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原本整潔干凈的總裁辦公室一片狼藉,
楚厲和溫律中躺在地上,各自俊臉上都掛了彩。
溫律中先從地上爬起來,他整理了自己的服,低頭去看楚厲。
“楚厲,我說的話難聽,但你要是想和秦星晚一輩子走下去,就得改改你的脾氣和觀念。”
“需要的是人的尊重,而不是傷害。”
“至于平安,你愿意,是我溫律中欠你人,你不愿意,我不強求。”
他將該說的話說完,大步離開。
助理室的人立刻低頭假裝工作。
剛剛里面的靜實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們不關注。
此時過半開的門,能看到他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總裁正躺在地上……
“都不想干了是不是?”吳助理低聲呵斥著,過去將門關上。
楚厲一直看著天花板。
他腦海里都是溫律中罵他的話。
說他不知道如何正確地喜歡一個人……
說他強求……
可喜歡哪有什麼正不正確的。
他偏要強求。
躺了十幾分鐘,他從地上起來,吳助理安排人打掃辦公室。
自己則是拿了車鑰匙離開。
吳助理跟在后面低聲道:“今天秦小姐去見的人是程小姐安排的,是個混混。”
目的嘛,便是辱秦星晚。
一開始,其實是打算讓混混裝有錢人去勾引秦星晚的,但秦建國忽然改主意,程明珠猝不及防,只能匆匆讓混混上場。
吳助理現在可揣不到楚厲的意思了,只能問著:“那您看怎麼理呢?”
理?
楚厲冷笑:“吳助理,你很閑嗎?不相干的事你也管?要不要給你換個崗位?”
吳助理趕認錯:“我知錯了。”
之后就再沒提起過秦星晚。
楚厲去了朋友的局。
他心不好,全程都是冷著臉坐在一旁。
程明珠來了以后立刻坐在他邊。
兩家有意聯姻,他們的關系不是。
有人稱贊他們郎才貌,早該在一起。
程明珠心里甜,只楚厲的臉一直不咸不淡的。
“阿厲,你有心事?”程明珠聲問著。
楚厲偏頭看,角邊都是冷意。
程明珠不敢說話了。
到結束的時候,楚厲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程明珠有些委屈,跟在他后。
“阿厲。”著。
“程小姐,救我。”一道凄厲的男聲響起。
程明珠回頭一看,臉微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安排給秦星晚的相親對象——一個包裝過的混混。
咬牙沒說話,假裝沒聽到。
但人已經到了眼前,鼻青臉腫的,顯然挨了毒打。
“程小姐……”他的聲音忽然停住,眼睛看著楚厲,算是驚懼,“楚總。”
程明珠心頭一跳,知道,楚厲知道了的安排。
他把人打了一頓,又拎過來送到面前。
“阿厲。”想解釋。
楚厲已經上車。
車窗降下,出冷峻的半張臉。
“程明珠,事不過三,再有下次,聯姻取消。”
丟下警告,車子離開。
程明珠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秦星晚在醫院里等了許久,溫律中才回來。
驚喜地要問,卻看到他一臉的傷。
“出什麼事了?”
溫律中只說自己摔了一跤。
秦星晚忙問那人的信息。
溫律中撒了謊,他說不知道對方的份,已經拜托了醫生幫忙聯系。
秦星晚是知道規矩的,配型功,也不意味著對方就一定愿意捐獻,而且只要對方不愿意,醫院是不能對方信息的。
只能祈禱對方是個好人。
溫律中先去理傷口,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輕聲道:“平安的病我會想辦法,你幫我在醫院好好照顧他就行。”
秦星晚知道這是他的關心,應了聲“好”。
等病房門關上,秦星晚坐在病床邊。
想,溫律中如果有辦法早就有了,又何必回國等到現在。
無非,就是安。
如今他們兩個人為了平安的病,也只能互相鼓勵了。
一連兩天,配型功那人都沒有信息。
而秦家三個人也沒有配型功的。
秦星晚整夜無法眠。
一想到和希一線之隔,便輾轉反側無法安心。
早上醒來,在鏡子里看自己的黑眼圈又重了。
考慮之后,去找了醫生,問了配型者的事。
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醫生有些驚訝,“配型功的人是楚總,溫先生沒有告訴你嗎?”
秦星晚呆住,配型功的人是楚厲?
想到溫律中臉上的傷,明顯就是被打的。
原來他去找了楚厲。
“不知道溫先生和楚總通得如何,總之,還是要加快速度。”醫生建議著,“畢竟手也不是想做立刻就能做的。”
還需要評估各自的況,又得耽誤好幾天。
早做早好。
“我知道了。”
秦星晚恍惚回到病房。
在思考該怎麼辦。
一抬頭,看到了憔悴的溫律中。
抿,里發干,“那個人是楚厲吧?”
溫律中苦笑,“你知道了啊。”
他并非有意瞞,也知道瞞不了多久的,楚厲總是會想辦法讓秦星晚知道這個信息。
他就是想著不讓秦星晚回到楚厲邊。
他試圖說服。
“平安一直也是我在帶,他的事我會負責到底,你能在這里照顧他,我已經很激你。”
“配型的事,也不是非他不可,我正在找其他合適的人。”
“平安等不起的。”
秦星晚看向病床上正在玩玩的溫平安,眼睛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明明有希,做不到視而不見。
“可他不是個好人。”
秦星晚沒說話,俯親了親溫平安的額頭,聲道:“平安,乖乖聽話,媽媽這幾天有事要忙,過段時間再來陪你好不好?”
溫平安舍不得,但他是乖孩子,很聽話。
秦星晚險些又要落淚。
“星晚。”溫律中心里不好。
這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我先去和他談談吧,其他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轉離開。
溫律中想了想,追了出去,“星晚,不用勉強。”
秦星晚只揮了揮手,沒回頭。
怕自己一回頭,便沒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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