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太太送的腕錶怎麼能輕易換。」程硯深直接換了話題,「畢竟上面還有你的刻字。」
他的語氣很是篤定,沒有任何隨意,沈怡便也不糾結了,略過了那個話題,額頭抵在車窗上,一點涼意讓清醒:「你看到了啊。」
——Darcy
刻得很小的一個單詞,若是不仔細看,大概以為是劃痕。
是在收到那隻腕錶時,自己刻下的。
第一次在私人酒莊,看到程硯深有同樣款式的腕錶時,是以為送出的腕錶沒有再見天日的時候的,也從沒想過程硯深會仔細觀把弄那隻腕錶。
甚至看到那個單詞。
沈怡本來是對聯姻沒抱什麼興趣的,董事會的力太大,沈江岸為定下的聯姻,原本只想維持在未婚夫婦的關係,倘若真的結婚了也可以再離。
他們這個圈子裡太多貌合神離的夫婦,沈怡見過太多。
那時,沒見過程硯深,也知曉他在商場上那些雷厲風行的事,先為主印象並不算太好。
即便是送出了那份見面禮,也從沒想過以後再有糾纏。
現在再想似乎自己也有些稚,莞爾笑起:「刻錯了,你確實不是達西先生,傲慢與偏見都沒有,是我眼拙。」
程硯深停下車,極輕的笑音從薄溢出:「也是,傲慢與偏見的大概是你。」
「不過你也不是簡,你是我的玫瑰小姐。」
剛剛送給他的那朵花,從他的手心又再次遞給了。
「你這算是借花獻佛嗎?」沈怡手指撥著花瓣,彎起笑痕。
一向心靈手巧,做這種折花也信手拈來,只是上的時候費了不時間。
「只想送給太太最好的。」程硯深一派雲淡風輕。
眸幽邃,含著笑意:「程太太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仄的車廂,靜謐溫馨的氣氛,沈怡深呼一口氣,松松懶懶地靠著椅背。
明明只是幾天沒見,卻仿佛隔了春秋。
「程硯深,真的好累啊。」
車子停在樓下,沈怡卻不想,雙都到座位上,蜷一團,車頂的天窗開著。
許多事雜糅在一起,讓疲乏,卻也忍不住去懷疑。
半仰著頭,手指點著爍爍閃耀的星星,輕聲細語:「你覺得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他們沒有婚禮的宣誓,沒有什麼表白的約定,好像只有那張結婚證。
還有糾纏甚廣的商業聯繫,佳偶怨偶似乎就在偏差之間。
視野中是暗淡的夜空,還有寂寥的星辰月,散著清冷的輝。
忽地他垂落下來的襯衫袖口遮擋了視線里的所有夜景,瑪瑙袖扣被解開,出清健冷白的一截腕骨,修長的手指從骨的手腕向上緩緩。
從乾燥的掌心,到纖細的骨節,然後溫熱一圈握住的指尖。
「我不太喜歡聽那些冠冕堂皇的約定承諾。」輕聲開口。
說了約定,好像最後那些約定總是用來打破的。
就像謝芝蕓再難熬的時候,也只是一個人住院,所謂的丈夫仿佛不存在。
不了解程家的況,但只是單純心疼一個人苦守著的,若是為了曾經的約定,似乎本沒有必要。
破爛不堪,再回頭過去,也只會讓人緬懷過去的好。
額頭抵在他的手臂上,鼻腔里儘是屬於他的木調淡香,莫名的心安:「有的時候,我也會懷疑真的有一直永遠嗎?」
父母的一向恩,是唯一的掌上明珠被生慣養長大的,但在面對這件事時,卻似乎一貫的悲觀。
珠玉在前,似乎也不太相信那些所謂永遠一起的約定。
「約定本的大概是,那一瞬間彼此心意相通的悸。」程硯深語調極輕,卻帶著濃重的意,將人抱進懷裡,「如果你不信那個永遠,那就先擁抱一下現在。」
「至我時時刻刻都想看見你。」
沈怡一怔,抬眸進他墨的瞳孔里,仿佛冰川積雪融化,帶走許多緒。
「七夕快樂,Roey。」
薄勾起淡弧:「You had me at hello.」
(初次相遇,你便俘虜了我的心)
從最初的那個倫敦酒吧開始,不是Darcy和Jane。
只有Roey和Ethan。
「安心,一切有我。」程硯深輕輕了的發頂。
不管是家事,還是公事。
沈怡翹起紅,一直積攢的焦慮緒很快煙消雲散,靠在他肩上,微微仰著頭,清泠瞳微閃:「我的七夕禮呢,程先生。」
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分鐘。
七夕,還沒結束。
程硯深下頜微點:「在口袋裡。」
沈怡環過他的腰,手指探他的口袋,索著他所說的七夕禮。
藍絨方盒,沈怡揚了揚眉,好奇地打開。
躺在其中的是一枚藍鑽戒指。
沉靜神的藍鑽石,仿若深邃海洋的,純淨高雅,剔璀璨。
「又是戒指啊。」試戴了一下,尺寸正合適,優雅的藍鑽閃爍著迷人的澤。
獨屬於藍鑽的那份冷艷清冷。
沈怡眨了眨卷翹的眼睫:「就這麼想栓牢我?」
這已經是收到的第三枚鑽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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