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秦書每一分鐘都閑不下來, 白天忙著看書，晚上就開始做應對方案，還又把EF公司拿來好好研究了一遍。

蔚明海這人聽過，以前有過接, 那是在認識蔚藍之前, 也沒把蔚明海這人放心上。

今天再次看到他的名字，不自覺就會跟蔚藍往一塊聯系。

拿著筆蓋在下上無意識來回掃著。

想起蔚藍跟韓沛姥爺家住一個小區, 雖說那個小區年代有些久, 可位置不一般啊，那裏邊的房子，小套也得上千萬。

而蔚藍高中那會兒連補課費的錢都拿不出，父母又是普通人, 這才研究生畢業幾年, 就能買得起那邊的房子？

發了一會兒呆，秦書給秋藍打了個電話。

“哎吆, 秦大有何指教？”

秦書也直接：“蔚明海跟蔚藍有沒有關系？”

秋藍：“有啊，蔚藍叔叔, 他們的行事風格都那麽像，你還覺不出？”秋藍此時正跟尹一喬在海邊消遣。

沒有任何避諱的問秦書：“怎麽？你要幫方慕和？”

秦書：“嗯。”

秋藍把冰飲放一邊，拿遮帽蓋在臉上, 提醒：“跟蔚明海玩的, 你還了點, 勸你別趟這渾水。”

拿自己當例子：“這次AC的事, 我看蔚藍那麽不爽，也沒想著要立即還擊，得想好對策啊，小妹妹，我是為你好，別意氣用事，反而幫倒忙。”

秦書反問：“要是你姐姐秋青被這樣算計了，你會怎麽做？”

秋藍想都沒想：“肯定跟他死磕到底啊，不要臉的肯定怕不要命的啊。”

秦書：“那不就得了。”

頓了片刻，低聲跟秋藍說了句：“AC項目搞砸了，我很抱歉。”不管什麽原因，始終欠秋藍一句道歉。

秋藍一怔，忽的又笑了：“那我收下了，畢竟得到你秦大小姐的道歉不容易。”人最，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對付蔚明海，你也別小看了蔚藍，這突破口得從多找。”

“謝謝。”

“謝謝就不用了，趕明兒讓你那吝嗇的老公多給我幾個項目就中了。你等一下啊，你知心大姐姐要跟你說兩句。”

秦書還沒整明白怎麽一回事，尹一喬的聲音傳來：“哈嘍，小妞。”

“尹總？”

“都辭職了，就喊我尹姐吧。”

“尹姐。”

“乖。”然後尹一喬爽朗的笑聲傳來，都能穿耳。

秦書：“...”問：“你跟秋總在一塊？”

“對啊，吹著海風，看著曬著加州的，吃著味的冰淇淋，看著帥哥，羨慕不？”說著，尹一喬又笑出來。

秦書想了想，好像自打本科畢業開始工作到現在，就一直在做項目，看書考試，再無其他。不由慨：“我覺我都好多年沒這麽放縱過了。”

尹一喬笑：“等你懷孕了，你也這麽可以得瑟一回。”

秦書：“...”

不由耳紅：“早呢。”

尹一喬沒拿開玩笑，問：“在紐約？”

“嗯，準備畢業典禮跟五月底的考試。”

“那行啊，等我跟秋藍在這邊浪幾天，去紐約找你玩，去之前給你電話。”

“好。”

掛上電話，秦書開始查詢跟蔚藍有關的一些信息，以及蔚藍跟哪些金融機構和公司有業務往來，手裏幾乎沒什麽資料，網上能搜到的那都是高大上的新聞，沒一點用，就給爺爺打電話，讓爺爺幫忙。

爺爺對有求必應，還不多問。

不知不覺已經忙到深夜。

正打算洗澡睡覺，手機震。

韓沛發來：【睡了沒？】

秦書回：【被你被吵醒了。】

韓沛：【你大概不知道，你睡著了後，打雷都不醒。】

秦書：“...”

