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程知知道了江雯目前還是個大學生，明年大學本科畢業，因為這會兒課業不多，所以才加了癌癥小組來當志愿者。

“老爺子不缺錢，但缺人陪伴，”江雯對程知說：“他一生未婚，無兒無，雖然是個富豪，可是現在也孤苦伶仃的，而且隨著化療次數越來越多，化療后的反應也越來越大了。”

“唉，”江雯嘆著氣，往不遠坐在椅上來舞會上找熱鬧的高雙文那邊看了眼。

高雙文就是負責的肺癌晚期的老爺子。

“你呢？”江雯問程知：“你負責的患者得的什麼病？”

程知說：“胃癌。”

“都苦，”江雯又嘆了聲：“我聽說得了胃癌人會不斷地消瘦，后期越來越嗜睡。”

這句話讓程知聯想到了前幾天干等了林冬序一下午。

哪怕到現在，只要一回想起來，心里還是難免慌害怕。

好像并沒有做好準備永遠失去他。

程知看向林冬序在的地方，卻找不到他的影了。

明明剛剛他還在跟協會的負責人周婭說話。

四張起來，宴廳里的大家基本都穿著奇裝異服，化著古古怪怪的妝容，但是沒有要找的他。

程知剛想跟江雯說失陪，林冬序的聲音就從后傳來。

“在找我嗎？”他溫聲笑問。

程知瞬間回頭，在親眼看到他的這一刻終于松了口氣。

輕蹙眉問：“你去哪了？”

林冬序耐心解釋：“去了趟衛生間。”

而后又問：“怎麼了？”

程知張了張，卻言又止，只搖搖頭。

沒有說擔心他，怕他出事。

但林冬序已經看出來了。

他低聲安：“我沒事。”

程知說：“如果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我。”

“好。”他笑。

他們靠近說話時，江雯一直瞅著他倆看。

“哎，小丑和小丑真的太搭了，”江雯主提出：“要拍照嗎？我業余好就是攝影，拍照水平還不錯，我給你倆拍張合照吧？”

程知和林冬序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而后不約而同地笑道：“好啊。”

程知把手機遞給江雯后，就站到了林冬序旁邊。

江雯讓他倆擺姿勢，程知就微側，將棒球橫放在后頸，右手攥著棒球，左手直接繞到后舉起，用手臂別住棒球的另一端，左手自然向下垂。

林冬序的作更簡單。

他直接抬起左手，虛捂住。

這樣，印在他左手上的紋那張大笑的紋圖案恰好代替了他的。

非常有視覺沖擊力。

江雯給他們拍好這張照片，然后說：“好啦，你們可以換姿勢了！”

程知這次改為了單手拿棒球，讓棒球擱在自己的右肩上。

林冬序忽然找不出作，他垂眸看了程知一眼，就這麼站著。

江雯嫌棄：“哎呀，哪有這樣擺pose的。”

忍不住指導起來：“你們倆面對面。”

程知和林冬序照做。

江雯看著他倆中間那麼大的空隙，嘆氣說：“靠近靠近，靠近一點。”

程知和林冬序都往前邁了一小步。

這一剎那，他們的腳尖相抵。

程知的心倏然下墜了瞬。

江雯繼續指導：“小丑……男方把左手搭在孩子腰上。”

“知知你把右手抬起來，放在他左肩，棒球左手拿就好啦，反正側面照拍不到那邊的。”

林冬序沒有立刻手去摟程知的腰。

是程知先主將手搭在他肩膀上，默許了可以這樣拍，他才默默地將手輕輕在腰側。

江雯還覺得差點覺。

走過去，開始對程知上手糾正小作，“知知你稍微抬一下臉，湊近他一點。”

江雯隨后又對林冬序說：“低頭呀，稍微偏頭側開。”

在江雯的指導下，程知和林冬序各自稍微偏頭，錯開的鼻尖幾乎要輕到對方的。

就連都只剩幾公分的距離。

“好，好，就保持這個姿勢啊！”江雯立刻小跑回去，找到合適的位置開始給倆拍照。

鏡頭下的和他在熱鬧的宴廳中相擁，作親，氣氛曖昧。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明明平日里很溫和的一個男人，這會兒卻讓覺特別有侵略。

仿佛電影中的小丑上，瘋狂又熱切。

程知本不敢看林冬序的眼睛，也不敢正常呼吸。

努力把呼吸的很輕很輕，漸漸覺得呼吸不暢，心跳卻越來越快，像一頭雀躍的小鹿在四撞。

到最后，劇烈到仿佛要直接穿破膛蹦出來。

而，落在腰側的手掌上仿佛有團火，熱意瞬間涌向四肢百骸，讓渾快要燒起來，臉頰滾燙滾燙的。

林冬序卻始終垂眸凝視著，連眨眼都覺得奢侈。

他很謝這次的換裝舞會。

讓他有機會，這樣明正大地與輕輕相擁。

盡管，他此時的份，是電影里的小丑，不是林冬序。

可他的靈魂，始終都是林冬序。

林冬序程知，毋庸置疑。

第26章 知冬11

接下來每天, 程知幾乎都跟林冬序在一起消磨人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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