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七點半出門的。」
四點睡,七點半出門,倒是一點沒影響他的工作。
反而,翹了班的變了。
深呼吸半瞬,沈下心頭的不虞。
吃過午餐,沈怡打開關機的手機,一連串的振,消息基本都是李助理髮來的。
向上劃了很長,才看見,早上七點,的微信號發過去一條消息:【今天休假,有事線上理。】
一看就是出自程硯深的手筆。
拍了拍面頰,打開手機,提起神開始今日的線上理公事。
了眉心,沈怡凝神去看李助理髮來的幾十條消息。
看了一會兒,眉心擰起,撥了電話過去:「怎麼回事?」
李助理:「程氏今天發來了更新版的合作草案,在份調控和經營權上進行了一點小修改。」
現在更為苛刻的條件,以程氏份的部分犧牲換取完全經營權。
但在絕對經營權面前,那點微不足道的權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深呼一口氣,敲打著自己酸脹的後腰,沈怡半闔著眼簾,思忱了半晌,其實也符合常理,畢竟第一次的談判會談他們確實落在下風。
只不過這並不影響對程硯深的怨言:「他可真是……」
沈怡沒繼續說,輕嗤了聲。
程硯深這人,還真的是將「公私分明」這個詞做到了極致。
把所有代辦事宜理完,說好今天要來給送安禮的秦舒窈才姍姍來遲。
沈怡窩在沙發上,斜眼看著懷裡的畫框,杏眸瞇起星點笑意:「這就是你的禮?」
秦舒窈手上拿著的那副霧夜倫敦油畫,左下角還印著「Roey」的花簽名,是獨有的印記。
上次見這幅畫大概還是三年前了吧。
歪了歪頭,笑意更深:「你要是想要我的畫直說就好,我畫室里那麼多,隨你挑,至於去拍賣行花這麼貴的價格嗎?」
秦舒窈攤了攤手:「你都不知道,我競拍的時候,還有一個拍賣代理人和我搶,簡直哄抬價。」
「本來一百萬就可以拍到的畫,最後生生漲到了一千萬,我辛辛苦苦拍戲攢的零花錢就這麼沒了。」想想還覺得有些生氣,眼球轉了轉,又換了副語氣,「不過也沒關係,起碼給我姐妹漲名氣了。」
這種靠拍賣行炒作漲名氣在繪畫界其實也正常,但沈怡確實淡出這個圈子很久了,也很久沒有畫筆料了。
秦舒窈一邊吃著阿姨送過來的水果,一邊含糊問道:「不過你怎麼想起去把畫送去拍賣行的啊?」
「也不是,只是之前Liliian要辦畫廊的時候,和我要了兩幅畫。」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秦舒窈花了一千萬給拍回來這幅畫,都快忘記了,「有一幅畫當場就賣了,剩下的一幅就是這個,大概是被送去拍賣行了。」
蹙起眉尖:「不過也就坑坑你了,這畫哪裡值一千萬,回頭我把錢打你帳上。」
秦舒窈斜一眼:「我又不是出不起這一千萬,怎麼了,Roey這個名字在油畫界也算是有點名氣,一千萬雖然貴了點,但就是合我眼緣,我花再多錢也樂意。」
本來也不缺這點錢,若是這點禮能讓沈怡開心的話,便是再多錢也沒關係的。
「行吧。」沈怡撲哧一笑,「知道我的大明星有錢了。」
嬉笑玩鬧過後,秦舒窈瞥過那幅還被沒收起來的畫框,認真問:「你怎麼想?」
沈怡也過去,咬著下:「什麼怎麼想,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
「真就放棄你的油畫了,放棄Roey這個名字了?」秦舒窈是有些替可惜的,畢竟大放異彩的一顆新星忽然退,回家繼承家業。
那會兒秦舒窈是第一個反對的。
沈怡面上幾分悵然,隨意擺弄了下領子,搖搖頭:「再說吧。」
其實很多事也不是能決定的,十幾年的習慣和努力很難輕易放下,總歸是要有戒斷期的,至於其他的,還沒有時間去多想。
「管理公司也不是你的擅長,我現在看你真的一班味,覺好疲累。」秦舒窈的目落在眼下約的黑眼圈,還有不時打的哈欠,幾分心疼。
「……嗯。」沈怡不太好點頭,也不太好搖頭。
雖然確實疲累,畢竟昨晚三四點才睡。
至於班味,還不是因為白天工作完,晚上回家在床上還要加班。
白天和晚上的始作俑者,還不巧的,都是那位新婚就出差,出差回來就「崩人設」的程先生。
「這些我說的也不算,不還得看我爸的意思。」沈怡是不太想聊這個話題的,現在是被人推著往前走,心神俱疲,本不想多去思考。
深呼一口氣,又說:「再說了,人哪能做的所有事,都是自己想要的喜歡的呢。」
秦舒窈:「可是,如果有經濟條件,還不能去做自己想要的喜歡的,是不是也太痛苦了些?」
沈怡:「但是有經濟條件就意味著還要去承擔相應的責任,更加不是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
「……」
突然的沉默。
沈怡捂了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拉著秦舒窈的手指,輕輕,端量著的神,聲音溫糯:「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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