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里的暖風開得很足，吹散了上的寒意。

司機是個年輕男人，從林妍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線條很。

不知為何，總覺后視鏡里司機的眼神時不時地在上短暫停留。

有點不對勁。

當車子駛過第三個悉的路口時，拐進了一條完全陌生的支路。

直覺告訴得警惕起來，于是不聲的低頭劃著手機。

給林執發去一個共定位。

林妍沉靜地往后椅上一靠：“師傅。”

司機一頓，嚨里下意識發出一聲“嗯？”。

“這條路好像不對。”林妍抬眸，直視著后視鏡里那雙眼睛：“你是不是多繞路，想坑我車費啊？”

“哦，怎麼會？雪太大了，繞個道，好走點。”司機聲音干，帶著刻意裝出來的隨意，腳下卻將油門踩得更快了些。

看著車窗外一片混沌的白，林妍不再說話。

只是車開始越發偏離原本的路線，朝著城郊的方向越駛越遠。

再這樣下去不行，林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得想辦法自救。

等了半天，才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到了一個紅燈。

趁等紅燈之際，林妍決定先手。

右手手肘繃，起拳頭倏然傾砸向司機脖子頸脈。

那里是迷走神經和頸脈竇的匯，劇烈撞擊會短暫致人眩暈。

而且近距離格斗，肢力量比武更有殺傷力。

司機猝不及防，連驚呼都沒發出，只是悶哼了一聲，腦袋便向左邊車窗倒去。

林妍收回手，過車窗掃向外面，確認周圍沒有跟蹤的車才推開車門下車。

把司機從駕駛室拖拽下來，塞進了后排。

又謹防他會突然醒過來，打開后備箱想找繩子之類的東西把他手腳綁起來。

可沒找著，只找到了一卷膠帶。

也能將就用。

完事，把司機上的手機揣進了自己的兜里，便坐上駕駛室把車從路口開到了附近一個早已停工的爛尾樓里。

剛準備給林執打電話，手機響了。

但不是自己的手機，是司機的。

看著屏幕上備注的X小姐，覺得這個來電不簡單。

接通電話，林妍沒說話。

電話那頭也保持沉默，雙方在安靜十幾秒后，電話那頭才終于開口。

“怎麼樣？人弄過去了沒？”

電話那頭的聲。

很刻意低聲調和掩飾口音。

林妍沒聽出是誰，但卻覺得悉。

沒說話，對方覺察出異樣，很快掛斷了電話。

林妍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試圖解鎖。

但設了碼，打不開。

X小姐……

又是誰？

林妍一直以為是宋延崢，卻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個人……

十幾分鐘后，林執據發的共定位趕來了。

他推開車門時作太急，風帶著雪花打在臉上，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大步往出租車方向走去。

“妍妍！”

聞聲，林妍從駕駛室下來。

林執幾步到面前，大手按在肩膀上，指腹碾過的胳膊、手腕，確認沒有傷，沉重的呼吸才緩了幾分：“沒事吧？”

“沒事。”

與此同時，后排司機也醒了，正在座椅上徒勞地扭著，被膠帶封住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林執掃了眼被膠帶反綁著手和腳的司機，問林妍。

“怎麼回事？”

林妍言簡意賅，把事經過告訴了林執。

林執聽完，臉僵得沒任何表，似被冷鐵澆鑄。

他沒再問第二句，走向出租車后座，一把揪住司機的后領，像拖垃圾似的將人拽了出來。

司機猝不及防，腦袋磕在車門框上，疼得他悶一聲。

接著拽著司機往左側那棟爛尾樓走去。

“哥！”林妍怕林執來，趕跟上去。

爛尾樓的一層空得很，只有幾歪斜的柱子，林執把司機扔在地上，沒等他開口求饒，林執拳頭已經落了下去。

司機一團，悶哼的吃痛聲從膠帶隙傳了出來。

“哥，別打了。”林妍上前制止，低聲提醒：“別鬧出人命。”

林執停下，一手撕掉他上的膠帶，鼻蹭到他的手上，他捻了捻指尖，眼中的寒意毫未減。

“宋延崢派你來的？”

司機搖頭，沫從角噴出來：“不是啊……什麼宋延崢……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林執踩著他膛，腳下用力：“那你準備把我妹妹送哪兒去？”

“我……”司機抖得像篩糠，老老實實說。

“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收了……收了那小姐一千塊錢……讓我必須把林小姐送到城郊外的一住所……還讓我閉別多問……送到就完事了……我真的沒別的心思啊……”

林妍看著他驚恐萬狀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蹲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那個人，是誰？”

司機咽了口帶的唾沫，回道：“我不認識……就見過一面……戴著帽子口罩，只出一雙眼睛……也不告訴我是誰……反正讓我……X小姐……”

“X小姐……”果然是剛剛來電的那個人。

“我就想多賺點錢……沒想過要害你啊……”司機極力辯解：“我問名字，不說……我想著我只管送人……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時，林執突然從兜里掏出一把鋒利的折疊刀。

林妍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哥！”

林執沒理，匕首尖端直直對準了司機的結扎了下去。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沖破嚨，司機的劇烈地抖著，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往下滾。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匕首停在離他結一厘米，林執的眼神銳利，盯著他：“最后問你一遍，選擇說真話還是選擇死？”

“大哥……我說的是實話……我真沒說謊……求你了……放過我吧……”司機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我開出租掙錢呢……我真不知道會惹上這種事……求你了……放過我……”

半分鐘后，林執站起，收回折疊刀。

他剛才不過是試探。

連命都不要，看來，沒說謊。

林執踹了他一腳：“放過你可以，但今天的事得爛在肚子里。敢說出去一個字，試試。”

“大哥……我保證不說！保證不說！”

林執：“把地址發告訴我。”

“什……什麼地址？”

“準備把我妹妹送去的地址。”

司機沒猶豫，連忙告訴了他。

林執拿刀劃開他手腳上的膠帶：“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