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角的淚痕,沈怡深呼一口氣,打開振了許久的手機,是李助理的電話:「小沈總,齊川離職了。」
「今天已經辦好所有離職手續了。」
吸了吸鼻子,沉聲:「我知道了。」
乍一聽到公司的事,還有些恍惚。
思忖幾秒,其實即便齊川沒有提離職,這種三心二意的員工也不能留了。
既然已經有分銷公司,齊川的以退為進這招對已經沒什麼用了。
「就安排和分銷商儘快對接吧。」
纖細指節輕輕在隔絕玻璃上,印下一點水霧,過那點模糊的霧氣,沈怡突然看到生命徵監護儀曲線劇烈起伏。
手機「嘭」一聲落在地面上,頓時驚慌,連聲音都失了調子。
「醫生,醫生!」
ICU裝配了自檢測儀,並不需要找,醫生護士已經很快湧病房。
站在厚厚的玻璃外,看著秦舒窈的病床邊圍了一圈人。
聽不懂那些專業語,但看得清所有醫護人員的表俱是凝重。
「馬上安排手。」
沈怡手指倏然攥,只能看秦舒窈的病床很快被推出,然後那間手室的門打開又闔上,「手中」的紅刺得眼眶灼熱。
後背著玻璃,頹然地下,半蹲在手室門口。
沈怡這幾天一直試圖將秦舒窈出意外的事輕拿輕放,仿佛一切還是如常。
秦舒窈一定會康復,一定會好轉,沈怡每次來醫院看到躺在病房裡平靜的樣子,幾乎就把自己騙了過去。
就像兩年前放棄油畫,回國被強推到執行總裁的職位上一樣。
先騙過自己。
可是看到秦舒窈的病床從眼前飛快地推手室,生命垂危的那一瞬間。
騙不下去自己了。
眼淚奪眶。
沈怡不知道在手室外等了多久,才看見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他長舒一口氣:「這次還好,幸好發現得及時。」
「不過,您需要做好準備,秦小姐的狀況很不好。我只能說,還有很多關要過。」
「關關難過,也要看秦小姐能挨到哪一關了。」醫生重重嘆氣,「但有個好消息,至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烈。」
沈怡的燒在第四天終於退了,也不能繼續這樣消極下去了。
晚上,沈江岸讓回家吃飯,沈怡順便把消息轉達給了程硯深。
他大概今晚就出差回來了。
難得去健房做了個瑜伽,沈怡衝過澡打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何錚給發了條消息。
是一張照片。
郊區馬場上,程硯深穿著筆的騎士服和馬,黑束的下幾分嶙峋理,袖箍鎖住襯衫,撲面而來的慾的清冷。
他踩著長靴騎在馬上,肩背直,短髮迎風向後吹,幾分倜儻瀟灑。
該死的帥。
是的老公。
沈怡換好服下樓,剛打開車門,就聽到一陣敲窗聲,揚眸過去的時候,才看見剛剛照片上那位風度翩翩的男士已經站在不遠。
換下了剛剛那馬服,襯衫挽到臂彎,程硯深半靠在車前,西垂順,散漫不羈。
眼波微,沈怡不免想起剛剛照片裡那雙黑長靴,近乎完的材比例。
沈怡關上車門,慢悠悠向他走去,角是淺淡的微笑:「程先生,出差回來有空去馬場玩,沒空回家陪太太?」
他倒是沒解釋,在還差兩步遠的距離時,直接出手將人攬進了懷裡,啜著淡然的笑弧:「這不是回來接你了?」
偏冷的音中繞著一慵懶。
沈怡向他後了眼,一輛路虎越野車,眉尖微挑:「你今天開的這個車?」
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黑眸緩緩掀起,他簡單落了句:「從馬場直接回來的,開了陳時序的車,著急回來。」
著急回來接程太太。
很合理,就是這輛越野車和一襲優雅長,料峭的高跟鞋襯在一起,顯得格外違和。
沈怡默默轉頭著他,高跟鞋鞋跟落下清脆的聲響,水眸中溢出的緒再明顯不過。
程硯深很快接收到程太太的指令,輕笑了聲,掌著的細腰,略一用力就將人抱起放在副駕駛上。
攏了攏角,笑容婉然,眉眼都彎起:「你這算什麼?」
「盡職盡責的馬夫先生?」
頗為縱容地搖搖頭,程硯深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著的耳垂:「大小姐開心就好。」
大小姐確實很開心,正準備收起好好坐到座位上時,忽然被他攔了下。
「別。」
「嗯?」沈怡幾分茫然地看著他俯靠近,然後什麼東西扣進了的耳。
微涼,微重。
抬手去了,一點驚訝漾開,打開鏡子,仔細觀耳朵上掛著的那對耳環。
一副艷彩藍鑽耳環,被切割優雅的梨形,單顆鑽重十克拉,更遑論是超對稱的套梨形耳環,無瑕剔,晶瑩純淨的藍,和冷艷的火彩。
眸輕閃,瞳底閃過一驚訝,沈怡輕輕晃著耳環,笑容更加明艷:「你這是出差還是去拍賣啊?」
這種極品的藍鑽耳環,絕緻,獨一無二,至要上億元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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