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序訂的桌位剛好靠窗,扭臉就能看到繁華漂亮的街景。
邱橙靠窗而坐,秋程坐在的外側,林冬序在他們對面。
雖然到店里顧客很多,幾乎滿座,也有談聲,但并不喧嘩吵鬧,反而讓人覺得這種氛圍格外舒適。
秋程在給邱橙剝蝦時問林冬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發展”
林冬序挑眉笑說:“年底,或者明年夏天吧。”
“放心,你倆的婚禮我絕對能趕上。”
“趕不上也沒事,”秋程說:“份子錢能到就。”
“你他丫的!”林冬序被氣笑,隨后說:“風水流轉,等老子結婚的時候,給你掏的份子錢就回來了。”
秋程這位領證的已婚人士開始嘲諷對面的單狗:“你什麼時候結婚有朋友了嗎”
語氣里滿滿都是“我想給你隨份子錢但隨不出去”的優越。
對林冬序來說,這番問話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這飯沒法兒吃了。”林冬序把筷子一撂,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秋程就接到一通電話。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研究院那邊。
“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秋程起時還輕地了邱橙的腦袋。
等他走開,邱橙忍不住吐槽:“果然男人至死是年,你倆的稚程度都快趕上小學生了。”
林冬序樂了樂。
跟好哥們兒在一塊不就是這樣麼。
他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果,隨即開口道:“橙子,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邱橙疑問:“嗯什麼問題”
“2013年的冬天,就是你出國一年后,你是不是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邱橙愣住。
怔著正看向的林冬序,說不出話來。
林冬序已經從的神中得到了答案。
那通從國外打進秋程手機里的電話,就是撥的。
確實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就在2013年冬天的某個晚上。
那幾天跟學校里的其他同學在導師的帶領下,到其他城市參加了一場舞臺劇的演出比賽。
演出很功,也拿了獎。
那天晚上是他們在那所城市留宿的最后一晚,明早他們就啟程回學校。
為了慶祝演出功,當晚在酒店還開了個慶功趴。
但邱橙在慶功趴上遇到一些事,都沒回房間拉行李,就從派對直接逃離了酒店。
冬夜很冷,還下起了雪。
踩著雪,吹著刺骨的寒風,一路跑到站牌前。
邱橙心慌意,整個人都仿佛靈魂出竅般,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不斷地發著抖。
獨自站在站牌前等車,但是車卻遲遲不來。
而隨攜帶的手機已經沒有電,手里僅有一點零錢。
附近有家便利店,走進去,本來是想買點吃的墊肚子,但在買東西前,邱橙看到柜臺上擺的那部座機電話,旁邊了個一通電話多錢的標識。
正游走在緒失控邊緣的看到這部電話,突然很本能地想要去抓點什麼。
就像去抓最后一救命稻草。
不知道該找誰,鬼使神差地就撥通了爛于心的那串號碼。
對面接通了。
但沒有說話。
只能約約聽到他的呼吸聲傳來。
偏偏就是這點證明他正在聽的呼吸聲,讓霎時崩潰。
在哽咽的前一秒,慌忙掛斷了電話,而后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是提的分手,現在又有什麼理由去打擾他。
在掛了電話的那一刻,等的車正巧到來。
邱橙付了錢就飛快地跑向站牌,在車門要關閉的時候匆忙上了車。
從此之后,再也沒去過那個地方。
“既然都給他打電話了,為什麼不說句話啊”林冬序說:“他因為那通電話,往國外跑了好幾趟。”
邱橙驚住。
訥訥地問:“他……去國外”
林冬序嘆氣:“當時你掐斷通話后他仿佛才清醒過來,立刻又回撥了過去,但是接電話的人不是你,是一個外國人。秋程問剛剛打電話的人呢,對方說走了,秋程就問那邊是哪個城市,對方說了后,他第二天就買票飛過去了。”
“他找到了那家便利店,但卻一無所獲。”
“后來他又去過好幾次,仍然沒有你的任何消息。”
邱橙已經淚眼朦朧。
不知道他去找過。
本不在那個城市,當時只是演出地點在那兒,所以才跟導師和同學一起去了那里。
后來再也沒去過。
林冬序繼續道:“因為想找到你,他甚至回了你們高中,把你們埋在楓樹下的時膠囊提前挖出來打開了。他想看看那里面有沒有什麼線索能找到你。”
但,并沒有。
因為時膠囊里,只留了一張寫從他那里拿走什麼的紙條。
“他說你走了他的東西,要等你回來還給他。”
當時走的,是高中畢業那年,他穿的第一件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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