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園門口。

霍爺爺手里買了不小禮。

“瑤瑤能喜歡這些東西嗎？”

他皺眉看向邊的黃老。

“小蛋糕、棉花糖、庫米小書包、絨娃娃……這些都是那孩子最喜歡的東西。”黃老白他一眼，心想你還沒我了解你的小重孫呢。

倆老頭知道傲毒舌的霍琛不好搞，打算先來磨一磨萌的小瑤瑤。

一群來接孩子放學的年輕父母里，只有這兩來頭最顯眼。

因為，他們倆頭頂上，一人還戴了絨發箍。

一個布丁狗，一個大耳狗。

“待會可別拿你這死板臉對著小瑤瑤，本來就不喜歡你。”黃老教著霍爺爺，“學我，微笑。”

“……”霍爺爺扯了扯那常年打仗的古板嚴肅臉，扯出一抹比恐嚇還嚇人的笑容。

“……”黃老擺手，“算了你還是別笑了。”

等到放學時間。

稚園門剛打開，幾個老師著急忙慌的從里面沖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輛救護車也及時趕到。

“麻煩讓一讓！”

老師抱著懷里傷的小孩往救護車的位置跑。

從倆老頭邊肩而過時，霍爺爺和黃老同時看見了老師懷里的小孩——是霍瑤瑤！

霍爺爺和黃老跟著上了救護車，從老師口中得知，是上戶外課的時，樹枝突然斷裂，砸到了霍瑤瑤的腦袋。

收到通知的霍璟川和霍琛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看見的是黃老和霍爺爺兩個老頭戴著絨發箍，在那手拉手的跳舞轉圈圈。

病床上的小瑤瑤腦袋包著紗布，被兩個爺爺逗得哈哈大笑。

“爹地。”

看到霍璟川，小瑤瑤從病床上跳起，撲進男人懷里。

霍璟川穩穩接著跳懷里的兒，看著額上的紗布，眼里滿是疼惜。

“韓白，帶人去稚園，把所有不穩固的樹都換了。再排查一遍所有的安全措施，有一風險的，全部換。”

“是。”

韓白恭敬點頭。

霍爺爺取下頭上的發箍，眼神冰冷的說了句：“排查風險有什麼用？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你上。”

“要不是你，瑤瑤能遇到這些意外和危險嗎？空無大師都說了，你會給邊所有的人帶來災禍！”

“先是云赫、后是瑤瑤，下一個會是誰？”

老人蒼老苛刻的話頓時讓原本熱鬧的病房寂靜下來。

“霍老頭，你又胡說什麼？”黃老趕去拉他。

“我沒胡說，這就是事實！”霍爺爺冷聲說。

如果說之前他對空無大師的話留有一存疑，那麼現在霍云赫和霍瑤瑤接連出事，他是完全的相信了空無大師的話。

霍璟川是災煞星，他要是和沈念安結婚在一起，那就會給所有人巨大的之災。

霍瑤瑤立馬收起了剛剛的笑臉，學著媽咪的樣子護起自己的爹地。

“壞老頭！瑤瑤傷是樹枝的問題，你憑什麼怪我爹地？我爹地才不會給人帶來災難！”

“我爹地給媽咪帶來了笑容和幸福。”

“我爹地給我和哥哥帶來一個幸福的小家庭。”

“我爹地還幫了陸叔叔的公司，救了外婆，幫了程霜阿姨、程野叔叔……”

“我爹地才不是災星，我爹地是我們的大福星！”

霍璟川替兒拍拍小背，順氣。

霍琛酷酷的玩著魔方，乎乎的語氣冰冷：“霍老頭，你封建迷信對盧晟的話深信不疑，可據我所知，盧晟之前并不是道士。”

“他是如何在短時間迅速轉業并為海城名聲大噪的算命大師的？老頭，你的腦子是隨著你的年齡一起老化了嗎？”

小琛的，一如既往的毒，完繼承了沈念安。

“……”被懟的霍爺爺眉頭蹙，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你們不信？你們會后悔的。等到你們在乎重視的人真正開始死去，你們都會后悔的。”

丟下發箍，他離開了病房。

“霍老頭！”黃老了聲，準備追出去時，忍不住對霍璟川說，“我沒資格要求你不去怪霍老頭。”

“其實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能從過去你父親霍九宸死去的霾里走出來。為老將軍，他的敵家眾多。”

霍爺爺曾是國家的常勝將軍，打了不勝仗，自然也得罪了不勢力。

黃老徐徐講起霍爺爺的過往，“一次開戰前，敵方派人綁了你爺爺所有的親人。33條命，都是你爺爺的至親。那其中……還有你父親和你的。”

“敵方試圖用這種方式你爺爺輸掉那場戰爭。你爺爺做選擇。”

他蒼老的眼里有淚。

他是霍爺爺的摯友，也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霍爺爺在戰場廝殺，他則負責坐在會議室決策著每一個事關國家的重要決定。

黃老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那個戰爭事關重要，是絕對不能退步的。

可他也同樣明白，那33條命意味著什麼。

那里有霍爺爺最重要的親人，最的妻子，還有最疼惜的獨子。

他還記得，當時和霍爺爺通話時，那邊沉默的一分鐘。

那一分鐘對當時的霍老頭來說，應該是最煎熬的一分鐘吧？

“當時，我們都做好了最差的打算。急準備了備用計劃，可沒想到，你爺爺最后只說了一個字——戰！”

黃老提到這事，眼淚不控制的掉了下來。

當時手握全部軍權的霍老頭，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順從敵意。

不戰，便可保全家人。

“你爺爺在小家和家國里，選擇了家國。他的行為激怒了敵方，你爺爺的親人在一夜之間，全被殺掉。”

“你爺爺當時趕去時，只看到滿地的親友尸，還有被那30多個尸牢牢護住的、小小的、奄奄一息的你父親。”

“你存著一口氣等到了你爺爺，只代了一句話，一定要保護好你的父親，否則絕對不會原諒他。”

黃老去眼淚，“從那以后，你父親就了你爺爺的命。他常常說，他對國無愧，唯對霍家、對他妻子有愧。”

“當時全海城都知道，霍九宸是你爺爺的眼珠子。你父親邊每天都有10個特警守護，24小時不停歇的守護。”

從那以后，霍九宸再沒遇見過任何的危險。

“可誰能想到，你父親他會……你父親死的那天，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將軍一夜白發，退位權，從此再沒笑過。”

黃老還記得，霍九宸死后，霍爺爺三天不吃不喝，差點死去。

“我雖然說他封建迷信，可我也知道，就是因為那點的封建迷信，才讓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霍璟川，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原諒或理解你爺爺。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父親還活著，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黃老走后。

病房沉寂了很久很久。

這是霍璟川第一次聽說爺爺的故事。

他眼眸一點點暗去，一濃濃的悲傷籠罩著他，幾乎要把他拖進黑暗里。

這可把霍瑤瑤和霍琛急壞了。

現在的爹地好悲傷好難過好痛苦，他們能覺的出來，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爹地。

“媽咪，找媽咪！”

小瑤瑤最先反應過來。

拿出手機，剛撥出電話。

下一秒。

電話鈴聲就在病房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