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二更◎

據西本地人的介紹, 景氏莊是西最大、質量最好、設計最新穎的鋪子了，每季的新款都能引得無數人追捧，西但凡有點家底兒的人家, 總要有套他家的裳撐撐場面。

就連附近幾座城池的太守家眷，也是從他家請人量裁。

姜月和聶照依次下來馬車，見景氏莊來往出者無不是環佩琳瑯，前呼後擁之輩, 與他們相比, 二人甚至顯得過于寒酸了些, 和場景簡直格格不。

不過景氏的侍人娘子卻并沒有因此輕視他們，依舊堆滿笑意地迎上前：“客可是需要做裳？我們家各種款式應有盡有呢。”

聶照不待開口, 姜月已經指著他道：“給他做幾，要最最最好看的！”

仰起頭, 笑看向聶照, 聶照心髒猛地一跳, 有些無措：“你不是要做裳嗎？”

姜月搖頭：“一直想給你做的。”

侍人笑瞇瞇應了聲：“你們兄妹真好啊。”

聶照頷首，姜月立即反駁，牽上他的手：“不是兄妹, 他是我未婚夫。”

侍人略一驚，連忙整理好表。

原本以為未婚夫妻都是答答，十分含蓄的, 沒想到他們兩個稔的好像一家人, 或許是青梅竹馬？

侍人不再多想, 帶著他們繞過西側的金花鳥屏風，走到架子排排列的大堂裏, 這邊的大堂都是男子的裳, 被湊地掛著, 下面標明價碼。

“這些是去年和前年的基礎款式，價格適中，簡單大方，最是劃算，貴客生得俊俏，想必穿什麽都得住，可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聶照還在為那句未婚夫而回不過神，他沒想到姜月竟然會在外面這樣大大大方方承認他們還未落定的新關系，遠比自己所想的，對這段未來堅定期待的多。

他狀似不經意地用小指勾住姜月的手指，睫啊的，說：“都聽我未婚妻的。”他將未婚妻三個字咬得又又綿，好像齒間纏了塊甜膩的桂花飴糖，既黏住了牙，也讓人甜得發膩。

侍人娘子笑容一頓，幹笑：“哈，哈哈，好的……”怎麽突然還有點起來了，而且不用特意跟強調吧。

姜月的指尖被他勾著，手指都迅速暖了起來，完全沒注意聶照方才說的什麽，以及他看自己眼神裏的拒還迎，把在場所有裳飛快掃視一遍，搖頭：“有沒有再好一些的，這些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還是差很多。”

侍人娘子想了想，才委婉勸告：“娘子，再好一些的，價格自然也更好，您要是想看，我帶您去瞧瞧。”

姜月算是聽懂了，對方是好意，打量著他們的穿著，才推薦這些價格適中的，怕他們負擔不起。

“沒關系，就要今年最新的，最華麗的，最好看的，娘子帶路就是了。”

侍人娘子瞧他們文質彬彬，容貌不凡，想必也不是那等大吵大嚷不知禮數的，細細勸解：“那就要去三樓了，不過三樓的規矩是即便不買，也要加五兩的賞錢，若在三樓定下裳，賞錢便可免了。”

這賞錢單就是為了避免有些人只看不買，擾了三樓顧客的清淨。

姜月有些痛，是賞錢就要五兩，在逐城，就是給人寫三年的信都攢不夠五兩，但還是點頭：“帶我們上去吧。”

越向上走便越清淨，到了三樓，偌大的一層裏面只有三三兩兩著華麗的年輕貴婦人和貴公子相攜結伴，竊竊私語，見到他們二人，目中閃過一驚豔，接著打量道他們的穿著，有幾分不滿，團扇掩面，發出輕嘲：“真是什麽人都能上三樓來了。”

姜月掃到他們腰間的掛牌，心下了然，悄悄了下聶照的胳膊，聶照自然也瞧見了他們的腰牌，都是西六城的員子。

他們要來西拜見聶照，以全禮數，如今聶照未接見他們，他們自然還未走，所以在景氏見到他們的子也不奇怪。

二人不聲，并未過多留意。

侍人娘子已經抱了一摞畫冊出來，道：“有些裳并未有展示，只在畫冊上，若有喜歡的，盡可告訴我。”

畫冊上不僅有款式、價格，還有銷量。

姜月看得認真，上面的價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連覺得一般般的款式，竟然也要一兩金子，怪不得三樓的人這樣。越往後翻就越漂亮華麗，價格也越嚇人，購買的人也越，到最後幾頁，已經無人購買。

