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小姐從不說假話。
蕭寒剛放下筷子,就被夢安然逮回房間換服打扮,非要拉他去逛街。
他邊刮胡子,邊過鏡子看向后倚在浴室門邊的孩,無奈之余又覺得心里暖暖的。
“沒必要盯得這麼吧?我又不會自殘。”
“我是怕你敷衍了事,我可不想帶個流浪漢出門。”夢安然低頭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
蕭寒刮完胡子,洗掉泡沫后用巾干水分。
再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覺比剛才年輕了十歲,神了不。
還得洗個頭。
他隨口找了個話題聊:“你怎麼不陪你姐去逛街,反倒過來陪我了?”
“家人不一定是最悉的人。”夢安然慵懶地倚在門邊,“給留了張副卡,讓去找閨玩。”
家人是最親近的人,但大多數時候卻不是最親的人。
就像蕭寒分手之后第一時間聯系,想找談心,而不是回家面對父母的各種追問。
又好比夢羽書闖演藝圈五年,肯定遇到過不煩心事,但從沒跟家里說過,基本上都向喬憶辰傾訴。
人無法選擇出,無法選擇親人。
朋友就是唯一能為自己選擇的家人,是更能訴說心事,更懂自己的存在。
至在夢安然的認識里,是這樣的。
如果排除掉圈子里“商業聯姻”這一普遍存在的現象,人勉強也能算作選擇家人的一種方式。
不過會有人財兩空的風險。
就像穆語琴那段婚姻一樣。
蕭寒沖干凈泡沫,扯下干巾包住頭發,直起看向夢安然。
眼底說不盡的,得有點虛偽。
“大小姐,我你一輩子!”
夢安然翻白眼:“滾吶!埋汰我!”
惡心得渾皮疙瘩都冒頭了!
待蕭寒吹干頭發,用發泥和發膠簡單梳理了發型,換上一得的服,從浴室走出來。
夢安然總算滿意地點點頭。
深灰的高領搭配黑呢子大,襯得他形修長,下的胡茬刮得干干凈凈,頭發也用發膠打理得一不茍。
像個鮮怒馬年郎了。
“這才像我認識的蕭寒。”手里的車鑰匙轉了個圈,“我們去新開的萬象城,聽說那邊有春季新品首發。”
蕭寒挑眉:“你確定要去那里?萬一遇上夢蓁……”
“放心。”夢安然晃了晃手機,“剛確認過,約了閨去城西那邊唱K,到六點才結束呢。”
蕭寒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緒,但很快掩飾掉:“大小姐考慮得真周到。”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市中心的高架路上。
夢安然過車窗看著飄過的云朵,狀似隨意地問:“會不甘心嗎?”
車氣氛瞬間凝固,蕭寒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半晌才開口:“肯定會有,但……格不合適,確實沒別的辦法。”
“我以為你會挽留一下,嘗試改變自己,多遷就。”
“你了解我的,我沒法為了放下事業。繼續談下去,和我都會很累。”
夢安然掃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知道蕭寒的工作狀態——為了一個設計稿可以三天不睡覺,手機靜音、與世隔絕是常態。
加班更是家常便飯,除了節假日外,他無法分出太多時間去照顧人的緒。
偏偏夢蓁又是個緒價值需求極度強烈的人。
哪怕現在不舍得分開,繼續糾纏下去,兩人極端的格差距終究走不長遠。
與其到最后因爭吵反目仇,不如當斷則斷,和平分手。
“你和秦沐早就知道我跟夢蓁不合適吧?”蕭寒冷不丁地發問。
“嗯。”夢安然坦然承認,“不合適不代表不可能。雖然結局還是差強人意,但我知道你不會后悔。”
“你問過夢蓁嗎?”蕭寒側目看,“后悔嗎?”
夢安然眸不著痕跡地了一下,“可能吧,經歷得太了。”
可以從一開始就把利害關系跟夢蓁分析徹,讓避免這場傷。
但不想。
人生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沒有人能夠在每個分岔路口都給夢蓁一個正確答案。
夢蓁總要親自去經歷些什麼,嘗試過、努力過,最后無論結局如何都得咬牙吞下。
被磋磨得多了,以后才不至于遇上點小事又開始多愁善、耗煎熬。
蕭寒不對夢安然的想法做過多評價。
大小姐如今不過23歲,卻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對待姐姐和弟弟的時候難免狠心了些。
他知道,夢安然是真心為姐姐弟弟考慮。
這是讓他們長起來最快的方法。
就像曾經陸衡對那樣。
萬象城人流如織,夢安然帶著蕭寒直奔三樓的男裝區,選了個他最的品牌店。
進去VIP室后,就往沙發上一坐。
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甩在桌上。
“你挑,我結賬。”
蕭寒倒吸一口涼氣,崇拜地著。
大小姐剛才甩黑卡的作,帥得很超過啊!
金牌銷售帶著一群跟班推著十幾個小車走了出來,上面擺放著最新款的錢包、袖扣、領帶、皮帶等等配飾。
設計很麗,價格也很麗。
蕭寒緩緩踱步過去,逐一掃過推車上的件,跟點菜一樣輕松。
選完配飾又開始挑服。
夢安然在那兒坐了三個半小時,一看賬單三千八百萬。
“刷卡。”輸碼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沒辦法,大小姐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
花點小錢,哄朋友開心,應該的。
蕭寒拳頭,手止不住地抖,“買東西不用看價格,還不用自己掏錢,太爽了!”
夢安然掃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走吧,溪羽烈到新款了,去看看。”
蕭寒跟上,疑問道:“溪羽烈好像是以前陸氏集團旗下的手表品牌吧?”
“嗯,陸氏破產,溪羽烈被陸逸收購了。”
“哦……我怎麼覺陸氏破產是陸衡和陸逸早有預謀呢?”
夢安然耐人尋味地笑了笑,“誰清楚呢。”
逛到六點,蕭寒功花掉了夢安然一星期的收益。
一直暗中保護夢安然的保鏢隊伍被喊過來晉級為拎包小弟。
“開心了?”夢安然看著走路都變得大搖大擺的蕭寒,心不由得跟著好起來。
蕭寒認真地點頭,“總算明白人為什麼喜歡花錢了,花錢實在太爽了!”
“好!最后一個項目!”夢安然目幽幽落在蕭寒黑棕參半的頭發上,“把你染回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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