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坐在車里，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莫行遠。

看到陸婧發來的信息，想著他之前說過的話。

他說：“以前你說我們沒，現在，有了。”

手機里，還有莫行遠發過那些喜歡。

心里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擔心就去看看唄。明明心里放不下，看看又沒什麼。”

一個說：“不是說了不要死纏爛打嗎？去看什麼？犯賤嗎？”

蘇離掙扎著，最后，還是放棄了。

回到家里，有些心神不寧。

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

天還沒亮，就完全沒有了睡意。

看了眼時間，也才凌晨四點多。

起床洗漱，換了服，出門，開著車在路上晃悠，包子店的第一批包子已經蒸好，買了幾個包子和豆漿，還有一碗白粥，帶著去了醫院。

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才打電話給遲暮，問莫行遠在哪個病房。

到了病房后，蘇離站在門口，輕敲了一下門。

遲暮開的門。

“給你帶的早餐。”蘇離把手上的早餐給他。

“謝謝。”遲暮小聲說：“莫總還沒有醒。”

蘇離站在門口，沒進。

遲暮看出了的猶豫，“要不要進來看一眼？”

“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蘇離的，也很。

“來都來了，反正他睡著的，你來過他也不知道。”

“……”

蘇離進去了。

莫行遠穿著病號服，已經沒有輸了，那張臉略白，看起來不怎麼好。

他進醫院的次數，真頻繁。

遲暮看了眼時間，問蘇離，“你還有事嗎？”

“怎麼了？”

“昨天一直穿著這服到現在，我想回去洗個澡，換服。最多半個小時，我就回來。”遲暮說：“想你幫忙看著一下。”

蘇離遲疑。

“天還沒亮，他沒那麼快醒過來。”遲暮真不是想撮合他們，確實是想回去換服。

“好。”蘇離答應了。

遲暮把粥放下了，拿著包子和豆漿出門，“很快。”

蘇離是相信遲暮說很快就是很快的，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莫行遠。

他的，確實是不怎麼好。

有時候，像玻璃一樣，易碎。

沒輸就不需要盯著他，蘇離坐在一旁，看起了手機。

這會兒，五點半了。

遲暮已經走了二十分鐘。

發信息給遲暮，問他在哪了。

【馬上出門。】

蘇離覺得遲暮是最靠譜的。

抬頭，一驚。

莫行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已經靠坐床頭，著。

一定是剛才看視頻的時候太專注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起過來。

“醒了？”蘇離是有點尷尬的。

之前拒絕他那麼徹底，這會兒又在這里守著他。

一個病人，醒那麼早干什麼？

莫行遠有點蔫蔫的，眼神都著疲憊，但又有一種說出不來的。

“坐那麼遠？”

莫行遠醒來就看到坐在那里低頭玩手機的人，一開始還以為出現了幻覺，小心坐起來也不見抬頭，他也不敢喊。

怕一喊，就跑了。

蘇離看了眼他們的距離，不算遠，只是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和他是對角線。

“遲暮回家換服了，我幫他頂一會兒。”蘇離解釋，不是非要留下來的。

“坐過來。”莫行遠完全沒聽的。

蘇離搖頭，“大可不必。”

“過來。”他的語氣又又帶著一點點的強勢。

蘇離現在本就不怕他做什麼，就是不過去。

莫行遠皺眉，很無奈地笑了笑，“來都來了，坐過來一點又怎麼了？”

“不想。”

“……”莫行遠不強迫。

他掃一眼桌上放著的那碗粥，指了一下，“給我的嗎？”

“路邊早餐店買的。”蘇離故意這麼說的，他不喜歡吃路邊的食。

“沒想過你會給我做，能在路邊攤幫我帶一碗就已經很好了。”莫行遠手，“我有點了。”

蘇離想著他是個病號，也不好太無了。

起把粥拿給他。

莫行遠卻把手收了回去，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水靈靈地著，“不應該喂嗎？”

蘇離皺眉，“吃不吃？”

“……”

莫行遠只能再一次出手，接過一次的塑料碗。

要是放在平常，他是絕對不會吃這種皿裝的食的。

只是現在，他不挑了。

粥倒是濃稠，他拿著明的塑料勺子舀起來喝了一口，沒味。

蘇離看了眼時間，據遲暮說的出門馬上十分鐘了。

沒等來遲暮，等來他的電話。

“我已經快到了。前面堵車，可能要耽誤一會兒。”遲暮解釋著。

蘇離瞥向莫行遠，掃了眼他的床頭兩邊的柜子，沒有看到手機。

生怕是莫行遠暗中給遲暮發信息，讓他晚點來的。

“好。”蘇離說：“不管你什麼時候到，最遲六點半，我是要走的。”

“嗯。”

掛了電話，已經六點過五分了。

莫行遠沒說話，安安靜靜喝著無味的粥。

他心里清楚，蘇離想走。

哪怕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想跟他多待。

“既然不想見我，為什麼又來？”莫行遠喝了幾口，放下了粥，問。

蘇離心了，總不能跟他說，睡不著，想跑來看一眼吧。

說了，之前對他的態度，會為一個笑話。

避而不答。

莫行遠笑，“知道了。”

蘇離不知道他知道什麼了。

“你想走就走，我這會兒沒事。”

莫行遠不是在說氣話，是真的在為考慮。

既然待著不舒服，那就別讓等了。

他這麼說了，蘇離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走了。

顯得真的很沒有人味。

好在，遲暮來了。

他沒有撒謊，來得很及時。

“堵車，來遲了。”

“沒事。”蘇離見到遲暮，就松了一口氣，“那我走了。”

遲暮看了眼莫行遠。

莫行遠說：“送一下。”

這意思就是，讓走。

送走了蘇離，遲暮回到病房，見莫行遠心并不差。

他看到那碗粥已經過，便知道他們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

“你跟陸婧吵架嗎？”莫行遠突然問遲暮。

“不吵。”

莫行遠瞥他，“陸婧平時看起來乍呼呼的，話多脾氣，居然得了你這塊木頭？”

“很好。”就算是自己的老板，他也不愿意聽他說陸婧的不好。

莫行遠倒是有點羨慕遲暮了。

同樣都是閃婚的，怎麼陸婧和遲暮就能好好過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