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夏挽星和莊醫生帶安安出門,去醫院打疫苗。
安安小朋友除了打針那會兒扯著嗓子哭了幾聲,其余時間都躺在舒舒服服的嬰兒車里,睡得香噴噴。
天使寶寶說的就是他了。
兩人推著嬰兒車往外走,猝不及防地,下起了大雨。
云城的雨要麼不下,要下就下得磅礴痛快。
莊醫生見這麼大的雨,便讓黎朗把車開到醫院門口,幾人手忙腳收了嬰兒車鉆進車里。
車子一路疾馳,濺起無數水花,到小區的時候雨還沒有半分停歇之意。
黎朗只好跟保安打了聲招呼,把車開到樓下。
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莊醫生提著嬰兒車往里面沖,“夏挽星”也抱著安安跑得很快,轉眼就進了電梯。
到了家里,李姨忙把護在前的包被打開,包被里面的點心沒打。
“你看這,把安安的包被都弄臟了。”
“沒事,反正安安這塊包被不用了。”莊醫生把李姨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抖水,笑道,“李姨,別說你穿夏小姐的服還合。”
“哎喲,你別說了,我幾十歲的人了,穿小姑娘的服像什麼樣子。”
李姨說完,回房間換服了。
在車上,夏挽星臨時接了個電話,說要帶安安出去一趟。時間很急,來不及回家換服,穿的外套太薄,李姨便跟換了一件。
雨聲噼里啪啦,打到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莊醫生向窗外,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夏小姐一個人帶著安安,能不能順利到達京北。
……
夏挽星沒有等雨停,等黎朗他們開車走后,在醫院等了十幾分鐘,才撐傘走進大雨里。
雨天的車租車不好攔,等好不容易攔到一輛上車的時候,半邊子都了。
再看懷里的小人,被護的好好的,沒沾到半點雨滴,依然睡得香甜。
天使寶寶。
夏挽星笑了笑,抬頭跟司機說:“去機場。”
出租車沖進雨幕,往機場開。
坐飛機去京北是個很冒險的舉,萬一被秦繹和薩的人察覺,必然會攔下。
但坐汽車太久了,從云城到京北,幾乎越華國南北,耽誤的時間更不敢賭。
多耽誤一天就多一天變故。
只能賭,賭秦繹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查有沒有離開云城。
畢竟在走之前,薩的人已經親眼看見“夏挽星”上樓了,而也跟秦繹提前打了招呼,說要在家休息幾天。
出租車抵達機場,從換登機牌到進安檢口都順利無比。
安安全程都乖乖的,醒了就哼兩下,喝完又睡了。
夏挽星親了親他的臉,裹著空姐送過來的毯,也淺瞇了會兒。
飛機落地京北的時候是晚上7點。
機艙門打開,一陣刺骨寒意襲來,凍得夏挽星了,下一秒,裹懷里的小人,快步往出站口走去。
紀蕓白站在人群最前面,一眼就看見那道悉的影,淚瞬間涌了出來。
真的是星星!真的回來了!
顧不上眼淚,沖過去一把抱住來人。
“星星……”一開口就泣不聲。
夏挽星被得也想哭,拍拍的肩,忍了忍說:“時間急,去車上說。”
機場出口路邊,一輛黑邁赫停在那里。
阿全坐在駕駛位上,雖然早聽紀蕓白說了,但真正看到,還是心復雜澎湃。
原來夏挽星沒死,謹哥也沒死。
兩人上了車,車溫暖安靜,阿全薄抿,實在不知道跟夏挽星說什麼,不是,謹哥不會一年下落不明。
這一年的尋找中,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甚至已經都放棄了,對夏挽星自然是恨的。
他就想不通了,不就一個人,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夏挽星一個人,謹哥為什麼會傻到命都不要,跟著跳下去?
這些怨恨和不解都明明白白寫在他沉默的后腦勺里。紀蕓白懶得理他,要不是星星說要通知,才不會跟這大塊頭一起來。
紀蕓白低頭看夏挽星懷里白白的人,一下心都化了:“哎喲,看我們家小安安,長得好像媽媽,好漂亮啊!”
“……”
嗯?還有個孩子?
阿全好奇往后視鏡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夏挽星懷里抱著個小人。
看上去一點點大,安安靜靜的。
夏挽星見紀蕓白那麼喜歡,把孩子往前遞了遞:“你來抱他吧。”
紀蕓白趕把上的包放到旁邊,雙手小心翼翼接過安安。
小家伙可能是睡飽了,也可能是突然離媽媽的懷抱味道不對,他慢吞吞睜開眼,“哇”一聲哭了出來。
聲音不大像小貓,但在封閉的車廂就顯得有些刺耳。
阿全當即皺眉。
本來就對這個夏挽星有意見,還帶了個不就哭的孩子回來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況急?干嘛還抱個孩子來,吵死個人。”他說了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發牢。
紀蕓白連忙輕搖手臂哄人,順帶瞪了眼前面的人。夏挽星抬眼,在后視鏡跟前面的人對上視線。
“吵嗎?”彎眸,但那笑有點皮笑不笑的意味,“秦謹之的孩子,你要是嫌吵,我們現在下車自己打車好了。”
“什麼?!”
阿全一震,差點把方向盤甩出去:“這、這是謹哥的孩子?”
夏挽星維持著那個笑:“嗯,你剛才說你的小老板很吵。”
阿全向來沒什麼表的臉頓時五彩紛呈,復雜到難以形容。
他穩住方向盤,默默開了好幾分鐘車才接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接完后,他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謹哥完了。
以前沒孩子夏挽星玩謹哥都跟玩猴似的,現在還有了崽……
唉,謹哥真是路坎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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