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蕙安開門進來的時候,聞阮剛把豬蹄兒燉上,正準備解開圍出去。
“就我們兩個人吃,兩個菜就行了。”
聞阮解圍的手一頓,剛才留人吃飯,不是都沒拒絕嗎?
聞蕙安擼起袖子,“你剛才太熱,他們是不好意思拒絕你,現在都走了,醫院那邊還有很多事呢。”
指指聞阮上的圍,“給我吧,你出去坐著。”
聞阮把剛解開的圍又系上,“兩個菜我還是能做的,你還有傷呢,你出去。”
堅持,聞蕙安沒再跟搶,卻也沒出去,靠在門前看著聞阮忙活,目落在瘦弱的蝴蝶骨。
想起鐘蘭的話。
——聞蕙安,如果不是你非要離婚,阮阮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會有一個,能給撐腰的父親。
父親?
是,如果那個男人知道阮阮是他的兒,相信他會是個好父親,他會是這世上最好的父親。
可然后呢?
他再好有什麼用,他的家族不會接阮阮,他的母親更不會接。
被人按在地上碾碎自尊的過去,刻在了骨頭上,這麼多年都沒釋懷,的尊嚴可以被他們踐踏,可以被他們辱,但阮阮絕對不行。
不能讓阮阮重蹈的覆轍。
若是要阮阮背負那些斷人脊梁的辱,寧愿,阮阮沒有父親。
...
吃飯的時候,聞蕙安先跟聞阮提了件事。
“你那個林昊的朋友,母親今天提出轉院了,說是要轉去北城的醫院。”
聞阮給夾,“我知道,林昊跟我說了,他們想轉就轉吧,您不用管了。”
聞蕙安吃著夾的,似漫不經心問了句,“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
“好的。”
聞阮以為又要勸遠離賀爭,又要讓辭職,正準備悶頭吃飯聽嘮叨,結果——
“你要是喜歡這份工作,我不干涉了。”
聞蕙安抬頭看向聞阮,眉宇間擰著幾分沉重,“但是,你不能跟他談,他不適合你。”
希聞阮找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沒有太復雜的家族關系,簡單點好。
聞阮本來也沒打算公開跟賀爭的關系,就算以后真對賀爭了心,那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所以爽快的答應,“不會跟他談。”
但會跟他睡。
話音剛落,手機有消息進來,聞阮拿起來看一眼。
賀爭:【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你吃完飯直接出來。】
聞阮看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四十,回消息,【你晚上不是有飯局,還不去?】
晚上要去找姚天禹,賀爭中午纏很久,要陪去,拒絕了。
姚天禹現在沒理由,而且他自己也有事,早跟人約好的飯局,為了這點屁事臨時推了,不合適。
賀爭:【有東西給你。】
...
十分鐘后,聞阮上了路邊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賓利。
回手關門的時候,腰就被人摟住,隨著砰的一下關門聲,整個人被抱過去,坐在賀爭上,下被他抬起。
男人薄涼的帶著吞沒的狠勁,吻得很兇,有點失控。
聞阮其實喜歡跟賀爭接吻的,覺很不錯,就是不太喜歡他強吻,所以手,在他腰間掐著一塊小轉圈。
等賀爭吃痛松開,才得逞的笑,雙手穿過他的勁瘦窄腰整個環住,主湊過去親他。
細細磨蹭他的瓣,指尖慢慢在他腰間畫圈,賀爭呼吸越來越,越來越僵,最后實在不住,猛地抱。
臉深埋在脖頸,耳邊聽細細的笑,懊惱的在脖子里咬一口,聞阮在他腰上拍了下。
“輕點,你屬狗的啊。”
賀爭極力克制著跟來次車震的沖,“誰讓你我。”
嘿,倒打一耙,聞阮提醒他,“誰誰啊,明明是你先親的,我都沒坐穩呢,你拉過來就親。”
手推開他,“不是有東西給我?什麼東西?”
賀爭緩了緩呼吸,從旁邊拿了份文件遞給,順便把筆遞過去,“把這個簽了。”
聞阮以為是工作上的文件,結果翻了一頁后,直接傻眼了。
這是......包養協議?
離譜的是,是包養賀爭的協議,容更奇葩。
比如:【聞阮承諾,三年無論任何原因,都不會結束跟賀爭的這段關系,若是提前結束,聞阮須得跟賀爭結婚。】
比如:【聞阮承諾,三年絕不會看上別的男人,絕不會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若違背,聞阮須得跟賀爭結婚。】
聞阮翻完第一頁,臉一言難盡,先問了個問題,“為什麼是三年?”
賀爭幽深的暗眸一瞬不瞬盯著,臉上全是哀怨,“你忘了?在榕城機場旁邊的花園餐廳,你自己說先給我三年的。”
聞阮:“......”那就是隨口一說好嗎!
