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皺一下眉頭或有一點不適之,沈烺都會立即轉離開,哪怕他到骨子裡。
所以傅玨在同他說這些事的時候,顧嫣並不覺得有什麼,心裡唯一的波瀾,就是痛恨旁人看輕他,用這種輕蔑和侮辱的語氣來揭他的傷疤。
可是這樣的境地,就只能強忍。
沒有辦法。
已經連累爹娘嘗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不能不考慮親人的安危,堂姐那麼小的兩個生命,不能因而死。
傅玨見沉默下來,溫和地一笑:「你我時第一次見面,我看到你坐在鞦韆架上盪得很高,鬢邊的海棠落在我手裡,連指裡都是你的香氣,那個時候沈烺是什麼樣子?他被人踩在地上,滿手鮮,一泥濘,是你路過時連一個眼神都不會施捨的狗。」
顧嫣攥了拳頭,眸中沒有毫的溫度,厭惡這張臉,為自己曾經對他的欣賞到無比噁心。
「阿嫣從前也是喜歡過我的吧,否則用不著在我有沒有三妻四妾一事上較真,既如此,你為什麼可以走得那麼灑?」
傅玨妖異的眸著忍耐,他微蜷的手指輕的臉頰,「你不想我要別的人,我可以保證,除為大晉江山延綿子嗣之外,我的只給你一個人,阿嫣,繼續喜歡我好嗎?」
他的語氣已經很卑微了,習慣自稱的「本王」也換了「我」。
可越卑微的人,盛怒之下就越是瘋狂。
暗黃的燭火之下,他笑中愈發著詭肆:「等們誕下皇嗣,我會去母留子,所有你不喜歡的人,我通通殺個乾淨。」
顧嫣聽到這些話,渾都冷得發抖,冷笑:「我也不喜歡你,你會自殺嗎?」
話音剛落,他大手又加深了力道,面目猙獰地一笑:「過癮有意思嗎?本王慣著你也是有限度的。」
顧嫣的手腕在他掌下幾乎被碎,疼痛鑽心,還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被得落下來。
傅玨湊到耳邊吻了吻,目灼熱,「說句好聽的來,否則,今晚本王就帶著那兩個孩子的腦袋來見你。還有,今天來救你的那名子,告訴我究竟是誰的人,沈烺嗎?你記著,無論是誰敢將你帶走,本王都會讓死無全,說到做到。」
顧嫣慘白著臉,口中銀牙幾乎咬碎,想自己一掌,為什麼方才就是忍不住!
其實已經過了最難的時候了,被囚在這裡的第一個月才是真的生不如死,那時日日夜夜都在想逃、想死,後來習慣了,也就麻木了,本逃不掉。
現在只能寄希於手裡的鑰匙,或許能幫逃出生天。
還有那名子,說過會把的消息帶給沈烺。
好聽的話不會說,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下心的噁心,順從道:「我……沒想過逃走,今日過來的那子,我從未見過,更不知是誰的人,只是見我被困在此,了救我的心思……」
昭王垂眸思忖片刻,顧嫣還活著的消息外面本沒有人知道,沈烺從「死」後就去了江州,以他那行走的狀態,再加上如若知曉在此,更不可能派人前來。就算是龍潭虎,沈烺都會自己來救人。
再加上青靈的語氣,多半都不識顧嫣,所以更有可能就是皇帝的人。
昭王慢慢地鬆開了的手腕,這才發現掌心微微有些潤。
腕上本就被磨出皮,再被他狠力攥了許久,此刻幾乎是模糊,他心口微微了下,眸中有淡淡的愧疚,「疼為什麼不說?」
依舊是冷冽的責問語氣,顧嫣沒有說話。
昭王看著周這些重的鎖鏈,深吁了口氣,「阿嫣,你若是乖一些,本王不會這樣對你。」
他從床案上取來藥膏替塗抹,這藥膏用了大半年,已經快要見底,總是會用無謂的掙扎來傷害自己。
「把鑰匙拿走了吧?不過沒關係,」昭王的面非常冷漠,「那箭上有毒,再高的武功也活不,沒有人會來救你。」
他挲著傷痕累累的手腕,「就這幾日了,本王不會讓你煎熬太久,來日登基,本王會為你用純金打造一間屋子,阿嫣一定會喜歡的。」
……
夜幕微垂。
王雪織本以為青靈會挾持去蔽藏,沒想到輕功了得,直接帶著藏進了皇宮大,來到一間圍房門口。
青靈想過帶王雪織去自己的小院,可那未必安全,傷中毒,定然需要醫治,而昭王聰明絕頂,勢必回到各大醫館藥房來堵。
與其在外東躲西藏,倒不如直接進宮,橫豎皇帝現在已經知道的存在,不會有什麼麻煩。
青靈一腳將門踹開,腳步終於有些踉蹌,鬆開了王雪織的手,自己到博古架前找藥。
王雪織跟著飛檐走壁,雙幾乎站不穩,可青靈了傷,手臂一直在滴,心裡揪得疼,趕忙上前扶住。
青靈甩開的手,冷笑道:「我欺騙王妃,還挾持王妃,險些要了您的命,王妃不恨我嗎?」
王雪織滿臉的淚水都被風吹乾了,此刻眼眶又痛起來,「我……我不知道。」
對青靈有種莫名的信任,因為青靈每一次來對說的那些話,都是從未有過的支持和肯定,每晚睡前拿來反覆回想都會覺得開心,哪怕是做那些小裳,也覺得自己有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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