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前幾日周夏發錯了資料,將上次畫展作品的靈理念未修改過的初稿發到了他手機里,點開后他看見顧遙知一開始對那副名為《破曉》的星空畫的解釋。
——謝曾經陪伴過,和一起等待天亮的年。
所以,他在心里。
并不是當年分手時被說的那麼不堪。
那時他年,骨子里的驕傲和自尊心讓他完全忽略掉了某些不合理的細節。
車子一路開到酒店樓下,回到酒店里從電梯出來,他腳步停住,忽地開口:“周經理,把接下來一周工作需要簽的文件整理下,明早送到我房間。”
“然后,訂個后天的機票。”
—
外面的雨聲漸漸減小,顧遙知躺在床上毫沒有睡意,之前在夢里一些零星的畫面,又將的思緒拉扯進那段極為好,卻又不忍心回想的記憶里。
高考之后的一天下午,裴池約出來,那天像是有預,出門時特意打扮了下,到約定的地方時,年已經等在一顆樹下。
見到的影,臉上漾出的笑比還要耀眼。
林蔭路間,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會兒,裴池忽然開口,帶著不易察覺的張。
“顧遙知,我喜歡你,喜歡很久了。”
他傾下,日染過他微彎的眼角,低聲說:“做我朋友好不好”
耳邊有清風微拂,夏日蟬鳴,這一句告白,卻比任何聲音都讓人心。
顧遙知子溫吞,緒不太表現出來,卻完全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而后,還有輕聲答應的聲音。
年的神沒有意外,漆黑的眼眸里卻流著緒,盯著看了一會兒,而后低下頭,笑起來的模樣是從未見過的。
顧遙知角微抿,翹起弧度,腳尖輕點了下地面,問:“這麼開心嗎”
“開心。”年抬頭,直接牽起的手往前走,腳步踩著斑駁的樹影,之后他的手指緩緩到的指里,十指相扣。
那一個月的時間里,是顧遙知最為快樂的時,每天都會和裴池見面,約定著報考兩所離得近的學校。
計劃著在大學里打工掙錢,租一個房子在顧平祁偶爾回家時讓媽媽過去住,盡量避開那個男人。
等大學畢業,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會和裴池結婚。
然后等一切都有了歸屬,讓姜晴云看見生活的很好,到時再勸不要因為那些偏見而顧慮,放棄這段飽折磨的婚姻,離開顧平祁。
然而一切的計劃,都被打破在顧平祁突然臨時從外地回家的那一晚。
那是生日過后的第三天,晚上到家時,客廳里沒開燈,廚房里也沒有任何靜,安靜的過分。
顧遙知覺到不對勁,的神經忽地繃,下意識往房間里走。
推開姜晴云的房門,第一眼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顧平祁,他形偏瘦,帶著一副眼鏡,是那種踏實的老實人做派,但此刻酗酒的樣子讓他面容顯得猙獰。
下一刻,注意到坐在地上衫不整的姜晴云,顧遙知跑過去,極大的憤怒和心疼讓眼淚一顆顆不停地往下掉。
撥開姜晴云在臉上的頭發,查看臉上的傷勢,然后將上的傷也仔細看了一遍。
這期間,姜晴云還在用沙啞的聲音安,“知知,媽媽沒事。”
那一刻,顧遙知盯著地板上的空酒瓶,想拎起來什麼都不顧,直接狠狠砸向顧平祁的頭。
握著拳,指甲扣進手心的里,強行克制住這沖,從兜里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察覺到的舉,顧平祁起一把奪過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干什麼!”男人推了推眼鏡,說話時吐著濃厚的酒氣,“你想給誰打電話”
他嗤笑一聲:“你外公外婆可不管,他們倒是支持我管教妻子,畢竟他們兒子的工作都是我給找的,還得對我恩戴德。”
顧平祁長的很高,影一靠近,姜晴云嚇得蜷了下,卻又立刻本能地把顧遙知往后拉。
顧遙知沒,仍護在姜晴云前。
看了眼地上摔碎的手機,緒漸漸回一理智,這種況下不能再激怒顧平祁,想等他離開,再找機會報警。
低著頭,忍著沒吭聲。
見這副不反抗的模樣,男人笑了聲,而后忽然開口:“知知,爸爸聽說你最近了個男朋友,是那個什麼裴氏集團的公子哥”
顧平祁像是在考慮著什麼,彎腰問:“是嗎”
顧遙知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直接道:“跟你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男人直起,指著姜晴云:“你外公外婆都能把兒當作搖錢樹嫁給我,我生個兒當然也可以!”
“裴氏集團……”顧平祁在里念叨著,臉上出得意的笑:“想娶我兒,我要一個分公司不過分吧。”
“不行,你不能這樣,”姜晴云忽然開口,“你這樣會讓知知很為難。”
顧平祁不屑道:“你還知道為難我給你弟弟安排工作就不為難了!你嫁給我就是想給你娘家撈好,別以為我不知道!”
姜晴云委屈地哭起來,“沒有,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不方便不愿意幫都可以,我從來沒勉強過你,我說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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