那時候他就說回來簽個協議,還以為他說著玩的,沒想到真搞出來了。
行,隨口一說也是說的,不計較,不過——
“這協議都是針對我的,對你沒一點約束,不公平。”
賀爭示意往后翻,聞阮又翻了一頁,一眼過去,有一條尤其醒目:
【賀爭承諾,無論聞阮什麼時候想做,賀爭絕對隨隨到,違背一次,自愿續約一年。】
聞阮一條條看完,都無語笑了,尤其是最后一條:
【聞阮每個月要給賀爭轉520元包養費,微信支付,不得拖欠。】
抬頭看向賀爭,笑著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嘖了一聲。
“每個月520塊,我每個月的需求可不止一次,這樣算下來,你相當于送上門讓我白睡啊,你確定讓我簽?不會后悔?”
賀爭眸深如墨,“只要你敢簽,我就不后悔。”
聞阮看他一眼,拿起筆,唰唰兩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又不虧,他想要這種安全就給他唄。
簽好之后遞給他,彎著眉眼笑,“高興了嗎?”
賀爭把協議拿過來,俯又吻過去,這次把親麻了才松開,慵懶的嗓音毫不遮掩的愉悅。
“高興了,謝謝。”
聞阮覺得他傻的,明明是占了便宜,他還說謝謝,里吐槽,角卻不自覺彎起,心因為他的愉悅好了不。
賀爭還有飯局,聞阮也差不多該走了,兩人沒多聊,賀爭是自己開車走的,把司機給聞阮留下了。
司機楊奇,是賀爭所有保鏢里最厲害的。
...
聞阮帶著楊奇去榮樹醫院,七點半才到,按約定遲到了半小時。
姚天禹的書聶倩在樓下等著,聞阮跟著進去時,姚天禹正躺床上看手機,見進來,給一個不悅的冷臉。
“說好了七點,我都等你半小時了,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聞阮走過來,把手里的水果籃放床頭柜上,不懼他的冷臉,淡淡笑著。
“您沒說您斷了啊,我是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您既然約在醫院,肯定是出了點事,這不得給您買點東西嗎?”
笑臉相迎,姚天禹看一眼,再看看拿來的水果籃,沒說什麼了。
他讓聶倩出去,準備跟聞阮單獨聊,視線掃過后的男人時,嘲諷了一句。
“呦,賀爭把楊奇都給你了,你們關系這麼近了啊。”
他跟賀爭斗這麼多年,賀爭邊的人就沒有他不認識的,這個黑T恤寸頭的男人楊奇,是賀爭的司機也是保鏢。
他之前查過這個人,也不知道賀爭從哪找的,什麼信息都查不到,看著像野路子,但手就是賊牛。
他每次跟賀爭打架,就這一個楊奇,能撂倒他十幾個保鏢,他想挖過來,什麼方法都試過,也威利過,人家不甩他。
姚天禹雖然痛恨賀爭,但有一點是非常佩服他的,但凡能近他的人,都對他一條心,跟狗一樣忠心不二。
聞阮見聶倩出去了,也讓楊奇在門口等著。
等病房里只剩和姚天禹兩人,才慢慢道:“我跟賀爭關系如何,跟小姚總沒太大的關系。”
姚天禹住的是高級VIP病房,各種配置都是頂配,聞阮坐在旁邊的真皮沙發上。
開門見山,“小姚總說可以合作,那現在我們談談合作的事。”
姚天禹抬眸向,“你想怎麼合作?”
聞阮:“我想要常君生。”
聽提到常君生,姚天禹愣了下,又一言難盡的看著。
“聞阮,你沒事吧,常君生是蔣青延的項目,你之前是蔣青延的人,應該比誰都清楚,常君不可能放棄榮立,去找你們玩。”
聞阮眉梢帶笑。
“這個小姚總就不用心了,怎麼拿下常君是我的事,小姚總要做的,就是全姚曼想贏我的決心,如果姚曼要常君,小姚總不要阻攔。”
姚天禹似笑非笑。
“我憑什麼答應你?姚曼不是你的對手,常君現在是最后一融資了,最賺錢的時候,再給我弄丟了怎麼辦?我虧大了。”
聞阮:“小姚總,您也知道我拿下常君不容易,如果我輸了,我代表的是賀爭,我輸了就是賀爭輸了,您能報這次樾的仇,如果我幸運一點拿下常君,”
頓了下,依舊淡淡的笑。
“常君是蔣青延的項目,姚曼輸了一次,這次蔣青延不可能不管,若是他兩一起負責,榮立還是丟了常君,那到時候,姚董對蔣青延也會失。”
“您不需要做什麼,只需適時放權即可,小姚總,無論常君這局誰輸誰贏,您都是最大得利者。”
姚天禹晦暗的眸子盯著。
他就喜歡聞阮這不急不緩的拽勁,看著就想睡,若是跟了他,在他膩了之前,他會給最好的,可惜就是不識趣。
“你最會騙人,我出車禍腦子不好使,你讓我好好考慮下,明天再給你答復。”
“好。”
從姚天禹的病房出來,已經快八點。
等電梯的時候,聞阮拿手機準備給賀爭發消息,旁邊有人,“聞阮。”
聞阮轉頭看過去。
陳奕,蔣青延的助理。
陳奕朝走近一步,面上帶著恭敬,“蔣總請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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