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別告訴孟選侍,如果有額外花銷,都算我的。”
這樣講,姑姑還是把賞賜收下了,真誠道:“阮才人真是心善,才人放心,奴婢知道如何做。”
做了好事,自然要留名。
這幾日蘇采已經侍寢過了,剩下馮采、趙選侍、孟選侍和李選侍未曾面圣,孟選侍的日子想是難過。
但之前景華琰的話阮含璋還記得,觀察而來,總覺得景華琰對宮廷司務局也很是不滿,想要打宮廷司務局,最好的辦法便是抬舉另一方。
另一方很好選擇,那就是造辦。
食住行中,造辦能制作的事極多,抬舉造辦非常簡單,那就直接降低司務局的采買數額,讓造辦代為供應宮中所需。
比如家,,香料,材料等所有事,都可以專項專辦。
當然,阮含璋此舉也有其他深意。
不過與不,有用無用,也并不特別在意,只看之后旁人如何行事了。
佩蘭恰好從房門出來,也聽到了方才事,晴不定地看向阮含璋。
“你倒是會慷他人之慨,那個孟選侍生得普通又不得趣,因何能寵?”
畢竟阮含*璋無長,如今棠梨閣在宮中安立命,花的可都是阮家的銀子。
阮含璋目一掃,見腳踝還是不靈,不由嘆了口氣:“姑姑,我也是為了阮家。”
“您瞧著孟選侍如今不聲不響,誰能知曉以后如何?你可知道如今的德太妃?早年只是個普通的侍寢宮,從家人子一路升至淑妃,膝下也孕育了靖親王和明欣公主,如今可是了德太妃,舒舒服服安度晚年。”
“不到最后,誰知道結果是如何的?”
說罷,不再說這個話題,只道:“姑姑,你的腳還是請太醫來看看吧。”
等趙庭芳給佩蘭重新上藥,又很認真叮囑幾句,才陪著阮含璋去了寢殿。
等外面聲音漸消,趙庭芳才低聲音道:“已經安排好了。”
阮含璋才真正松了口氣。
“近期茉莉就會從阮家,回到溧淮水縣,以姜云冉的份行走辦事。”
想要重新宮,就必須有正當份。
阮含璋不希自己的第二段宮妃生涯依舊不明不白,姜云冉是母親給起的名字,據母親所言,姜是外祖家的姓氏。
阮含璋拍了一下的手:“多謝,你們辛苦了。”
“另外,你讓茉莉易容我的模樣,去淮水縣錦繡織坊做繡娘,的繡活與我不相上下,不用一月就能聲名鵲起。”
趙庭芳非常聰明,一下便聽懂:“你要以繡娘份宮?”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趙庭芳頷首,到:“好,知道了,你放心,茉莉早就想在外行走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趙庭芳把一包藥塞阮含璋手里。
“進出宮闈檢查非常嚴格,我不好夾帶,只弄到這麼一點,你斟酌著用。”
阮含璋頷首,又道:“救火隊駐扎在何,你查到了嗎?”
趙庭芳道:“查到了,在東平門南側排房,每日菜蔬等皆從東平門進出。”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下定了決心。
阮含璋握住的手,眼神堅定:“就等那日了。”
一晃神就到了四月中,距離阮含璋封位才人已經過去二十幾日了。
這一段時間,宮里一直風平浪靜。
除去大皇子生了幾次病,周宜妃一直在怒斥太醫院,其余也沒什麼大事。
妃嬪們除了侍寢,大多都在自己宮里獨,因大皇子的弱,這段時間宮中的走也。
誰都不敢沾染此事,一個弄不好,一條命可能都要搭進去。
四月初六和十六兩日宮中妃嬪們都給太后娘娘請過安,除了一直沒有痊愈的慕容婕妤,這兩次周宜妃都沒有到場。
了,就連請安也都中規中矩,毫無意趣。
這一日阮含璋剛侍寢歸來,剛一踏聽雪宮,就看到衛寶林跪在庭院中,只留給旁人一個單薄的背影。
阮含璋眉心蹙,抬眸一掃,前殿中門大開,里面竟難得點了燈。
紐姑姑站在前殿抱廈里,冷冷看著整跪地哭泣的衛寶林,場面很是滲人。
阮含璋未曾開口,就被紐姑姑注意到,抬起頭,眉眼如刀。
“阮才人,你可回來了,”紐姑姑聲音冰冷,“方才太醫院岑醫正給娘娘請平安脈,言說娘娘多日未曾康復,實則是被人下了骨散。”
這話一出口,阮含璋的腳步就徹底停下了。
“紐姑姑,你這是何意?莫非是要栽贓陷害我同寶林娘娘?”
