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執側從邊肩而過。
“林執!”曲清落住他,聲音里帶著哭腔。在他即將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猛地從后抱住了他,雙臂環住他的腰,哽咽道:“不快樂……你不在……不會快樂……”
林執僵住,低頭看著纏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纖細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將那雙手掰開,轉過時,臉嚴肅:“你知不知道你爸和我媽還在樓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行為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曲清落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順著臉頰滾落,不顧一切地宣泄著抑已久的緒。
“他們在樓下又怎麼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和他們說過了!我就是喜歡你!”
“曲清落!”林執突然低吼,腔里的怒火和無力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失控:“你瘋了?”
“是!我就是瘋了!”曲清落迎著他的目,淚水模糊了視線,卻帶著一執拗的倔強。
“林執…………是無法自控的……我試過了……我努力試過了不去想你……不去喜歡你……可我本做不到……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上前一步,再次抱住他,這一次抱得更。
“這麼多年……你就不能認真考慮下我嗎?我知道你不喜歡弱向的孩子,我一直在改啊……我學著去接以前我害怕的東西……學著變得活潑……學著說話……我甚至不敢去打擾你……林執……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你可以為了林妍姐放棄家里,為什麼不能為了我也試一試?我可以從曲家離開……我可以不做曲清落……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就不能勇敢一點?”
溫熱的淚水順著的臉頰流淌,燙在林執的心上。
他的心何嘗不在被反復切割刀絞?
那些被他克制多年的,在淚水和言語中幾乎快破土而出。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微微抖,幾乎要落在的頭上。
可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林執剛轉頭,還沒看清來人,一個響亮的掌已經狠狠甩在他的臉上。
火辣的痛瞬間蔓延開來,帶著屈辱和難堪。
“落落!”
曲父的怒吼隨而至,他一把將曲清落從林執懷里拽了出來護在后,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滾出去!以后別再回來了。我明確告訴你,你和落落不可能!”
“你想回家,就必須做曲肆,你要當林執,就野在外面永遠別回來!”
曲清落見林執被打,站出來替他說話:“爸,跟哥哥沒關系!是我一廂愿,你要打就打我!”
“胡鬧!”
周靜聞聲跑了上來,看到林執臉上的紅掌印,眼圈微紅。
但見曲父于暴怒邊緣,也不敢多說一句。
只能上前推著林執往門口走,低聲音勸他:“兒子……聽話,快走……”
林執站在原地,半邊臉還殘留著麻木的痛。
可比起臉上的疼,心口的鈍痛更難。
他知道。
他和曲清落之間永遠隔著的“兄妹”這兩個字。
這些年呆在蘭泰,除了因為林妍的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曲清落。
只有遠離,才能讓自己隨時保持清醒,清醒地記得他們之間橫亙的鴻。
周靜和曲父的婚姻還在一天,他和曲清落就只能是名義上的兄妹。
曲父在政府上班,最看重臉面和名聲,這種“兄妹互生愫”的事若是傳出去,別說曲家會淪為笑柄,曲清落一個未嫁的姑娘,名聲也會被徹底毀掉。
所以他一直活得像繃的弦,時刻提醒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林執抬起頭,看向滿臉怒容的曲父:“您放心,您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哥哥!”
曲清落掙曲父的手,幾步沖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胳膊。
眼睛紅得像兔子,聲音嘶啞卻清晰:“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除非……除非哪天你真的娶了別人……我才相信……你心里真的沒有我……”
林執沒理,甩開的手離開。
……
林執回到林妍小區時,電梯門剛打開,正好撞見林妍從地下車庫乘坐電梯上來。
“妍妍,下班了?”林執走了進去。
“哥?”林妍的目落在他沉郁的臉上,又掃過他泛紅的眼角,眉頭蹙起:“你怎麼了?上還有傷,怎麼還跑?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他按下關門鍵:“悶,出去轉轉。”
電梯里的空間狹小,林執異樣的緒籠罩著。
回到家,剛換好鞋,林執忽然開口:“妍妍,我打算過段時間和樸初蔓結婚。”
“什麼?”林妍轉過,一臉難以置信:“你要和樸初蔓結婚?哥,你在想什麼?你本不喜歡……再說了,你要是結婚……落落怎麼辦?”
“我和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年紀也大了,該家了。”
和樸初蔓結婚這個決定也許是錯的,但現在似乎只能抓住這浮木,才能著自己、也著落落徹底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林執徑直走到臺,雙手撐在冰涼的欄桿上,任由冷風吹拂著臉頰。
“哥,你去找落落了,對不對?”
林妍跟到臺。太了解林執,能讓他出這種神的,只有曲清落。
林執搖頭,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轉過,看向林妍,斂神:“對了妍妍,你那個朋友莫雪,經常來家里?”
“嗯,偶爾會過來照看我爸。”
“以后把大門碼換了,對人多些防備,不要跟誰都走這麼近。”
林妍靠在欄桿上:“哥,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林執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我今早看到在你房間里,了你屜的藥。”
林妍聽著,并不覺得驚訝,臉上多了幾分了然。
林執:“妍妍,莫雪雖然以前幫過你,但人心難測,自己至多留個心眼。”
林妍回視他,眼神清明。
“哥,我都知道。我在房間裝了個攝像頭。我早就對有所懷疑,也早有了防備,就等著出狐貍尾。暫時陪演著,看看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林執:“我還以為我妹妹是個豬腦子。”
林妍撞他胳膊:“哥,欺負我老公沒在?這麼損我?”
林執笑了笑,隨即認真起來。
“妍妍,自己還是注意點。不過你也別擔心,莫雪要是敢歪腦筋,我有一萬種方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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