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梨再次睜開眼是三天后。
小九正和傅司璟在病房里嘰嘰喳喳說些什麼。
“爺,方小姐也太可憐了,突遭大難,醫生說可能連記憶都丟失了,一個人記不得過去,那不就等于沒有來嗎?”
傅司璟背對著病床,視線落在窗外,“人生之事,向來福禍相依,或許,這也是上天賜予的福氣,誰說沒有來?”
之前,方梨的生活并不算好。
在娘家忍氣吞聲,嫁人后又遭遇了那些。
落水時發生的事,傅司璟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傅司璟已經把顧昭廷掛在邊,罵了整整半個月。
得到了卻沒有好好珍惜,讓再次遭遇痛苦,還差點兒沒了命。
要不是差錯,方梨被他給救下,說不定這會兒,奈何橋都過完了。
“從今往后,我就是的來。”
方梨就是這時睜開雙眼的。
了下干的角,嚨里艱難的出來一句話,“你們在聊什麼?是在說我嗎?”
聽到聲音,傅司璟轉。
看到方梨試著想坐起來,他立即湊過去,將按回到床上。
“醫生說你的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最好臥床,不要。”
“了嗎?要不要喝水?”
“還是你想先吃點東西?”
“有哪里不舒服,你就立即告訴我,頭呢?頭疼不疼?”
方梨盯著傅司璟看了幾秒,明顯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眼底,對自己的關切。
這種關心,做不得假,方梨很快在心中判斷,此人對并沒有惡意。
“謝謝你。”
“我覺現在很好,就是很虛,沒什麼力氣。”
“方便問問,你什麼名字?”
傅司璟抿著,看到方梨目中對自己的陌生,心里明白,是真的把自己給忘了。
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
方梨不知自己為何在醫院里。
這段時間,頻繁做噩夢。
夢中的,在一片漆黑,一眼不到頭的空間里,一轉,后卻什麼都沒有。
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
只知道,一種說不出的難過,一直牢牢裹挾著,讓抑的快要不過氣。
夢中的,一直掉眼淚,努力想要掙那種氛圍。
好不容易功了。
了下眼角,還有一滴在睡夢中,留下的淚。
“我為什麼在這里,你是什麼人?我生了什麼病?這兒是醫院?”
方梨盯著傅司璟的眼睛,認真而又有些惶恐的問道。
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旁的小九抿著。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沒想到,有人竟然真的能將自己的一切,徹底忘記。
不過想想又很合理。
畢竟,從海底被救上來時,方梨的呼吸和心跳全都停止了。
是爺傅司璟,一直沒有放棄,才將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小九忍不住想,說不定在心跳停止的那近一個小時里,奈何橋都走完了,孟婆湯都喝到了肚子里……
“方小姐,你住院是因為……”小九了下,正準備說話。
傅司璟按住了他。
小九不解其意,隨后就聽到傅司璟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傅司璟,是你的未婚夫,我們外出旅游時,你不幸落水,差點兒喪命,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未婚夫?
方梨眨了眨眼。
昏迷的這幾天,確確實實覺到有海水淹沒了自己的鼻腔,水讓渾難,眼睛也睜不開。
原來竟然是旅游時,不慎落水嗎?
疑地問道:“你是我的未婚夫?那我是誰?我什麼名字?”
傅司璟抿,“你先好好養,等回頭,這些我再慢慢告訴你。”
他幫掖了下被角,又輕輕幫方梨把鬢角的碎發,挽在了耳后。
這樣親的舉,傅司璟做起來半點兒都不含糊,似乎從前也常做。
方梨信了他的話,“好。”
可又忍不住問道:“那我父母呢?我差點淹死了,怎麼沒見到他們來看我?”
說著,病房里掃視一圈兒。
傅司璟頓了頓,才說道:“他們在這里守了你半個月,年紀大了扛不住,我剛讓叔叔阿姨離開了,你要想見他們,我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聽到父母一直擔心自己,方梨連忙說道:“不用了,就讓他們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再見也是一樣的。”
看到方梨重新睡下,傅司璟和小九關上病房的門出來。
小九皺著眉道,“爺,你……這是做什麼?”
方家已經給方梨準備了葬禮,沒有一個人知道還活著。
小九怎麼也沒想到,剛剛傅司璟竟然會騙方梨,說他是的未婚夫。
可他說過幾天父母就會再來看,這一連串的作,簡直把小九給繞糊涂了!
傅司璟的視線落向窗外。
一片落葉剛好被風吹了下來,隨風飄揚到他所在的窗戶邊。
傅司璟出手,將那片落葉輕輕攥住。
“前二十年,太苦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一改從前的戲謔,反而變得正經許多,“我不放心把給任何人,既然顧昭廷給不了幸福,那就由我讓幸福。”
機會既然已經送到了面前,那就要用力抓住。
這次他不會再輕易放手。
小九約明白了傅司璟的意思,“爺,那你打算怎麼做……要告訴方家人,方小姐還活著嗎?”
畢竟剛剛,傅司璟可是當著方梨的面兒答應了,過幾天家里人就會來看。
傅司璟淡聲道:“葬禮不是都已經辦了嗎,方梨已經死了,哪里還有家人?”
方家并沒有太多讓開心的日子,忘記就忘記了。
小九:“爺,你這是打算瞞方小姐的過去……”
傅司璟角輕勾,“不姓方,從今以后,姜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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