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沒骨頭似的被霍璟川抱在懷里，聽著他膛里傳出的心跳聲，覺得莫名安心。

喝醉的大腦好像也被酒麻痹，不會思考，像個乖的不能再乖的俘虜，他問什麼就答什麼。

“因為老公有事瞞著我。老公，你當初在海城老宅，是不是還了別的委屈？你告訴我好不好？”

抬頭看他，眼尾泛紅，讓人看著好心疼。

霍璟川輕著眼尾的淚水，“那念念呢？念念不也有心事瞞著老公嗎？”

“……嗯。”沈念安揪著兩手指，“老公，我也有瞞著你。”

霍璟川的心都要被沈念安可化了，他輕輕把的手指握進掌心，哄著喝醉的。

“乖寶寶是不可以對老公撒謊藏心事的，念念是不是我的乖寶寶？”

“是乖寶寶。”

“好，那乖寶寶可不可以告訴老公，乖寶寶的是什麼？”

“乖寶寶只告訴老公一個人。”

沈念安像炸的小貓咪，盯著旁邊坐著的程野。

霍璟川的掌心輕著的腦袋，把炸的緒一點點全部平。

“好，乖寶寶就和老公一個人說。”

沈念安抱著他的脖子，努力往他上爬了爬，靠到他耳邊。

“老公，其實我呀，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哦～”

“！”

這話像一針，瞬間刺穿霍璟川的耳。

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他驟然想到之前收到的那條匿名短信。

短信上也說，沈念安不是沈念安。

霍璟川摟在腰上的手下意識收，“乖寶寶別和老公開這樣的玩笑。”

沈念安嘟囔著，“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啦～24歲的沈念安在那次被蠱控制，跳橋鬧自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話猶如一記重錘，重重的砸上霍璟川的心臟。

疼的他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24歲的沈念安死了？死在了那次跳橋自殺的時候？這怎麼可能……明明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

只是——

只是像變了一個人而已。

“乖寶寶只是喝醉了在說胡話對不對？”他抖的手拍在沈念安的后背上，聲音帶著細微不可查的害怕。

沈念安頭好暈，暈的困呼呼的想睡覺。

靠在霍璟川肩上，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然后醉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才沒有說胡話呢。24歲的沈念安死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懷里的人沒了聲音，取代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無聲的寒意把霍璟川包圍，那滲人的冷意從每寸孔鉆，滲骨里，讓他連骨頭都覺到冷。

念念死了……？

霍璟川的呼吸都在發，看著懷里睡的香甜的孩，他心里不知道是什麼。

如果念念死了，那麼現在他懷里抱著的是誰？

巨大的沖擊顛覆了他的認知。

“哥，你還好嗎？”程野看出他臉不太好，掌心落在了他的肩上。

“嫂子和你說什麼了？”

他并不喜歡窺探別人的。

但他所認識的霍璟川，有著超乎尋常的堅韌。哪怕那樣絕的地牢里，他也從沒像現在這樣，出這樣迷茫又害怕的神。

對于程野，霍璟川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程野，你說這世上會有怪陸離的事嗎？”他的眉頭蹙的很，腦海里還在不斷反思剛剛念念說的話。

“比如呢？”程野問。

“比如死而復生、此非彼？”霍璟川語氣很沉，盯著他的眼睛說。

程野沉思片刻，余只落在沈念安上一秒就移開了。

難道是沈念安……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猜測的別猜。

“這種事雖然聽著很荒誕，但網上也有很多怪陸離的事。”程野找了幾個帖子給霍璟川看。

“比如這個國外的電工，他在作工時沒注意被電到沒有生命特征，準備棺下土時，他忽然奇跡般醒來，說他是個人。”

這個新聞出時，所有人對電工的復生覺得是奇跡。但沒人相信電工的話，都覺得他是神錯。

“……”

霍璟川把喝醉的沈念安抱進車里。

他靠著車門，從程野口袋拿出煙。

“哥，你不是戒了嗎？”程野看出他心不好，拿出打火機替他點火。

霍璟川不語。

是戒了。

念念不喜歡煙味，所以他戒了。

但現在，有些事他實在想不通。

“程野，你覺得那次落水后，念念像不像是變了一個人？”

程野點頭。

那次跳橋落水，沈念安的改變大家有目共睹。

“哥，難道你懷疑嫂嫂落水后換了一個人？”

他聯想到之前霍璟川問他的怪陸離的事。

霍璟川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白霧。

“不久前，我收到一條短信。給我發短信的人說，念念不是念念。”

“哥，你相信了？我覺得嫂嫂是不是嫂嫂，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那條短信，我只信了一半。”

煙了一半，被霍璟川掐滅。

“程野，去查那個給我發匿名短信的人。找到，把帶到我面前。有些事，我要問清楚。”

念念是他的命，正如程野所說，念念是不是的念念，他最清楚。

他清楚的知道，和他朝夕相的念念就是他的念念。

但他不理解的是，那條短信為什麼會那樣說。

還有，念念那番話是什麼意思？24歲的念念死了，那他邊現在的念念是誰？

“嗯，給我吧。”程野頷首，又問道，“可還有幾天就是你和嫂嫂的婚禮了。萬一查到的結果不盡人意，你打算怎麼辦？”

霍璟川的指尖收，眸中著重重的緒。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娶。因為，是我的念念。”

就是他的念念，這一點，他很確信。

因為他不可能對別的人心。

哪怕是那個人擁有和沈念安一樣的皮囊。

他的心，只會為念念而跳。

不盡人意的結果麼？

霍璟川薄旁的笑容帶著慘淡。

不盡人意的結果，不過最多是他所猜想的那樣。

心像是被人用無數針狠狠的扎著，疼痛如萬千只螞蟻，啃噬著他上每一寸。

“念念，千萬別是我猜想的那樣……如果真是那樣，我會心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