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心中的事,從來不會輕易的對其他人說,但只要說出口的話,也不會去瞞,“以前想,現在…”
“好像不怎麼樣了,我喜歡他,是因為當初我被人拐到鶩川,是他陪著我度過了,我最害怕的時候。再者后來,在龍灣也是他陪我最久的人,那時候我真的恨爸爸的,恨爸爸為什麼要把他送走。那時候我想過跟他一起離開,直到我出了車禍,躺在病床上需要心臟移植手,其實躺在病床的時候,我是能夠聽見爸爸的聲音的,我也能夠覺到,我出事的那段時間,爸爸一下就老了很多。”
“爸爸,苦苦支撐著姜家,是為了我…還有媽媽。”
“如果我死了,姜家就真的垮了。”
“所以…等我做完心臟移植手醒來的那天,我就已經決定了不再去想他,等長大后,就跟在爸爸邊,按部就班的聽從爸爸的意思,跟裴湛在一起。”
“以前因為宋清然,我確實是要恨死他了,也許他喜歡過宋清然,后來才上的我。對比起他我好像…跟他也沒什麼兩樣。我心里也確實還有念念忘不掉的季涼川,我跟他誰都沒有資格說誰。”
“要說最重要的人,我會選季涼川,至于裴湛…”姜婳單手托著下,去擺弄自己的擺,“好像…也不太討厭,就是覺在家里有他沒他都一樣,大部分時間我總是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工作室上的事,也不需要我去做什麼,只要我的事,他都安排的很好。”
“但是有時候吧,見不到他,就很煩。見他時間久了,也看他不順眼。”
說起來,連姜婳自己都覺得好笑,角淺淺彎起弧度,看向了旁的沉夜白,“你是不是覺得,我擰的?”
沉夜白拿起一旁的茶,喝了口,他搭著,像是在思考姜婳的那些話,食指放在上輕點著,“婳婳…喜歡跟有區別。”
“一個人的心里,只有一樣的東西,能夠占據在心里最大的位置。”
“既然季涼川在你心里這般重要,為什麼不嘗試下,你想要的生活?”
“您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現在唯一不同的,如今的姜家早已經沒有敵對,不會再重復,以前的悲劇。”
“你是自由的,就算最后不是跟季涼川在一起,你也可以嘗試獨一個人,掙束縛,為自己活一次。”
“也許我說這些還很早,二十多年來,你一直都為了姜家而活,因為姜伯父的一句話,就輕易嫁給了裴湛。”
“你呢…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沒有裴湛,沒有季涼川…”
“你想要什麼!”
想要…
姜婳也不知道。
就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剛剛好于一個平穩的狀態,現在要什麼有什麼了,一開始因為媽媽的珠寶修復,有新的目標,現在這個目標已經達了,工作室經營的也很好。也不需要珠寶修復能獲得多大的盈利,只要能夠一直延續下去,就是姜婳想要的。
錢…對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話劇開始到落幕,姜婳全程都沒有在說話。
就連沉夜白離開,裴湛什麼時候坐在他邊都不知道,等到那只手,帶有重量的覆蓋在手背上,姜婳輕的長睫,微微緩過了神來,劇院里亮起的燈,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的手被握著放在他的上,掌心包裹著他的溫度,有些滾燙。
“已經結束了,看的這麼神,沉夜白對你說了什麼?”
