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帝駕臨,湯泉宮的宮人提前備好了一切。
殿白霧氤氳,檀香熏暖,從冰冷刺骨的轎輦猛然進一個溫暖的環境,阮阮渾都暢快下來,額頭很快出了一層薄汗。
阮阮將厚厚的狐皮大氅褪下,傅臻走在前,牽著道:「仔細臺階。」
阮阮笨拙地應了聲,一雙眼亮晶晶的,彎起漂亮的弧度。
時間過得多快呀,上回過來的時候,陛下還是那個生人勿進、冰冰冷冷的陛下,幾個月的時間,陛下了的恩人,也是最喜歡的男人。
四名尚浴的宮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名宮見狀正要上來替皇帝寬,傅臻面不耐,冷聲道:「你們都退下。」
那宮哪裡承得住皇帝寒戾的目,瑟瑟地應個是,趕忙下去了。
阮阮心道陛下也忒兇,他聲音本極好聽,卻天然帶著冰冷的味道,哪怕沒生氣,在旁人看來都是極度駭人的。
還在一旁看熱鬧,耳邊卻倏忽落了個淡淡的聲音:「阮阮,替朕寬。」
第71章 晉江正版獨發 他的掌心開出了花來……
阮阮赤著腳踩在浮雕地板上, 只覺得腳底粘了膠似的挪不。
乘轎輦一路過來,做足了思想準備,夜夜同眠都不怕, 沐浴又有何懼,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張, 這會聽他一喚, 渾都僵直了。
阮阮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指尖抖著替他褪下外袍。
他量極高, 與生俱來的威勢得人不過氣,阮阮定了定心神, 俯去解他腰間扣帶:「陛下,尚浴的宮肯定比我做得好,你將人都趕走做什麼?」
傅臻面不改道:「朕上有新傷, 有心人瞧去了必定大做文章,你以為呢?」
阮阮「哦」了聲,原來陛下是考慮到這一層。
禪褪到一半, 阮阮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趕忙從袖中掏出一卷尺。
傅臻眉梢一挑:「你要給朕量什麼?」
阮阮看到他的眼神,莫名心虛起來, 不由得吞吞吐吐道:「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讓我做一件寢麼。」
傅臻這些日子清醒時要麼上朝, 要麼在偏殿理奏章或與朝臣議事, 每日寅末卯初便起了, 還不許起, 連給他量都沒有機會。
今日來湯泉宮沐浴,細想來是個不錯的機會,且能找個藉口幫轉移話題, 還緩解了寬解帶時的尷尬。
趁著傅臻張開雙臂,阮阮趕忙拿尺量好了肩寬和袖長,心裡默默念了兩遍數字,又環住他腰來測量腰圍。
這個姿勢像極了擁抱,測量的時候免不了接,他上因蠱蟲的緣故,沒了箭上寒毒的牽制,溫總是比常人高出許多,指尖的地方一直燙得厲害,此刻似乎更甚。
阮阮臉頰瞬間紅,加之殿熱氣漫涌,此刻背脊都熏出一層薄汗。
待量完腰圍,瞧見尺上的刻度,心中微微一驚,以往只知他段極好,是典型的寬肩窄腰,竟不想腰勁瘦至此,比尋常姑娘家還要纖細些。
傅臻好整以暇地打量,也不知在瞧什麼,目落在他腰間不知多久,仿佛要瞧出個花來。
阮阮耳朵在他口,忽聽到他腔震,似是低頭俯下來些,「用不用朕幫你記?」
阮阮嚇得一,忙搖頭說不用,記雖然不好,但幾個數字在心中反覆默念還是能記住的,否則陛下又要笑話。
趕忙直起來再量長和長,他姿頎秀軒舉,一卷尺險些不夠用,分了兩次才量完。
阮阮長出了一口氣,將尺放到一邊的漆木架子上,再折回來替他卸下禪。
確認他前、腰腹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落,長出紅的新,這才放心地閉雙眼卸那袴絝。
原本是瞧不著的,無奈殿中惶惶燈花忽的一閃,阮阮眨了眨眼睛,起時掃過那悉的傢伙什兒正鬥志昂揚地沖打招呼,阮阮登時大駭不敢再看。
說悉,其實也沒那麼。
那晚實在困得厲害,眼睛幾乎睜不開,後來都是他抓住的手,哪裡敢盯著瞧,因而只約莫知曉個尺量,大抵能比劃出來。
原來恐怖至斯!
阮阮磕磕地說:「陛下,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傅臻目在嫣紅的瓣上停留了一會,角微微揚起:「好,朕在下面等你。」
阮阮腦袋一熱,不自在地攥了攥衫。
在下面等是什麼意思?
等作甚,誰要他等了!
阮阮著他走下玉階,高大的軀籠罩在蒸騰繚繞的白霧裡綽綽,也沒有再轉過來,這才輕手輕腳地到木質架旁,將外下,猶豫了一會,仍留一件抱腹在上。
湯池足夠大,阮阮特意尋了遠,離陛下約莫一丈的距離踩著水下去,溫熱的湯泉瞬間覆蓋上來,阮阮怕池底水,下得十分小心翼翼,連水花都不曾激起。
上回來時湯泉宮外差異還沒有這般明顯,這幾日臨近大寒,外頭天寒地凍,愈顯得湯池溫暖如春。
周被溫熱的水流包裹,熱浪漫涌,上的寒氣霎時褪盡,整個人像是踩在雲層上,就連湯池壁都是用特殊材質打造,上去都是熱蓬蓬的。
子才爽利一會,耳邊遠遠傳來陛下的聲音:「你躲那麼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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