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火辣辣的疼,灼得焦,一路疼到心尖,像是將滅的火苗忽地到了燃料,再度大開大合地竄起火焰,那炙熱燒得眼也燙。
程硯深的聲線卻是截然相反的溫度,冷似寒霜:「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沒什麼安全。」
「那次我媽剛出院,一直都不好,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生病的人。」
諸如此類事太多,那個所謂的家被割裂三部分,互不干涉,也互不接,世俗的親緣恨在他們之間都格外淺淡。
談不上恨,也沒多,仿佛既定的公式,各自獨,各自生活。
都沒什麼在乎。
沈怡忽地一怔,那種散漫中掛著若有若無頹然的氣質,卻又沒落下一點肩背。
是喜歡的那個男人。
忽然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側臉,清眸微亮,明明是臨近隆冬,仿佛有春日雲雀鳴,帶回所有聲囂,褪去所有冷寂。
重歸煙火。
「心疼我?」他的眼神淡淡睨著。
沈怡搖頭。
「那親我做什麼?」清冽嗓音低低沉下去。
沈怡仰著頭,纖若無骨的手指繞過他清健的手腕:「我只是很想親你。」
他又不脆弱。
只是很想陪他一起。
解了巾,沈怡輕輕蹭過他手心裡的那道燙傷痕跡,作放得極輕,生怕增添一點疼痛。
半晌,耳邊忽然響起他幽然的聲線:「我手上會留疤。」
沈怡作頓了下,很快回道:「那去整形醫院祛疤,我給你買單。」
「就算是賣畫,也幫你抹去。」
「不想抹去,五年前這裡也留了道印子。」程硯深面依然矜貴端方,他捉著的手,指腹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好像什麼沒也沒到,只有微凸的一點痕跡,不清晰。
茫然中染上一點水,眼底清如溪,不染纖塵。
程硯深眸略深,抬頭遮住那雙輕靈的眼睛。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另一隻手卻在的手背上,讓那點細微的落得更重,指腹,靠在他的肩峰:「二十二歲的時候,這裡——」
「長了逆骨。」
在倫敦的那個霧夜,吻上來的那一瞬。
他忽然覺得從前那種淡漠沒勁了。
程硯深低頭,不疾不徐,似是蠱:「程太太,說我。」
第75章 75
◎「要不要,我幫你挑挑款式?」◎
高樓霓虹,燈火閃爍,流似琉璃,暈還掛在的面頰,明暗影織,晃著眼。
可的視線依然落在他上。
沈怡靜靜著他,寂靜的夜晚,天際彎月高懸夜空,也有點點星辰陪伴。
可他似乎永遠只有一個人。
從倫敦到慕尼黑,再回到這裡。
清寂又落寞,極強的距離。
有人追逐,有人仰,也有人他。
可陪在他邊的人,好像沒有。
沈怡握在他手掌上的指骨一點點圈,指腹下他均勻的脈搏,震在手心。
起眸子,含著一點溫婉的笑意,一瞬不瞬地著他。
繾綣靜然散開。
那抹笑意仿佛會傳染,落在他的角,溢出一點淺淡的弧度,脈脈深,仿佛過來的那束目永遠不會暗淡。
寬厚的肩背為擋下了大半夜風,程硯深的掌心攏在單薄的肩頭,溫度靜然滲。
他周戾氣散去許多,指間夾著的那支煙被早早收走,鼻尖環繞的只有一點淡香,屬於的味道。
「怎麼不說話,這句話很難說出口嗎?」
沈怡眼睫似蝶翼,眨間眸微閃,艷面孔浮起明麗笑容。
的聲線偏甜,溫含,尤其是靠近時,帶上一點氣聲,瞬間將曖昧點燃。
「在想,一會兒要吻你多久。」
他的視線緩緩落下,停在翹起的紅上,珠微鼓,勾人的弧度。
沈怡卸去執行總裁職位後,換下那些莊重氣質的服飾,穿著大膽自由了許多。
是個嚮往浪漫主義的孩,個張揚又灑。
仿佛時倒轉,又變回那個第一面就敢強吻他的霧夜小玫瑰。
修長手指抬起巧的下,程硯深的目在那張緻如畫的面上逡巡,最後再次回到的上。
極危險的目。
可有人偏偏不怕那點危險,歪了歪頭,吐氣若蘭:「那你怎麼又不說話?」
問的是同樣的話。
程硯深但笑不語,噙著深意。
沒聽到他的回答,手指了他的膛:「你在想什麼?」
他沒應聲,將人攬進懷裡,推開臺門,隔絕所有寒意。
漫不經心的聲線悠然落下:「你。」
「什麼?」
沈怡沒聽清。
程硯深溫淡笑了聲,淡然自若又添上一句。
「My wife.」
肩上披上毯,沈怡被抱著坐在他的大上,抬眼就是他深雋的五。
莞爾笑起,一促狹:「你應該說my love,darling,sweetheart。」
「教了。」程硯深從善如流,掌著的腰,將距離拉近,低涼嗓音好聽,「My lifetime beloved.」
Lif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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