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臥室門口時, 秋程看到了，腳步微微頓住。

就坐在地板上，地抱著自己，在床邊，正在哭。

好像被無盡的絕給包圍住了。

他慢慢朝走近，最后在面前蹲下來。

秋程隨手把手機放到了旁邊的地上。

他抬手輕輕地撥開散的長發, 將的發攏到耳后，讓的臉出來。

跟著秋程折回來的程知低聲音對他說：“你陪著吧，我先回了。”

等程知離開，秋程才開口，低聲溫地喚：“小橙子。”

邱橙還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

聽筒里突然傳來記憶中悉的嗓音, 聽到他在喚“小橙子”, 忽而淚如泉涌。

秋程抬手給拭眼淚, 聽到斷斷續續地哽咽道：“我只想……只是想、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難”

秋程抿，心臟像在被人用刀剜。

淋淋的疼。

還在跟手機那端的他說話，語氣特別難：“我快不過氣了……”

秋程沒等說完，住的下輕抬起來，低頭吻住了的。

他在吻的時候，將自己的氣息一點點輸給。

讓不至于太缺氧而呼吸不暢。

邱橙手中的手機落，掉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睜著眼睛，目茫然到本沒有焦距，眼淚就這麼從眼角簌簌落。

秋程知道說的不過氣不是這個意思。

他知道的。

“小橙子，”秋程把摁進懷里抱，低喃說：“我們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離開這里，離開你母親，忘掉那些讓你難過的回憶。

忘不掉也沒關系。

我帶你去做所有能讓你開心快樂的事。

然后用新的記憶，去覆蓋那些你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邱橙沒說話，只乖乖被他抱著，在他懷里疲憊地閉上了眼。

沒多久，就在他懷里睡。

秋程卻因為醉酒后的這番折騰，一夜沒有睡。

他抱起，把人放到床上，就這樣坐在床邊守了整晚。

.

邱橙隔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在床上翻了個，又懶懶地閉上了眸子。

不過大腦已經開始啟運行，邱橙也因此想起來，昨晚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國外時給秋程打了電話。

邱橙心中暗嘆居然夢到了真實發生過的事。

其實在出國一年后的某個晚上，的的確確給他打了通電話。

但等他接起來，沒有說任何話，他也是。

那通電話只維持了不到10秒鐘，就掛斷了。

躺在床上的邱橙又翻了個。

緩緩睜開眼，還在回憶著昨晚的夢境。

跟現實不同的是，昨晚的夢里，在給他打電話時說話了。

而且這個夢好沒邏輯好混，竟然直接讓他來到了邊，他們還……接吻了。

邱橙嚴重懷疑自己心底深在為小鎮上那個沒能實現的吻而惋惜。

坐起來了個懶腰，忽然察覺不對。

程知呢

程知不應該就睡在自己邊嗎

難道已經起床去客廳了

正想著，臥室外就傳來了細微的聲響。

邱橙下床，腳走了出去。

須臾，著已經準備好早飯的男人，倏的停在了客廳，也變得僵。

邱橙很懵地訥訥問：“你怎麼在……”我家

“知知呢”

秋程神和地著，話語溫醇道：“昨晚就走了。”

邱橙的大腦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飛快地轉起來。

可是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以為的“夢”，并不是夢，而是真的發生了的既定事實。

邱橙梗著脖子機械地轉過，佯裝鎮定地快步回了臥室。

一關上門，就立刻跑到床邊拿起手機，打開了最近通話列表。

最新的一通電話是撥出去的。

號碼是……他原來的那個號。

而且還被接了!

邱橙捧著手機咬，腦子混不堪。

所以昨晚都……做了什麼啊

邱橙正在懊惱尷尬，房門就被敲響。

秋程低沉溫和的嗓音隔著門板傳過來：“橙子，早飯做好了，你出來吃點。”

邱橙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有些慌地說：“我一會兒再吃。”

然后又道：“你先回去吧。”

說完這句，邱橙忽然覺得自己不僅無還很渣，只好盡可能地補救：“你吃完就回家吧。”

秋程：“……”

“昨晚……”

他剛開口，邱橙就迅速地搶話：“昨晚是我喝醉失態了。”

“對不起我現在腦子很，”邱橙輕聲請求：“能不能讓我自己待會兒”

門外格外安靜，秋程沒有走開。

他沉默了片刻后，低聲答應：“好。”

隨即，有腳步聲響起。

直到家門被關上，邱橙才倏然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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