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這樣一說,林冬序忽而想起了昨晚發的那條朋友圈。
他問:“昨晚你回去后又怎麼了?”
“嗯?”程知不解地疑問。
“那條朋友圈。”林冬序提醒。
“哦,”瞬間明白過來,跟他坦言:“陳周良莫名其妙地又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被他氣得直接把他給拉黑了。”
“結果他跑到我跟前對我說,他那個相親對象約他出去,問我他要不要去。”程知說到這里就氣不打一出來,一字一頓道:“他、居、然、問、我!”
林冬序把磨好的咖啡放到程知手邊,“那你怎麼回的他?”
“我反問他——約的是我嗎?他還得意洋洋地回我說‘你想什麼呢,人家約的是我’,我就罵了他一句。”
“啊?”林冬序覺得很稀奇,“你還會罵人?”
“瞧不起誰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程知說完就抿了口咖啡。
林冬序回:“不是瞧不起,我是覺得你脾氣好的,一般人不會把你惹急。”
“這麼看來,陳周良還有本事啊。”他揶揄。
嘗到咖啡味道的程知活像只饜足的小貓,神瞬間變得無比。
“唔,”嘆:“好好喝,好香啊。”
說完就又嘗了一口。
林冬序垂眼看著,角噙上笑。
“帶你逛逛?”他溫聲問。
“好啊!”程知端著咖啡起,跟著林冬序在房間里轉悠起來。
兩個人從客廳轉到會客室。
會客室和客廳完全就是兩種風格,是一套名貴的大紅酸枝沙發組合。
沙發和桌凳上都刻著致又繁復的浮雕,每一木紋都很飽滿,單人沙發的扶手是祥龍圖案,格外順。
程知抿了口咖啡,問他:“這套家得是收藏級別的了吧?”
林冬序語氣含笑回:“差不多。”
隨后,倆人又去了書房、健房、影音室,甚至他的收藏間。
收藏間里有一面很大的歐式雕花實木玻璃柜,里面放著他從小到大收藏的各種手辦和模型。
另一邊放著一個宮廷風酒柜。
程知不由自主地走到復古奢華的酒柜前,細細地打量起來。
林冬序來到斜后側,低笑說:“這里面有你說的拉菲。”
“喝嗎?”他問。
程知連忙搖頭,“還要開車呢,不能喝。”
說完,慢吞吞地喝了口溫熱的咖啡。
從收藏間出來,程知又踏了簡潔明亮的琴房。
看著琴房里那架斯坦威經典款彩三角鋼琴,不知道自己今天第幾次被驚到。
上百萬的鋼琴啊!
而且,還不止有鋼琴。
程知的目落到放在柜子上的小提琴盒上。
“你會鋼琴和小提琴?”雖然心里大概猜到了他會,但程知還是問了出來。
林冬序點頭,“會一些,不算通。”
程知幽幽道:“我覺得你在謙虛。”
林冬序笑,很客觀地說:“沒有謙虛,是真的不算通,但也確實都學過。”
“小時候倒是有經常練,長大后反而懈怠了,沒能堅持。”
“但基本功應該還在吧?”程知說:“你要不要試試?”
林冬序垂眸看著,失笑道:“是你想聽吧?”
程知的計謀被他識破,也并不覺得尷尬,莞爾說:“被你看穿了。”
“哪個?”林冬序問:“鋼琴還是小提琴?”
程知瞬間開心道:“這次就小提琴吧,等下次我來,再讓你彈鋼琴。”
林冬序走到柜子前,打開小提琴盒。
他背對著,一邊拿琴一邊問:“程知小姐,你確定不把握好這次機會嗎?很可能沒有下次了。”
程知立刻“呸呸呸”起來,然后語氣正經道:“林冬序你不要說話,肯定會有下次的。”
說:“你要等春天來,看風也開花,知道嗎?”
林冬序失笑低嘆,沒有回,只不不慢地耐心調音。
過了會兒,他調好音,便轉過對程知說:“那我就獻丑了,先說好,拉的不好不準笑。”
程知已經站到了窗邊,正出手指撥弄純白的輕薄紗簾。
聽到他的話,笑道:“好,保證不笑你。”
林冬序這才抬起持琴的左手,將琴放到左側鎖骨位置,而后持弓的右手把弓落下來,緩緩拉。
登時,悉的旋律在琴房響起。
他拉的是《月半小夜曲》。
這首歌的曲調本就著淡淡的哀傷,這下配著小提琴的低回婉轉,格外如泣如訴,聽得人心想哭。
程知站在窗邊,著正在認真專注拉小提琴的林冬序。
他今天穿著米白的,子是寬松版的休閑黑。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此時的他有魅力到,讓人挪不開眼。
大概是因為這首曲子的旋律充斥著哀愁,程知仿佛覺林冬序周也籠罩了一層化不開的憂傷。
完全被他帶進了曲調中。
程知覺自己置于一個月朦朧的夜晚,海水在周圍,浪花層層起,而和他在那條船上。
站在欄桿前的他背對著,連背影都是悲傷的。
——腦子里想到的,是他們等日出的那晚,睡醒后看到的那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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