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嫂不知道這事？”多嘉公主問。

江照月搖頭。

“那……”多嘉公主下意識地捂住，唔唔道：“大皇兄不愿告訴你，我——”

“他有事兒都會和我說的。”

“可這事兒——”

“他太忙了，我每日早睡晚起，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和我說。”江照月不知道別的夫妻是如何相的，但和裴景舟是什麼事都坦白說出來，不會瞞。

多嘉公主聞言放下雙手，松一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江照月笑了：“沒有，不要擔心。”

“嗯。”多嘉公主繼續吃點心。

江照月又和多嘉公主閑聊了一會兒，回到東宮，長長地睡了一個午覺，晚上很有神地坐在床上看話本子，終于清醒地等到裴景舟回來了。

“還沒有睡？”裴景舟問。

江照月側首看過來：“等你呀。”

“我先沐浴更。”

“好。”

裴景舟很快換了干凈的中回來，坐到床邊，溫地著江照月問：“今日做了什麼？”

“和昨日一樣。”江照月放下話本子道。

“用飯，散步，看賬本，睡覺，做游戲，看話本子。”

江照月點頭：“對。”

“孩子鬧你了沒？”裴景舟大掌自然地到江照月的大肚子上。

“鬧了，早上一次，午覺兩次。”

“真調皮。”裴景舟低頭著江照月的大肚子。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有應似的，忽然就踢了一下，正正好好踢到裴景舟手掌的位置。

裴景舟驚喜道：“他在和我打招呼啊。”

“他在踢你。”江照月道。

“他作很輕。”

“那就是作很輕地踢你。”

裴景舟抬眸直視著江照月：“他一整日沒有見我，就不能和我打招呼了？”

“能，能能能，他就是和你打招呼，行了吧？”江照月笑著道：“真不經逗。”

裴景舟手江照月的臉蛋：“就你天天會調戲人。”

“對啊，我就是喜歡調戲你。”江照月雙手捧著裴景舟的俊臉：“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這麼好看啊。”

裴景舟評價：“。”

“對啊，我就是。”江照月湊上去就親裴景舟，雙手開始他的裳。

裴景舟連忙道：“照月，這、這、這樣不行。”

江照月肆無忌憚道：“行。”

“不行。”

“醫都說行了。”

“可是——”

“可是個屁，我們這樣搞過幾次了。”

“說話別那麼魯。”

“我魯的時候，你興的啊。”

“你……你輕點……”

“放心，我會溫地對你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會小心自己子的。”

“……”

夫妻二人一番流之后，面對面舒坦地躺在床上，江照月白了裴景舟一眼：“悶。”

裴景舟頓時不好意思。

“每次都是一副‘我不要我不要’的為難樣子，結果上了床了，就的不行不行的。”

裴景舟就是這樣的，他無法反駁。

“啊！”江照月忽然輕呼一聲。

裴景舟一下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子不適？”

“不是，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兒。”江照月埋怨：“都怪你，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了，勾引到我了，搞的我和在床上廝混半天。”

“是，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了你。”裴景舟承認錯誤，問：“你要說什麼？”

“你要去邊州打仗了？”江照月問。

“你怎麼知道的？”

“多嘉說的。”

“嗯。”裴景舟一直都想和江照月說的，可是他忙困，這幾天兩個人都沒有好好說話，今日算是幾天里唯一一次閑聊：“我還在考慮當中。”

江照月問：“考慮什麼？不放心我和孩子？”

“嗯。”

江照月拉著裴景舟的手：“放心啦，東宮有那麼多忠心的下人，我和孩子一點事兒都沒有。”

裴景舟問:“所以，你愿意讓我去邊州的？”

“當然愿意。”

“為什麼？”

江照月嘆息一聲，道：“自古以來，順順利利登上帝位的太子之又，你又是在宮外長大的，就算你做了很多有功之事。

“但——

“但在眾多朝臣眼里面，這些功勞和治理國家比起來，都不夠看。

“你想要擺如今流言蜚語的漩渦，你想要大部分朝臣心服口服，你想要順利地登上帝位，你就必須有戰功。

“讓所有人佩服你，臣服你，崇拜你。

“所以輿論四起的邊州，你非去不可。”

一直都知道江照月心有丘壑，可真的聽講出來，裴景舟心里、安定還有一種被理解的喜悅。

“盡早去，免得流言蜚語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江照月也不想裴景舟每日都這麼疲憊地應付那些朝臣。

裴景舟垂眸，輕輕江照月的大肚子。

江照月靜靜等著。

裴景舟抬眸著，鄭重道：“好，我五日后出發。”

江照月一愣。

“怎麼了？”裴景舟問。

江照月一把抱住裴景舟的胳膊。

裴景舟低頭看自己的胳膊。

江照月道：“我想撲你懷里的，可是肚子太大了，撲不進去，只好抱你的胳膊了。”

這話說的……又可憐又可笑又可，裴景舟又歡喜又心疼：“那我抱你。”

江照月輕輕搖頭：“不要，我就這樣抱你，我舍不得你去邊州。”

“剛才你不是這麼說的。”

“剛才的我是剛才的我，和現在的我沒有關系。”理智上，江照月同意裴景舟去邊州；上，就是舍不得。

裴景舟立刻道：“那我不去了。”

江照月拒絕：“不行。”

裴景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問：“那我要怎麼做呢？”

江照月果斷道：“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地發瘋。”

“……”裴景舟沉默地看著江照月一會兒同意他去邊州，一會兒又不同意，最后擰著好看的眉頭睡著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平眉間的不平，緩緩地給翻了個，讓睡的舒服一點，也從背后將和孩子擁懷。

次日卯時，他如往常一樣起床練功、沐浴、上早朝。

朝堂之上，依舊有些朝臣提邊州民聲民怨。

裴景舟行禮道：“父皇，兒臣愿意去邊州平息民怨。”

洪啟帝一愣。

朝臣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裴景舟，有的滿意，有的愕然，有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