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的眉頭輕輕蹙起。

霍璟川還過更多的苦？

的心像是被人攥著，很疼很疼。

是知道他在海城老家被嫌棄厭惡，不被，被家人、被全城的人罵做災星，就已經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想象不到，他還吃了什麼更大的苦頭。

“乖乖寶，你得好好對人家，不能辜負婿。他啊，是個可憐的孩子。”

“放心吧媽媽。”沈念安眼神認真，眨眨眼笑著說了一句十分中二的話，“我沈念安就算負天下人也絕不負霍璟川，他可是我的男人！”

慕靈被逗笑，手指輕輕點了點的額頭：“從哪學來的霸總發言？也就只有你，敢把京城太子爺當小夫。”

“好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嗯，媽媽晚安。”

等慕靈走后，沈念安依舊坐在沙發上，著窗外淅瀝不斷的雨，呢喃。

“老公，你在老宅還過什麼我不知道的委屈？”

原以為擺災星的污名，等到霍爺爺的道歉認錯后，霍璟川的心結能夠解開。

可現在看來，并沒有。

霍璟川在海城老宅，一定還承過什麼不知道的委屈。

那份委屈和傷，一定遠比災星的污名更加深沉。

但霍璟川一定不會告訴。

他舍不得難過。

但想知道，想知道他心里所有的委屈，想親手平他那些委屈，替他做主。

……

夜里。

程霜睡不著。

今天發生的事讓到一陣莫名恐慌。

這次是沈念安及時出現，救了。

那麼下次呢？

下下次呢？

還有，害的人又是誰？

思緒七八糟的，走到窗邊，發現樓下停著一輛車，車燈開著，旁邊依著一個男人。

程霜拿起外套下了樓。

撐著傘出去，看見了霍云赫。

把頭頂的雨傘往前撐了些，撐在了霍云赫頭頂。

“你怎麼傷了？”

程霜看見他包扎著的額頭，臉上還浮現著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

“你沒有傷就好。”霍云赫看到沒事，懸著的心才落下。

“霍云赫，謝謝你。”程霜說。

要不是霍云赫拜托沈念安救，今天被砸斷的人就會是。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那三個字。”霍云赫本想抬手的腦袋，但又想到對他的排斥和不喜歡，把手收了回去。

“霍云赫，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你是不是知道想害我的人是誰？”

“……知道的太多，對你是危險。現在陸瑾年還不備保護你的能力。”

陸瑾年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江佩怡。

看著程霜把大部分的傘都撐在他頭上，看著雨水落在程霜的肩上，霍云赫把傘推回到的頭頂。

“大晚上的跑下來見我，不怕我傷害你嗎？趕回去睡覺吧。”

霍云赫來這，只是想確定一下程霜有沒有事。

“……”

程霜往回走，走到門口時停下。

“霍云赫，之前我的確很討厭你。因為你總和賀樅在一起。但現在，我不討厭你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種直覺告訴，霍云赫絕對不會傷害。

后沒有回應。

等程霜回頭去看時，雨里已經沒有了霍云赫的影。

只剩下握著雨傘的手一點點收，眼尾似是有淚。

……

半夜的京城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沒有了喧鬧，空的街道上，只剩下霍云赫一人的車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開。

自從他知道自己的世后，他就沒了歸屬。

他不是霍家的脈，江佩怡不是他的母親。

賀樅死了，程家滅了門。

偌大的京城，他孤零零的，沒有家。

無可去的霍云赫，等回過神時才發現，他的車停在墓園。

“……”霍云赫下了車。

夜把他孤獨的影子拉的很長，與墓園那一座座立著的墓碑毫無差別。

他原本是想去看阿賀的。

可想想還是算了。

阿賀用命給他鋪路，希他飛出囚籠。

如果阿賀看到他活的像現在這樣憋屈窩囊，應該會很生氣吧？

邁上一節節臺階。

霍云赫走到程母的墓前，著墓碑上那個笑的溫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

他沿著地面，盤坐了下來。

他先是撓了撓頭，然后朝著程母出手。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我、我霍云赫，是您的兒子……”

在很久的記憶里，霍云赫只見過一次程母。

那次的程母哭的很傷心的從霍家老宅跑了出來，正好撞到了他。

當時，哭泣的程母問了他一個問題。

“云赫，你在霍家過的開心嗎？”

當時他正要回答，卻被江佩怡打斷。

江佩怡呵斥他回房間寫作業。

那時的他回頭，看到的是程母依依不舍的眼神。

“母親，我在霍家過的一點也不開心。”

霍云赫著黑白照上溫笑著的程母，默聲半晌，終于回答上了當年，他沒能回答的問題。

一盒盒藍莓和果酒從后出現，擺在了墓前。

“你說這樣的話，會很擔心的哦。”

盤坐在地上的霍云赫聽到有人說話，愣了一下，仰起頭，看見了程野。

在看到霍云赫額頭上包扎的傷口和淋的全，程野的眉頭皺了一下。

“又打你了？”

“……沒有。”

“……”他的話騙不了程野，“你是霍老爺子最喜歡的小孫子，除了江佩怡、沈念安和霍璟川，誰還敢這麼打你？”

“……”

江佩怡對他很不好，但卻極為在乎程野這個兒子。

早在他離開時，江佩怡就警告了他。

“我和小野的關系直到現在都沒能緩和。云赫，你要是在外面說話，讓小野更加討厭我這個母親。我一著急，可不知道會做什麼哦。”

霍云赫從地上起，拍了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他上的落葉。

“程野，別妄加猜測，我說了不是江佩怡打的。”

他雙手兜，轉就走了。

“……”

程野把程母吃的水果一一擺好后，無聲的嘆了口氣，“母親，我本來是想來和你告個別后就離開京城的。但現在看來，我走不掉了。”

他本來買了凌晨5點飛國外的機票，打算去外面做一名無國界醫生。

想著要走很長一段時間，想來看看程母。

結果沒想到，會看到霍云赫那個樣子。

程野點燃了三支香，祭拜后把香香爐，溫的眼神變得堅定。

“母親，您放心，您的孩子，阿野會替您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