我始終記得在車子下山坡的過程中,母親跟我說過的話。
說:“囡囡,別怕,爸爸媽媽會保護你的。”
說:“那邊的車門是壞的,你爸爸還沒來得及修,等會兒車子掉下去的時候,你就從這里鉆出去。”
說:“不要回頭,一直朝前跑。”
說:“如果有人問你什麼,你一定什麼都不要說,你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什麼都不要說出去。”
說:“到時候你就去找劉阿姨,讓收留你,孩子,把我們忘了吧,這輩子好好生活,好好活著。”
他們要我忘了他們。
他們要我忘了那場噩夢。
可我,怎麼忘得了呢?
二十年后,我終于可以重新來到警局,把當年的案子重新翻出來,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只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時,我卻發現里面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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