裴湛還是第一次,來話劇院,他也知道這幾年來,經常來話劇院,百看不膩的看同一場話劇都因為誰。
“你什麼時候來的?”姜婳確實沒有察覺他的出現。
裴湛話語說的輕松,但是占有,確是毫不減:“在話劇院外也就,等了裴太太一個多小時。”
姜婳看了眼,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纖細如玉的無名指上,戴著象征份的那枚鉆石戒指,愣了一下,“這戒指不是已經丟了嗎?”嫌那枚古戒太沉重,累手,裴湛就用了這枚輕盈的鉆石戒指代替,可是當初已經被季涼川從手上摘下,說是被他給丟了。
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帶回到了的上。
“所以…下一次,裴太太別再摘下了。”
他的語氣里著無奈,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也沒有兇一句話。
姜婳才想起,裴湛說過,做的一切,他全都知道,好像無論怎麼做,裴湛都不會生氣,即使要跟他強制離婚,即使…跟季涼川去拍婚紗照,把婚紗照的照片,掛在金沙淺灣的房間里,把請柬的名字,換季涼川的…
從始至終,他都從來沒有提過,只是他一個人默默的把這些全都糾正過來。
就算把自己的份全都給了季涼川,裴湛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還繼續讓他在姜氏管理的職務,大概…是他現在也確實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管理姜氏。
左向楠是裴湛的人,他也只會跟著裴湛,先前副總的職位,他也沒有要,就連份都沒有看上,現在…左向楠好像還是繼續跟著裴湛做了助理。
“裴湛,我想回家了,我覺我好久沒見到爸爸了。”
說久不久,其實也就三天時間。
“我知道,不過“,裴湛猶豫‘嗯’了聲,眉宇微凝起,隨后一笑:“他…有些忙。”
姜婳:“忙?忙什麼?”
霍姜已是聯姻,今日長輩之間的家宴,自然來了不人,霍家子嗣延綿,最小的剛出生,最大的已經差不多快家,四五歲的孩子,更是一群嘰嘰喳喳能把人吵得頭疼。
裴湛告訴,姜婳驚了下:“家宴?”
“你這個做家主的,都不去的嗎?”
姜婳:“你讓我爸爸去?”
“今日他是座上賓,代表的是我們。”
“我就留在這里,陪霍太太。”
“下一次,我們再進霍家宗祠,正式的讓你為,名正言順的霍太太…”
是一個霍家的家宴,足以夠復雜,真等到那天,場面不比婚禮小,姜婳不一定能夠坐得住。
“那你母親也會去嗎?”姜婳直白的說出心中的顧慮,“會不會跟我爸爸吵起來,我覺得你母親真不喜歡我的,我也不太喜歡。”
裴湛:“不會過去。”
“霍霆山出事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太多人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一定會待見我。還有一點…”他握了下的手,眼里的鋒芒了幾分,帶著和的看著,“現在你才是霍家主母,你不需要去看的臉,不喜歡你,不重要。”
“知道了嗎?”
姜婳從小就是驕傲的人,他這麼一說,搞得好像自己怕一樣,一下出了自己的手,沒有看他的站了起來,“誰在乎的想法了。”
“上次的事,我都不想說了,幫的那伙人,明顯就是騙子,還趕著去送錢,不是傻子是什麼。”
姜婳走的很快離開話劇院,裴湛不不慢的跟著一同離開。
坐在車里,姜婳手搭在車窗邊上,視線看向車窗外,車里有些沉默的安靜,腦海中響起了沉夜白說的那些話,“如果你哪天真的想離開了,我可以幫你重新換個份,無所顧忌的活著。”
到金沙淺灣的時候,姜婳見到門外停了輛轎車,像是有什麼人來了。
姜婳:“這是怎麼了?”
傭人:“夫人,您回來了?”
“我還沒死,什麼時候夫人了?”那道凌厲聲音不急不緩,帶著威,從大廳里傳來,姜婳視線看去,就見到沙發上坐了兩道影。
姜婳挽著裴湛的手臂一同進到了大廳,就見到了,很久沒見到的宋清然,穿著打扮,像是改頭換面了,名媛風的定制手工公主,穿著小皮鞋,頭發也燙了卷發,確實有幾分千金的模樣,脖子上戴著昂貴的款式比較素的珠寶項鏈。
唯一未變的就是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
見他們來,宋清然站了起來,低眉順眼著,雙手放在前,看似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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