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快兩歲時, 說話咬字已經非常清楚, 還能準確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爺爺說比他小時候那會兒強多了, 他三歲時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

其實小元子一開始說話也咬著舌頭說，覺舌頭捋不直, 像自己慣著自己。

特別是每次從爺爺那邊回來，小元子這種口齒不清的現象就會更嚴重, 他都要糾正好久。

今天北京又下雪了，後天就聖誕節，琪琪出差沒在家，說會在明晚平安夜前趕回來陪他們。

“爸爸，, 七飯。”小元子眼著韓沛。

韓沛在布置聖誕樹，看了他幾秒：“爸爸聽不懂你說什麽, 冰箱有八寶飯，要不要熱給你吃？”

小元子：“...”眨眨眼。

想了想, 也不知道八寶飯是什麽吃的。

兩個小手指互相摳著, 憋了很久才吐出那個正確讀音：“爸爸, , 吃飯。”那個吃還蠻費勁的。

韓沛指指客廳一角的掛鐘，“還沒到時間, 現在才五點半, 六點再吃。”小元子中午在爺爺家沒好好吃飯，顧著吃零食, 說了也不聽。

小元子看不懂時間，還是假模假樣的了那邊幾眼，他潛意識裏好像已經意識到錯了，瞅瞅韓沛，撇撇，“告訴媽媽。”

那意思等媽媽回來要跟媽媽告狀。

韓沛：“小男子漢，什麽事都要媽媽幫你，以後還怎麽保護媽媽？”他把彩燈全部裝飾好，從梯子上下來。

蹲下來，小元子的臉：“明天媽媽就回來了，我們今晚得把這個聖誕樹弄好，爸爸現在要去儲藏室搬禮過來，要不要幫我一起搬？”

一聽是要給媽媽禮，小元子使勁點頭。

小跑著跟在爸爸後去儲藏間。

他沒什麽力氣，只能幫忙拿最小最輕的禮。

今年給琪琪準備的禮比往年還要多一點，堆了小半個儲藏室。

韓沛把小的禮盒，小元子能抱的挑在一邊，也不多，二十來個，他指指那一堆：“這些都是你的，你得把這麽多盒子全部抱到聖誕樹旁邊。”

“哦。”小元子興的答應下來。

他一趟趟都是小跑著來回，神頭十足。

可畢竟是小孩子，跑了十來趟就沒那麽多耐心，覺得不好玩了，速度漸漸慢下來，邊走邊玩。

後來還剩五個時，他不想拿了。

磨磨唧唧的，半天走一步。

韓沛已經把禮搬了一大半，小元子看著韓沛：“爸爸。”

“怎麽了？”

“累，走不。”眼睛可憐兮兮的，跟秦書撒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韓沛：“累了就先歇歇，等不累了你再抱。”

小元子：“...”

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撲閃著眼睛，不知所措。

糾結了半天，還是悶悶的繼續把剩下那幾個禮給拿到聖誕樹邊。

不到六點時，禮全都搬過來，能掛在聖誕樹上的他全掛好了，小元子無聊的坐在沙發，不時晃著。

他還不懂為什麽要給媽媽這麽多禮，對聖誕節也不理解。

只是小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咕嚕了，張張，後來又沒敢說。

這時阿姨已經把晚飯端上了餐桌，喊小元子過去洗手，小元子兩眼一亮，撒開小蹄子就往那邊跑。

阿姨抱起小元子，瞅了韓沛那邊，看他正在收梯子，往小元子裏塞了個小餅幹，小聲說：“寶貝了吧？”

小元子都來不及說話，趕拿手捂住，怕被爸爸發現。

阿姨抱著小元子去洗手，背對著韓沛。

韓沛在家，不好多說話，也不能擅自給小元子吃的，只能趁韓沛不注意。年齡大了，見不得孩子挨。

吃飯時，韓沛把小元子抱在特別訂做的寶寶椅裏，這樣小元子正好能夠到餐桌。

韓沛把勺子跟筷子一起遞給小元子。

小元子立馬朝阿姨發去求救的眼神，他想讓阿姨喂他，平時爸爸不在家，都是阿姨喂他，有時媽媽也會喂他。

只要爸爸在家，他就得自己吃飯。

韓沛就當什麽都沒看到，問他：“還要什麽？爸爸給你去拿。”

小元子搖搖頭，拿勺子舀米飯吃，今晚不吃菜了，這樣就不用拿筷子。

結果韓沛拿了個小盤子，把他要吃的分量專門挑出來，放到他面前，“這些菜是你的，要全部吃下，不然晚上了沒其他東西吃。”

小元子：“...”

