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允的本意是想逗笑這小姑娘。

他最看不得哭。

沒想到，小姑娘放下他的擺，霧氣騰騰的眼睛里，氣更甚，接著就開始掉眼淚。

眼圈通紅，像一只可憐的小兔子。

周宴允心口頓時像被什麼揪著，他手著的腦袋，聲音不自覺溫，“別哭啊，我們小梨初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不要為哥哥這點小傷流。”

“哥哥。”孩子聲音又悶又，帶著點兒鼻音，“如果不是為我出氣，你也不會去打陳最，周爺爺也不會生氣，還對你下手這麼重。”

很自責。

周宴允對那麼好，卻給他惹麻煩。

聽這話，男人慢慢吐了口氣，屈著手指輕輕敲的腦門，“別自責，你周爺爺手不是因為哥哥打了陳最。”

周政安知道他把陳最打個半死，的確氣他不計后果，但也就是教訓他幾句，沒到手的地步。

“哥哥，你別安我了。”江梨初癟著說。

也有所耳聞，周政安一直很疼他，如果不是這個事，也不會氣到手。

周宴允無奈地微彎下腰，對上小姑娘水汽氤氳的眼睛，嗓音低沉，“真的，他手是因為覺得哥哥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嗯？”

本來正難過的小姑娘，聽到這話就抬起腦袋，搭著問：“那哥哥，你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周宴允：“……”

“所以你也不是心疼哥哥，只是八卦？”

都哭這樣了，還想著打聽他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江梨初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心疼哥哥，只是順便八卦一下。”

“……”

“好了。”見小姑娘緒好轉不哭了，周宴允終于松了口氣，他手，用指腹著臉上的淚痕，“買完藥趕回家。”

江梨初跟在他后面，還沒忘記那一茬，“所以哥哥，你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嘛。”

“……”

“真的想知道？”周宴允挑著好看的眉看。

江梨初點點頭。

男人卻手了的臉，壞壞地低笑一聲，“不告訴你。”

“……”

——

之后，陳最真的沒再來學校，他畢竟是副班長，同學們得知他住院了，想組織著一起去探他。

江梨初跟周宴允說了這個事兒，他不讓去。

雖然那次跟周恬沒出什麼事，但也實在驚險，這事又的確是陳最安排的。

看樣子周宴允在心里是給他記了這一筆。

江梨初本來還擔心，周宴允把陳最打了，會不會影響他跟陳識之間的關系。

但后來陳識組局還是經常周宴允出去，有時候江梨初也會跟著一起去，看的出來兩個人的關系還是如初。

臨近運會，江梨初也忙著和周恬練習開幕式的拉拉舞。

學校下達的通知，運會舉辦期間，家長也可以去學校觀看。

江梨初在運會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敲開了周宴允的門。

男人坐在書桌前，正在敲著筆記本上的鍵盤。

他最近忙，要寫論文，還要管理公司。

“哥哥。”江梨初地喊了一聲，問：“你明天忙嗎？”

周宴允看電腦的時候，戴了個淺金框的眼鏡，顯得整個人斯文又溫和。

他停下敲鍵盤的作，側頭看過來，“公司那邊會忙。”

“哦，那好吧。”江梨初點了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本來想邀請他去看學校的運會，哪怕只是看個有參與的開幕舞。

他忙的話就算了，畢竟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江梨初抬步正要離開，睡的領突然被男人拎住。

回頭，眨眨眼睛，“哥哥，有什麼事嗎？”

“那小梨初過來是有什麼事？”男人問一句，好笑地看著，“不會只是問哥哥忙不忙的吧？”

江梨初撓了撓臉，這才如實道：“明天我們學校舉辦運會，家長可以去觀看，本來想哥哥去的，但你不是會忙嗎？”

周宴允挑著好看的眉，琥珀眼眸里落了黃燈，顯得很溫。

“想讓哥哥去看你跳開幕舞？”

因為這段時間練拉拉舞，周宴允去接江梨初放學也要晚一點，所以是知道要跳開幕舞的。

江梨初點了點腦袋，撓著頭嗯了一聲。

就見男人那雙桃花眼笑開，手的腦袋，一貫散漫的語氣加了點溫，“那哥哥也可以不忙。”

“啊？”江梨初驚訝，“還能這樣？”

男人嗯了一聲，“把其他事先推后。”

“這、這不好吧？”江梨初慢吞吞地道：“其實我們的開幕舞也沒什麼好看的……”

雖然很想讓他去，但當然還是他的工作比較重要啊。

周宴允忍不住了小姑娘的臉，輕笑一聲，“可是哥哥想看。”

“那你的工作……”

“哥哥是老板，怕什麼？”

“……”

“好吧。”

確定他會去，江梨初歡喜了很多，“那哥哥，晚安。”

“晚安。”

從周宴允房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棉花糖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樓。

還是之前他們從北宜大學抱回來養的那只小流浪狗。

棉花糖已經長大了很多，能夠來去自如地上下樓梯。

它是只串串狗，型不大，江梨初把它抱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上，把棉花糖抱在懷里，擼著狗腦袋，“棉花糖，你說……周宴允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棉花糖跟語言不通，只是一個勁兒地搖尾。

“他為了去學校看我跳開幕舞，寧愿把工作推后誒。”

江梨初低聲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棉花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棉花糖汪汪兩聲。

江梨初彎了彎角，“你也覺得他會有一點點喜歡我，對不對？”

棉花糖還是哼唧著搖尾。

江梨初頓時覺得自己很無聊。

喜歡一個人的心思和行為，真是千奇百怪。

第二天，啟明中學舉行秋運會，江梨初還帶了相機過去，想拍一些照片留紀念。

不僅帶了周宴允之前送的拍立得，還帶了江向微留下的相機，更專業一點。

開幕式快開始的時候，拉拉隊長讓江梨初他們集合去換統一的服裝。

江梨初把相機給周宴允，代著，“哥哥，各種參數我都調好了，你一會兒幫忙拍點照……或者你直接用拍立得也行。”

“知道了。”周宴允拍拍的頭，“放心，哥哥用手機也給你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