除卻價格之外，這些設計雖然漂亮，卻有些人了，人穿裳不是裳穿人，這些款式若不是要生得極致，穿上便會為一個架子，人只能把目放在服上，并不相得益彰。

姜月卻覺得這樣的裳最好，既不會撞衫，又與聶照那張姚黃牡丹似清豔的臉相映生輝。

那位脾氣大的娘子見猶豫，又在一旁小聲嘀咕：“窮酸鬼，和他們在一家店真是倒黴。”

側另一個溫婉的姑娘終于拉了一把：“你怎的今日火氣這麽大？，出門開始就罵天罵地。”

“還不是……”低聲音，“還不是我爹，他遲遲得不到召見，這幾天在家裏大發脾氣呢，竟然還罵我，說我不爭氣，撞不見那個聶照，好教他傾心我，幫家裏解了危機，即便我有貌，他哪兒是我能見就見的？”

勸的姑娘笑容淡了，挽著的手也垂下。

沒想到家裏打著的也是這個主意。

姜月離他們遠，聽不到他們嘀咕什麽，推聶照去量尺寸。

聶照早就過了這麽張揚的年紀，許多年沒穿過這種華麗又豔麗的裳了，但這是姜月親自給他選的，他自然要穿，還要日日穿著給別人看。

禮尚往來，姜月給聶照選了裳，聶照也要給姜月選。

比起姜月一心想要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更看重服是否輕便和保暖，穿著是否舒適，這是多年來養孩子留下的習慣。

最後為選了豆綠、淺和鵝黃幾種鮮俏的，皮白，這些最稱，顯得人白淨亮。

裳一時做不好，二人留下定金和都督府的地址，在侍人娘子震驚的眼神中離去。

除了可逛的鋪子，西的還有許多酒樓，夜間也不宵，以前姜月舍不得吃的糖葫蘆，現在能買兩串，一串聶照一串。

聶照吃不了太酸的，但姜月吃得香他又想嘗嘗，果然嘗嘗只能是嘗嘗，吃一口便酸得把手裏那串一起給了，于是姜月喜得兩串糖葫蘆，嘆有錢可真好。

二人在酒樓落座，姜月翻了翻口袋，今日帶出來的兩塊金子，他們買了一馬車的東西，竟然只花去了不到小半塊，而倉庫裏還有無數像這樣的金子。

“在想什麽？”難得不專心吃飯，聶照在額頭上敲了下，幫把袖子挽起。

“我在想我要是嫁給你，你的錢是不是就能分給我一半？”

聶照搖頭，幫燙杯子，倒了一盞茶推到面前，耳子紅紅的：“當然不是。你不要總把嫁啊娶的掛在上，不覺得害嗎？”

姜月臉垮下來：“三哥你好小氣。不過三哥你臉皮這麽厚，竟然還會害嗎？”

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曖昧氣氛被澆滅，聶照著茶杯的手了，雖然他們兩個有過互訴衷腸，但姜月能不能長一點腦子，他剛才是在調啊！調！懂不懂？真是沒有趣。

他深吸一口氣，呼出，覺得可能是自己教育不到位，但這種事挑明了就沒意思了，曖昧就是不經意的言語和一瞬間的眼神彙，他只回應的話：“我的錢都是你的，不存在一半的說法。”

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青雲書院原本就很舊了，之前容納災民的時候連夜下雨，加上人多手雜，有些地方破風，我想逐城本來就拮據，所以不如我們自己撥點錢修一修，好讓孩子們能好好讀書。”

聶照輕抿茶水，點頭：“我沒意見，你看著辦就是……，”他忽地想起什麽，眼皮一挑，掃向，“但我記得，你是不是在青雲書院還沒有結課？青苗乙班的姜苗苗。”

姜月臉霎時垮了，連忙把八珍糕塞進聶照裏，諂：“吃飯吃飯，先不說這些了。”

那個悲慘的算學績，也只能在青禾甲班，可真的很想和聶照一起開商路。

聶照就著的手吃完一塊八珍糕，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酒樓裏有新釀的果酒，老板送了一壺，兩個人徹底被第五扶引的勾兌果酒喝怕了，赫連玉至今還迷迷糊糊的呢，二人心照不宣地一口沒，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再喝這種東西了。

西可玩的東西有許多，姜月撐著套完最後一個圈，才抱著戰利品，困得腳步虛浮上馬車，躺在聶照上。

聶照托著姜月的頭，幫拆了發帶，讓安穩地躺著小睡。

馬車裏的燭火明滅晦暗，曖昧的浮在車廂裏，聶照雙手捂住的耳朵，幫隔絕車外聲響，自己則不控制地慢慢低下頭，目在紅潤的瓣上逡巡片刻，拇指輕輕蹭了蹭，最後還是沒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葵:hello？吃飽了回來了？玩得開心嗎？還記得上一章你說晚上要吃梅粥和漬梅嗎？我做完了，你人呢？（死亡微笑JPG）

好了好了，我去洗澡睡覺了，謝天謝地，網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