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眼底的憤怒與絕撕扯網：“如果你不能真的給我承諾，那就不要繼續接近我、靠近我、傷害我！黎，我只是個普通人，我玩不起你們上流圈層的游戲！”

嘶吼著，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黎云笙的瞳孔驟，仿佛被這句話刺中了心臟。

普通人的生活，那是他自出生便被剝奪的權利。

他習慣了在宴會中與陌生人談笑，習慣了在董事會上算計對手，習慣了將真心鎖進最深的角落。可溫栩栩的出現卻像一把鑰匙，撬開了他所有偽裝的鎧甲。

鮮活、倔強、帶著刺，卻又在他懷中融化如春雪。

可現在卻說，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他心發堵，那清晰的疼痛蔓延過四肢百骸。

“你能不能不要不顧我的意愿就強的把我拉拽進你的世界！”溫栩栩仍然在質問。

黎云笙著，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自私的事。

他用曖昧的吻、霸道的錮，將卷進自己的漩渦，卻從未問過是否愿意。

的膝蓋在流，心也在流，而他竟一直以為自己的“占有”是保護。

一連串的拒絕像利箭穿他的膛。

黎云笙僵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攥西裝襟。他間發堵，家族的記憶如水涌來。

二叔在背后勾結東，堂兄暗中收購黎氏份……他需要穩坐繼承人的位置，需要鏟除所有威脅，需要做一個沒有弱點的機。

而溫栩栩，會為他最大的弱點。

如果執意接近，那些人會盯上。

不是可能盯上，是一定會盯上。

如果真的只是當一個玩，那群人可能并不在意，可他顯然……沒辦法只把當做玩。

他想起上周在董事會上二叔意味深長的笑，想起某個深夜收到的匿名威脅信。

溫栩栩若與他糾纏，便會為攻擊他的利。

他不能讓陷危險，不能讓為權力游戲中的籌碼。

黎云笙的心在絞痛，像是被撕裂兩半。

他著膝蓋的傷口，那珠仿佛都在此刻無聲控訴他的自私。

為了的安全，為了想要的普通生活，他必須放手。

溫栩栩卻不知他心的掙扎，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仍固執地瞪著他：“我不想要！我不可以！我不接你給的這些！”的嘶吼像孩子最后的反抗。

溫栩栩其實就是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在這樣下去，整個人心里眼里全部都是黎云笙了。

會撐不住的，不要這樣。

他著溫栩栩倔犟坐在地上的影，路燈將的廓鍍上一層朦朧的，膝蓋的傷口仍在滲，像是無聲的控訴。

他深吸一口氣，掌心攥又松開，終于啞聲開口：“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會像韓城一樣，只把你當朋友。”

朋友……多麼疏離又安全的詞。

他曾將納更親的領域，可如今，卻不得不將這份鎖進深淵。

溫栩栩愣住，抬眼他，眼底的淚還未褪去，卻染上了一不解。

黎云笙的瞳孔深藏著太多看不懂的緒，可此刻，他竟真的在退讓。

“現在先讓我給你理傷口，可以嗎？”

他彎下腰，聲音低的詢問。

溫栩栩咬，沉默了片刻，終于輕輕點頭。

黎云笙將打橫抱起，溫栩栩驚呼一聲，卻被他穩穩托住。蜷在他懷中，鼻尖嗅到他西裝上淡淡的雪松香，心跳不自覺了節拍。黎云笙將安置在車后座，打開頂燈，暖黃的暈灑下，照亮了膝蓋上的傷痕。

破的皮泛著青紫，珠已凝暗紅的點。

他從后備箱取出藥箱，作練得像做過千百次。

消毒棉、藥膏、繃帶整齊排列，溫栩栩著那些品，忽然想起他曾為蘇婉理過傷口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不愿深想，只是垂眸盯著他低頭理傷口的模樣。

黎云笙的指尖沾上消毒水，輕輕按在傷口邊緣，溫栩栩疼得倒一口冷氣，眼眶瞬間泛紅。

“忍一忍，很快就好。”

他的聲線此刻溫得不像那個霸道吻的男人。

拇指拂過傷口時，力道輕得仿佛在一朵花。溫栩栩咬住，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消毒水的刺痛漸漸褪去，藥膏的清涼滲。

黎云笙纏繞繃帶時，手指有意無意蹭過小的，溫栩栩渾一，卻被他迅速收回作。

車陷沉默，唯有他指尖纏繞繃帶的窸窣聲。

溫栩栩的呼吸漸漸平穩，卻仍不敢抬眼看他，只是盯著車窗外模糊的路燈影。

不知道此刻的黎云笙在想什麼，但那份沉默中的溫，像一細針，輕輕扎進心底。

“好了。”

黎云笙終于將最后一道繃帶系，作利落卻不失輕。

他抬頭，沉默片刻終是開口：“這幾天不要水。”溫栩栩點頭，嚨卻像哽著一團棉花。

黎云笙起，將藥箱收回后備箱，作間不帶一留，仿佛剛才為理傷口的人不是他。

臨別時，他站在車門旁，路燈的暈將他半邊臉影。

溫栩栩著他，忽然覺得他離自己好遠，遠得像從未真正靠近過親吻過。

可是這一切不就是想要的嗎？

溫栩栩心酸。

是被黎云笙送回家的，一路上兩人之間都很沉默，沒有人主開口，全都不知道說什麼，直到車子開到溫栩栩公寓樓下，溫栩栩扶著車門下去，打算離開時聽到后黎云笙的聲音。

黎云笙啞聲開口：“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這話說得像朋友間的尋常承諾，卻讓鼻尖驀地一酸。

溫栩栩回頭去看他，可此刻卻完全看不懂男人眼底藏匿的緒了。

本來是想問黎云笙和蘇婉到底會是什麼關系，沒想到最后一步一步會變現在這樣。

可他同意放開了，這算是好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