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一大筆外快, 回去的路上買了楊英士最喜歡吃的芝士蛋糕, 提著去應昀家別墅里準備給接風洗塵慶祝回國, 結果來開門的是應昀。
此刻的應昀已經換上了松垮的休閑服, 然而眉眼間的冷意和難以接近是一點沒變。
這討厭鬼見了楊雪意, 果真當即皺眉出了不滿的表。
楊雪意毫不懷疑, 如果不是自己媽媽在廚房里傳來的聲音,應昀下一秒就要出言兌冷嘲熱諷。
“小雪?你回來了?”
好在大概是楊英士的聲音喚回了應昀的理智, 這人最在自己媽媽面前裝風霽月, 最終, 他只看了楊雪意一眼,然后轉開了視線,重新轉往廚房走了。
楊雪意也趕往廚房里去:“媽!我給你買了你喜歡的芝士蛋糕!”
一段時間沒見, 楊英士氣很好,正在做廚房清理,聲音爽朗:“我在歐洲天天吃這些甜點,都膩了!外國真是沒什麼好吃的!”
“我就走開一小陣子, 家里廚房怎麼就這麼?你最近不是住在這嗎?怎麼就不知道順手整理整理?”
大約是因為時差沒倒過來,雖然是大晚上了,但楊英士神十足,一見楊雪意就開始數落:“你看看小昀,人家當醫生不比你忙?人家都知道幫忙。”
楊雪意這才發現應昀這賤人竟然此時此刻裝模作樣地在整理冰箱。
這個表里不一兩面三刀的討厭鬼!
從小到大,應昀就是楊英眼里別人家的孩子,加上應昀又會裝,更是讓楊英贊不絕口。
果然,一見楊雪意回家,楊英士立刻把應昀往廚房外趕:“小昀,你去休息吧,我來做就行了。”
“阿姨,沒關系。你剛從國外回來,比我辛苦。廚房主要也是我弄的,我一起整理是應該的。”楊雪意聽到應昀淡淡道,“之前天天在這里泡方便面,實在沒顧上收拾。”
這個險小人……
果然,一聽這話,楊英立刻就瞪了楊雪意一眼:“你不是手臼了在家休息嗎?沒做飯都外賣了嗎?閑著沒事干稍微做點吃的也能順手給小昀做點啊。”
都臼了!還要做飯嗎!而且又不是應昀的保姆!
楊雪意簡直忍無可忍,剛要反駁,就聽應昀先一步開了口——
“阿姨,楊雪意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也有做飯的。”
算你說了句人話!
可惜楊雪意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應昀繼續道:“做了飯提出去給別人送了,每天都忙的。”
……
應昀這人典型的只管放火,不管滅火。
垃圾!
自己做飯提出去不是給他送的嗎?!
楊英士一聽給人送飯,當即就警惕起來了:“小雪,你談了?給誰送飯去了?”
楊雪意簡直氣炸了,拜應昀所賜,都已經被楊英重點關注了!這討厭鬼還想怎麼樣!
“沒有!我是去醫院給人送飯的!一個朋友,病了!”
“什麼病啊?”
楊雪意瞪著應昀:“可憐的,年紀輕輕,腦子壞了。”
死應昀,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楊英士一聽,長吁短嘆,十分惋惜:“這麼年輕就得腦瘤了?還有救嗎?”
楊雪意看了應昀一眼,一點沒遲疑:“應該沒救了。”
應昀抿不語,只冷冷看著。
“對了,媽,我離開晚宴的時候,應太太正在到找應昀呢,我馬上和應太太說一聲,應昀其實中途就回家了呢。”
楊雪意如此禍水東引,果然沒多久,應昀的手機就響起了應太太的電話。
片刻后,楊雪意就見到了應太太風風火火趕回來的影——
“你怎麼中途就走了?”
“你也知道這次晚宴不僅僅是慈善的目的,現場來了那麼多孩兒……”
“應昀,你年紀也不小了,選專業已經給了你自由讓你學醫了,甚至尊重你的意思讓你留在國上了大學,但家這件事,你不能太任了……”
……
應昀找楊英對付楊雪意,楊雪意就找應太太收拾應昀。
十年來,兩人互害無數,主打一個我過的不好,你也休想舒服。
楊雪意躲在廚房里,聽著客廳里應太太對應昀的數落,夸楊雪意乖巧聽話,罵應昀長大后越發不懂事我行我素一點不顧全大局,這才心舒暢揚眉吐氣。
轉頭看向正在清理櫥柜的楊英:“對了媽,房子提前房了,我簡單買了點家,你有空要去看看嗎?”
