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三人聽得一愣。

都有些不敢說話，現在誰也不準賀宴庭的心思。

賀宴庭語氣微沉：“我要聽實話。”

霍祈玉鼓起勇氣開口：“四哥，那不是我們以為，你表現得就是那樣啊，對雪婼百依百順，而姜絮呢——”

“過去這幾年，別的不說，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你，不管多大委屈也不吭聲，可你好像很厭惡似的，從來不給回應。”

莊澤點頭附和：“對呀，但凡長眼睛的，都以為你喜歡雪婼。”

賀宴庭從他們的話中捕捉到什麼。

“了很多委屈？”

霍祈玉嘆氣：“四哥，你對姜絮有多冷漠，你心里清楚吧？那你邊的人，哪個不是看你眼行事，他們私下能給姜絮好臉嗎？”

林躍了鼻子：“其實每年我過生日，姜絮……哦不，嫂子都會給我送禮，說我是您的好兄弟，應該的。”

莊澤道：“我也是，還說你工作力大，讓我們多陪你玩，幫你解。”

這些話一聲聲像重錘砸在賀宴庭心口。

他到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四哥，您沒事吧？”

莊澤看出他狀態不對，連忙扶他進屋休息。

“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賀宴庭坐在沙發上，食指輕太，“幫我照看一下姜絮，別讓吃太多冰淇淋。”

林躍等人悄無聲息地出去，把門關上。

三人面面相覷。

“什麼況？我腦袋快一團漿糊了。”

林躍皺眉。

莊澤嘆氣：“我也沒搞懂，所以四哥一直喜歡的是姜絮，那他以前為什麼要那樣對呢？”

霍祈玉撇：“這些都不重要，以后要記住兩件事，第一，見到姜絮嫂子，第二，千萬不要惹生氣。”

姜絮剛吃完冰淇淋，尋找垃圾桶，和姜雪婼了個正著。

打算和以往一樣，裝作沒看見。

“你不用擔心，我以后不會去晟宇集團了，宴庭哥哥答應送我去館實習。”

走到邊時，姜雪婼淡淡開口，語氣帶著一如既往不經意的炫耀。

這三年來，姜絮聽到太多這樣的話。

彎起角：“我擔心什麼？擔心你變大家口中的裝嗎？你是不想去晟宇集團，還是怕被人笑話不敢再去？”

姜雪婼面沉了沉：“你最近變囂張很多，你以為宴庭哥哥讓我給你道歉，就代表他在乎你嗎？去看看林躍哥哥他們對你的態度，那才是宴庭哥哥的意思。”

姜絮冷笑：“我只是最近變囂張而已，不像你，一個上不臺面的私生一直都這麼囂張。”

“你——”

姜雪婼瞪著姜絮，忽然看向后，表一變，眼圈變紅。

“林躍哥哥，莊澤哥哥，祈玉哥哥。”

委屈地開口，眼淚隨時會掉下的樣子。

林躍他們看到是姜雪婼和姜絮，頓頭痛。

本著禮貌的原則，他問：“怎麼了？”

姜雪婼吸吸鼻子，弱唧唧控訴：“我沒想和吵的，但上來就罵我是上不得臺面的私生。”

以前每次這麼隨口一說，林躍他們就會幫報仇，對姜絮冷嘲熱諷。

“啊……這個嘛，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就不摻和了哈。”

林躍擺擺手，笑瞇瞇走開。

姜雪婼難以置信，又看向另外兩人。

莊澤打著哈欠：“我天，我怎麼困這麼早，該回家睡覺了。”

霍祈玉直接就沒看，而是對姜絮道：“嫂子，四哥在里面休息呢，他狀態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姜絮淡淡道：“死不了就行。”

霍祈玉：“……您說得對。”

那三人離開，姜雪婼眼目送他們，顯得有些尷尬。

姜絮挑了挑眉：“他們三個不中用了，要不去找你的宴庭哥哥試試，你多流幾滴淚，沒準他會幫你。”

姜雪婼恨恨地咬瞪，轉走了。

姜絮在外面待了會兒，有幾個男人來搭訕被敷衍走了。

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去找賀宴庭。

林躍說他在休息室，姜絮找了幾間，直到推開門，看到他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支著額頭，雙眸微閉。

看著像睡著了。

姜絮走過去，腳步聲吵到他，他睜開眼睛。

當看到姜絮，他神一怔，滾著結道：“。”

姜絮打量著他的臉，覺得哪里不太對。

眼底泛紅，眼角也有些潤。

怎麼像是哭過？

不可能吧？

認識賀宴庭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哭，也沒聽說過他哭。

姜絮收斂緒，“該回去了。”

說完，轉就走，忽然手腕被抓住。

他的掌心非常熱，灼得姜絮很不舒服，掙扎了下：“你干什麼？”

賀宴庭仰頭看著，頓了幾秒，開口：

“對不起。”

姜絮的睫了，有些不明所以。

賀宴庭拉著的手，抵在自己額頭上：“對不起，這幾年讓你了很多委屈。”

姜絮垂眸看著這個朝自己低頭的男人，安靜了幾秒，緩緩道：

“你不用道歉，沒有意義了。”

賀宴庭搖頭，眼神火熱：“我知道我過分，你恨我是應該的。”

姜絮涼涼地笑：“賀宴庭，你錯了，我不恨你。”

“人只有在不甘心，得不到的時候會恨，但如果已經沒覺了，就不會有恨了。”

一字一句，聲音比窗外的夜風還輕，但每個字都仿佛千斤重，砸得賀宴庭腦袋一片空白。

他瞳孔輕，好看的微微張開：“沒覺？”

“是，已經沒覺了，你和哪個人好，你在不在乎我，都無所謂了。”

姜絮的眼眶微微發熱，角帶著笑。

“賀宴庭，我曾經真的非常非常你，像自己的生命一樣你，但……”

又想起前世那一跳。

眼淚落下。

“但那太沉重了，我以為我能耗得起，但其實我不能，所以——”

抓住他的手，企圖將他的手拿開。

“賀宴庭，我決定不再你了，我要好好自己了。”

說完，很用力掰開他的手。

賀宴庭固執地不放手。

姜絮蹙了蹙眉，一掰開他的手指，功將手出來。

“我在外面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留下這話，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