紐姑姑冷斥道:“阮才人,謀害高位娘娘可是重罪,還不過來跪下!”
然而阮含璋還未挪,外面就傳來彭逾的嗓音。
“給阮娘娘賀喜了。”
第16章 陛下有旨,晉封阮娘娘為寶林。
彭逾小碎步踏聽雪宮,一進來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景,倒是不慌不忙。
宮里這些事,他什麼沒見過?
見得多,聽得也多,自然知道如何明哲保。
彭逾似乎都沒瞧見紐姑姑難看的臉和衛寶林搖搖墜的背影,他只對阮含璋道:“恭賀阮娘娘,陛下有旨,晉封阮娘娘為寶林。”
晉封宮妃,自然要宣讀圣旨,洗手焚香,行禮謝恩。
紐姑姑聽了這話,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表愈發難看。
這阮家嫡長宮才不到一月,不僅接連侍寢,甚至還被召至乾元宮伴駕用膳,無數珍稀流水一樣送棠梨閣,不可謂不榮寵。
原慕容婕妤也有過風時候,卻也比不得如今的阮才人,尤其是侍膳這樣的差事,陛下登基至今,除了姚貴妃、徐德妃和周宜妃,也就這阮才人這般幸運了。
更有甚者,宮不及一月,就直接升為中位娘娘,為了正六品寶林。
聽雪宮這位跪著的衛寶林,可是宮三年才跟著眾人一起晉升的。
人與人的差別,就是大到這個地步。
紐姑姑心里警鐘一直猛響,當著彭逾的面卻不能忤逆圣意,只能勉強道:“恭喜阮才人,還是先去接旨吧。”
瞧這意思,即便阮含璋升位,慕容婕妤還是不肯罷休。
阮含璋卻不怕。
慕容婕妤想要發難,總要有證據,再說是從下藥這方面發難的,阮含璋有趙庭芳,心里多有底氣。
當著彭逾的面,該說的話阮含璋自然要說。
“紐姑姑,我知道你是擔心婕妤娘娘的安危,”阮含璋聲音也同樣冰冷,“但衛姐姐是上了玉牒的宮妃,是正六品的寶林娘娘,天化日就罰寶林娘娘跪在宮外,到底于婕妤娘娘名聲有礙。”
“即便要罰,也必須要證據確鑿。”
紐姑姑眼睛一瞪,正要說話,就聽阮含璋繼續開口:“咱們宮里人都知道,娘娘一貫溫慈,只是因為為定羌族人而不懂宮規,自然不會怪罪娘娘,外人可不知道啊!”
阮含璋客氣一笑:“若這事傳出去,可不是要落個刁難一宮嬪妃的壞名聲?娘娘的清白可不就毀了?”
“你!”
紐姑姑氣得不輕。
這是仗著彭逾在,故意拿喬,打量不知跟衛寶林私下時常走,兩人早就結了同盟。
彭逾老神在在站在一邊,臉上笑容一不變,似乎都沒聽到聽雪宮這一場爭斗。
紐姑姑宮多年,自然知道彭逾是什麼人,他是不會主替人出頭,平日里也從來不會偏幫哪位妃嬪,但他是景華琰的眼睛耳朵,外面所聽所聞,都會告知景華琰。
思及此,深吸口氣,只剩上前幾步,親自扶起衛寶林。
“寶林娘娘,咱們話說得好好的,您怎麼就忽然跪下來,”紐姑姑的話說得字正腔圓,“嚇奴婢一跳,方才都沒回過神來。”
衛寶林影微晃,低著頭,沒有搭茬。
紐姑姑便看向阮含璋:“阮寶林,婕妤娘娘和衛寶林便在前殿等您,等人到齊了,再議論此事。”
阮含璋見好就收,對彭逾一擺手:“彭公公,這邊請。”
等彭逾宣讀圣旨,阮含璋恭敬行禮,彭逾這才笑著說:“恭喜阮寶林,陛下的賞賜稍后就會送到。”
阮含璋給了個大紅封,同樣笑容滿面:“有勞彭公公跑這一趟了,陛下隆恩,臣妾莫不敢忘。”
彭逾笑呵呵走了。
等走了,阮含璋才看向佩蘭:“怎麼回事?”
佩蘭方才還沉浸在阮含璋升位的喜悅里,轉頭聽到這話,也不由蹙起眉頭。
“我也不知,”佩蘭著額角,“我方才在房中歇息,外面忽然熱鬧起來,那姓紐的親自登門,把衛寶林請到了前殿,我怕牽扯到咱們這里,便沒有讓紅袖過去探聽。”
阮含璋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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