楊英士果然擺了擺手:“不用,你不是都給我拍照和拍視頻了嗎?房子我暫時都沒空去,剛回來,小昀家里這麼多活兒等著干呢。”
楊雪意一聽,松了口氣,媽別去才好,還打算住那呢。
“我給你在歐洲買了點紀念品,你去房里拿了,趕回宿舍吧,再晚外面太暗不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舞曲讓楊雪意涌起回憶,轉離開前,鬼使神差地問起了安馨。
“媽,你還記得安馨嗎?應昀當時喜歡吧?”
“記得,那姑娘真的很好,小昀是喜歡,應該喜歡得不得了,有次我給他收拾房間,看到他在寫什麼東西,紙簍里扔了好多廢稿,我一進去,他就特別張,把手里在寫的趕藏起來了,我眼睛尖嘛,看到他紙簍里扔掉的廢紙上的一行字,說什麼‘其實很喜歡你’。”
楊英士笑著搖了搖頭:“原來那孩子在寫書。”
“寫給安馨的?”
“肯定是啊,小昀一直酷酷的,除了安馨,還和哪個生有過來往?除了還能是誰?我聽應太太和應先生討論,也懷疑他那段時間談了,你可能對他不太悉,覺不到,但其實明顯的。”
楊雪意撇了撇。沒看出來,十八歲的應昀還是個腦。
不過那麼時髦搞早的應昀,還以為他要贏在起跑線呢,結果現在還不是沒對象?
肯定是安馨慧眼如炬,把應昀給甩了。
如今二十八歲高齡了,連都沒談上,簡直是失敗中的失敗。
楊雪意覺得自己至不會步應昀后塵,等搞定工作,必然能在三年里談上,肯定是會比應昀功一點的,不至于淪落到二十八歲還是孤家寡人。
聽完八卦,也不多留,當即出了廚房往地下室的保姆房走。
應昀和應太太已經不在客廳里了,而是轉移陣地到了客廳邊的小會客室里,楊雪意經過的時候,聽到零星的對話傳來——
“開場舞前楊雪意說你和林子嫻鬧了矛盾?是吵架了?還以為你們開場舞跳不了,好在那姑娘大度的,還是配合你跳完了。”
“我看了你和林子嫻跳的開場舞,你對有意思吧?之前人家追你你拒絕,現在改主意了?”
“和跳完也不愿意和其他孩兒跳,你是不是心有所屬?才只想和跳。”
……
回答應太太的,是應昀冷的聲音——
“不喜歡。”
“我沒和林子嫻跳。”
應太太十分驚訝:“那是誰?還戴了個面,這麼神?我認識嗎?”
“是誰不重要。總之,林子嫻我不喜歡,和我跳舞的那個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說的像是多看不上自己似的,所以那麼篤定不會在一起,好在楊雪意早習以為常,只禮尚往來地心腹誹道,也看不上應昀這種貨好不好!
等從保姆房里拿了媽媽給買的紀念品,重新上樓準備走的時候,應昀已經結束了和應太太的對話,正站在客廳里喝水。
見了楊雪意,他極其冷淡地掃了一眼,就像是看到臟東西一樣,很快移開了視線。
楊雪意簡直氣不打一來。
這麼嫌棄,怎麼還和跳舞呢?
“你怎麼不和你媽說是和我跳的舞?”
應昀的視線瞟過楊雪意,隨即冷笑道:“你怎麼不和你媽說是給我送的飯?”
……
楊雪意氣的快要暈厥:“你這個死告狀!”
“楊雪意,說的你沒告過我的狀一樣。你到我媽面前添油加醋的時候就了?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你能告狀,我就不行?”
應昀看了眼楊雪意:“我十九歲那年有次過敏長了疹去看皮科,你和我媽怎麼說的?說在病科外面看到應昀了。”
楊雪意移開視線,當場大聲狡辯:“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皮與病科,我只是看到你去醫院太張,很擔心你,一時急之下把前面幾個字給說了!”
“那你的還真藝的。”應昀掀了掀眼皮,“我打球磕破,結果你就那陣天天在客廳里公放有聲小說,每本的節里都有男主和主如何激吻被咬破還對外撒謊的,害的我媽怎麼都不信我是打球磕破的,死活覺得是我談了朋友,天天明里暗里叮囑我年輕人要知道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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