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巫的反問。

鄧布利多臉上出了一愧疚。

他低著頭，半月形的鏡片后，那雙湛藍的眸子突然潤了一些。

「噢，抱歉。」

老人喃喃著，似乎不敢去看小巫的眼睛：「真的很抱歉……我太老了，神雖然還有幾分活力，但卻沒有辦法支撐我越那道門檻。我在那道門檻前猶豫了很久，最終失去了勇氣……把可能給了另一位鄧布利多。」

「那您現在……」赫敏有些糊塗。

「過那道門檻后，這個『世界觀』就只剩下一個鄧布利多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站在這裡的我，承接著這個世界鄧布利多的愧疚。」

鄧布利多像一個真正的普通老人那樣，絮絮叨叨著，努力用小巫能夠聽懂的話解釋著，末了，才簡單的補充道：「至於愧疚的緣故……因為進階的是源世界的那位鄧布利多，所以世界反饋的獎勵也給了另一個世界……真的非常抱歉，把這麼沉重的責任在你的上。」

他再次道著歉。

赫敏有些不安的張了張，想要阻止老人反覆道歉，但話到邊，卻變了另外的意思。

「——您為什麼不多找幾個『種子』呢？」

稍稍加快語速，聲音很小的建議道：「我的意思是，從概率上來說，嘗試進階的人越多，功的概率不是越大嗎？另外，如果您覺得自己太老，抱歉，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覺得您年紀太大，那斯普教授呢？」

鄧布利多鬍鬚了，眼底潤褪去，出滿意的笑容。

「毫無疑問，斯普教授是一位優秀的魔藥學大師，也是一位優秀的魔咒學大師。但他曾經墮黑暗，有自己的心魔，是沒有辦法渡過傳奇劫難的。」

老巫師沒有仔細解釋什麼是心魔，什麼是傳奇劫難，話鋒一轉：「另外，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一個強大巫師都有機會進階傳奇。譬如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我相信你應該了解過他的生平，一位能夠打造魔法石、活了幾百年的強大巫師。他比我的況更複雜一些。除了衰敗之外，他很難定位其他世界的『同位』……就像我們最初談話中提及的，這是一個有著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有伏地魔，有哈利·波特，有赫敏，有羅恩的魔法世界，我們是維繫這個『世界觀』的核心要素……也是最有可能超世界束縛，進階傳奇的。」

「我還是不明白……」

孩兒喃喃著，有很多疑問需要面前的老人解答。

但鄧布利多沒有給開口的機會。

「——所以，我們才有了這場對話。」

鄧布利多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相較於一棵已經紮很深的大樹，一粒種子更能適應『遷移』到新的環境里……如果你繼續待在霍格沃茨，繼續待在這個世界，再過幾年，恐怕就會真正的泯然眾矣。所以，我希你能儘早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這個世界？」

「是的，」老巫師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頓了頓，稍稍加重語氣：「——為了這個世界，你需要離開它……然後去當他的學生。」

「什麼？」

「去當他的學生。」

鄧布利多盯著孩兒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措辭：「沒錯，就是你想到的那個名字……他是一位傳奇巫師，也是第一大學的一位院長。恰好，他也很年輕，非常富有同心。尤其像你這樣熱知識的小巫，他很難拒絕你的祈求。從他那裡，你可以學到我們這座霍格沃茨永遠接不到的高深的魔法知識……」

「哦，教授。」

赫敏臉上卻不自覺的出一抹惱，停了停，才嘟囔道：「我以為您希我跟他保持距離，您之前不是說——」

看上去有些糊塗，因為鄧布利多之前話里話外，似乎都在努力打消對鄭清的某些想法，但現在卻又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希你為他的學生，為他的追隨者，僅此而已……我並不希你因為一時的衝，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人晦的瞄了一眼鄭清所在的位置，稍稍挪了一下子，擋住了赫敏的影，又彈了彈手指，加了一重屏蔽結界，然後才語速很快，聲音的很小的補充道：

「——據我所知，他在『源世界』里和兩位巫之間關係牽扯不清，其中一位是那個世界最漂亮的巫，另一個則是他的同學……兩位巫後都有擁有傳奇巫師存在的勢力龐大的巫師家族撐腰。相比之下，我們學校只是一所稍微出些的高等中學。即便我現在勉強進階傳奇境界，相對於那些老牌的巫師家族……」

他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赫敏一眨眼就想清楚校長這番話的意思。

板著臉，似乎有些生氣。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相同年紀下，巫總是比男巫思想更一些，但再，十三歲的小巫也依舊是小巫，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氣一點兒也不。

鄧布利多挲著袖子里的老魔杖，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合適了。但一想到與邊緣學院院長達更關係后，赫敏進階傳奇的概率會變高，這個世界有機會被拯救，而且霍格沃茨也可能得到更多第一大學的學名額，就讓他立刻忘記了些許的不安。

他的表嚴肅了起來。

「——衛斯理小姐，你擁有無與倫比的智慧、求知慾和勇氣。你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年輕頭腦……這個世界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離開這裡，前往更廣闊的世界遊學……我們只有一個源世界，而源世界衍生的所有『世界觀』里，屬於『霍格沃茨與鄧布利多』的世界終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並不是每一個被『主神』侵蝕的世界都能恰巧到幾個偶爾路過的傳奇巫師……這樣的機會，不，這樣的大機緣非常珍貴，可遇而不可求。」

赫敏轉頭看向哈利與羅恩所在的方向，看向長桌旁舉杯歡笑的同學們，看著肩並肩在一起跳舞的哈特兄弟，看著嚴肅可的麥格教授與沉沉的斯普教授，看著站在影里的看門人與他腳邊那隻瘦骨嶙峋的貓。

「我能不能再考慮考慮……」臉上出一糾結。

「沒有時間了，衛斯理小姐。」

霍格沃茨的校長搖了搖頭：「如果還有讓你思考的時間，我不會冒著被魔法部高級員都聽到的風險，在禮堂里跟你聊這些事——我原本打算在晚宴進行時，讓你使用時間轉換，然後找個合適的場所單獨跟你聊聊——但顯然，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他要走了，可能今晚這場宴會就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想要追隨他的腳步，這是最後的機會。」

小巫輕輕吸了一口氣。

「——我去。」

抬頭，看向老人，棕眼睛里閃爍一抹堅定：「教授，現在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現在衝過去，抱著他的哭嗎？」

「——那倒也不至於。」

鄧布利多了額頭不存在的汗水。

ps，偶爾多加更幾百字，慢慢竟也了習慣_(:3」∠)_蛤蜊鹵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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