爸爸出差十多天，他一直都沒自己吃飯，不管是在爺爺家還是在姥姥姥爺家，都有人喂他。

筷子都差不多不會用了，夾菜時特別吃力，一蔬菜要夾好半天。

韓沛沒管小元子，他自己也吃的特別慢，等著小元子，然後委婉的跟阿姨說：“阿姨，以後我不在家，你記得提醒琪琪，讓別喂孩子吃飯，這麽大了，自己能吃飯了。”

阿姨：“...”

其實是喂孩子多，連連應著：“ 好好。”

韓沛：“孩子手上的需要鍛煉，手跟大腦的靈活和配合度也是要常鍛煉，孩子自己用筷子吃飯，比上些早教班都有用。”

“好，我記著了。”

小孩子的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才還滿肚子委屈，這會兒用筷子比之前練多了，他一下子就有了就，夾了一小塊菌菇給韓沛。

“爸爸。”小元子前傾，手慢慢移過去。

韓沛一怔。

只是還沒夾到韓沛碗裏，菌菇就掉在了餐桌上。

“謝謝。”韓沛夾起來直接放在了裏，手他的頭。

小元子可高興了，臉上堆滿了笑，吃飯也認真起來。

吃過飯就是小元子玩耍的時間，他拉著韓沛去他的房間玩玩。

韓沛對他比較嚴，可陪他玩的時候也是極耐心。

玩了一會兒球，父子倆開始開立環跑車，小元子控遙控的靈敏度不行，韓沛盤坐地上，把小元子抱前，手把手教他玩。

過彎道時，小元子興地大喊大，還踢腳。

玩到快八點時，韓沛發現小元子不時用手眼睛，知道他玩困了，“爸爸給你去洗澡，我們明天再玩。”

小元子點點頭，從韓沛上爬起來，轉抱著韓沛的脖子，韓沛抱起他去浴室。

本來困得差點就睜不開眼，可到了浴缸裏，小元子頓時又玩興大起，開始打水槍，對著浴室到打。

玩了一會兒水槍，韓沛給他洗頭發。

阿姨進來問要不要幫忙。

“不用，我可以。”

阿姨不放心：“要不頭發我來洗？耳朵可不能進了水。”

韓沛：“沒事，我會注意。”

小元子還比較配合，洗頭發時，他主用手指塞住耳朵。

以前韓沛也給小元子洗過頭發，每次洗完自己累一汗，現在小元子大了點，比之前省不勁。

洗過頭發，韓沛用了兩條巾把頭發幾乎的半幹。

“爸爸，還要玩水。”小元子的眼神。

韓沛想了幾秒，把浴缸的水調好水溫，把他又放進去。

小元子坐在浴缸裏使勁撲通，用手猛拍水，邊拍邊咯咯咯笑出聲，水花四濺，濺到了韓沛家居服上，臉上也是。

“你慢點拍，別弄到自己耳朵裏。”韓沛也沒管自己服掉。

爸爸說的話小元子一句也沒聽進去，繼續拍，直到小手臂拍酸了才停下來歇息，他看向爸爸時，發現爸爸臉上被他弄上了水。

小元子扶著浴缸邊緣要站起來。

“你要幹什麽？”韓沛趕扶著他。

小元子手把韓沛臉上的水輕輕抹抹，想去。

韓沛淺淺一笑：“不礙事。”

也就兩周沒見到兒子，發覺這十幾天來，孩子變化很大，在某一瞬仿佛長大了不。

小元子玩累了，打了個哈欠。

韓沛把他從浴缸抱出來，用浴巾包起來。

“爸爸。”

“嗯？”

“ 吃冰淇淋。”

“嗯？”韓沛以為自己聽錯。

小元子手指在韓沛脖子裏無意識的摳著，“冰淇淋。”怕爸爸不讓吃，趕說：“媽媽給吃。”

韓沛給他好，開始穿服，“媽媽？”

小元子認真的點頭：“嗯。”

“媽媽晚上跟你一起吃冰淇淋？”

“對呀，我七...”然後好像意識到說錯了，立馬改過來：“我吃。”‘吃’那個字清晰說出來時，還是有點吃力。

他說：“我吃一勺，媽媽把一大盒都次。”還用手比劃了有那麽大一盒。

韓沛：“...”

無奈笑了。

大冬天的，竟然吃冰淇淋。

“吃冰淇淋小肚肚會疼。”韓沛說著，指指小元子的肚子，“這裏會疼，要打針的。”

服穿好，小元子抱著爸爸的脖子，還是不死心，“爸爸，吃。”冰淇淋。

後面三個字他不敢說，

韓沛把他抱起來，去臥室，故意曲解道：“要吃是嗎？爸爸一會兒給你把兌好。”

小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