怎麽可能？

以前可是經常失眠，睡眠質量差的不行。

也許，在韓沛懷裏就睡的很香？

其實不知道，是運做多了的緣故。

秦書就沒再撒謊：【正準備洗澡，馬上睡。】

韓沛的電話打進來，“以後不許這麽晚睡。”

秦書敷衍著說好，還又特別強調：“對了，我現在每天都跑步，今天跑了八圈，棒不棒？”

韓沛笑，很無奈：“棒。”

有時就像個孩子，明明跑步是自己的事，跑完了就會跟他邀功，說自己今天做了什麽什麽。

秦書合上筆記本，“你這會兒不忙？”

韓沛：“忙，會議中場休息。”

有些事，秦書覺得還是提前跟他通，免得到時又出岔子，“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你說。”韓沛停下手裏的工作，專心聽說話。

秦書問他，知不知道方氏集團跟EF公司最近的事。

一開口，韓沛就知道想做什麽了，問：“你想好了？”

秦書：“嗯，我做不到事不關己。”

靜了一會兒，韓沛問：“考完試回北京？”

秦書‘嗯’了聲。

韓沛提醒：“方慕和跟蔚明海之間的爭奪，來勢洶洶又異常激烈，你摻和進去，起不到什麽作用。”

秦書明白，可但凡能出點力的，就不會後退，換是韓沛遇到了這樣的事，也一樣，拼盡全力。

這是一種親人間的本能。

說：“你就當我正好對那片天好奇了，想飛過去看看是什麽樣。”

“可以。”韓沛也提前把話說開：“不管遇到什麽，我接著你，但也只接你一人。”其他人他沒那麽多力去管。

秦書理解韓沛這麽做，方慕和這事，不是十個億八個億就能解決，萬禾也不是他一人的。

況且蔚明海這灘水太深，誰都不想趟。

掛了韓沛的電話，秦書的手機又響起，是媽媽打來的。

自那次跟媽媽說過不想回家裏公司上班，這段時間們母基本于冷戰模式。

媽媽每次給打電話都是叮囑別熬夜，注意眼睛，其他就沒了。

電話接通：“喂，媽。”

“還不準備睡？”

“馬上。”

媽媽‘嗯’了聲，問跟韓沛聯系沒，如實說了，剛跟韓沛結束通話。

“韓沛有沒有跟你說？”媽媽問。

秦書一頭霧水：“說什麽？”

反應過來：“哦，是不是讓我去接機？”大後天就是們學院的畢業典禮。

電話裏有幾秒的沉默，媽媽難為的開口：“畢業典禮我參加不了，韓沛大概也沒法參加。”

秦書心裏咯噔一下：“你們怎麽了？”

媽媽：“要隨商務代表團出國，這次我們公司跟萬禾集團都在名單之列，十八號，我剛接到通知。”

秦書：“...”

一下懵了，然後就是失落。

的畢業典禮父母跟男朋友都不能參加了？

“琪琪？”

“我知道了。”

“不高興了？”

秦書搖頭：“有點失落，沒事的，這個也不是你們能決定去不去的。”剛才韓沛給打電話大概就是想要說這事，可能怕半夜睡不著，他就沒說。

即便隔著萬裏，還是能覺到媽媽的愧疚：“媽，沒事的，您跟爸忙你們的，我大學時的畢業典禮你們不是參加了嗎？都一樣的，就是換個地方而已。”

媽媽還是歉疚道：“等這邊忙完，我跟你爸就過去看你。”

跟媽媽的那點隔閡暫時就冰凍了，媽媽沒再提那事，就沒多問，拖一時是一時吧。

看著窗外的夜幕，稀稀落落的，能看到幾顆星，還很模糊。

想到韓沛跟爸媽都要缺席的畢業典禮，心就跟這夜空一樣，不怎麽麗了。

第二天傍晚，秦書看書看累了，到樓下咖啡館點了杯咖啡，坐在天位置上，悠閑的看著街頭過往的各種的人。

正好韓沛打來電話，算了下時差：“你起那麽早啊？”

韓沛：“嗯，今天不困。”

秦書聽到他那邊有些嘈雜：“你在哪？”

“公園邊。”

“是公園那些早鍛煉的爺爺的聲音？”秦書抿著咖啡，問道。

韓沛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沒吱聲。

秦書說：“我在跑步。”

韓沛頓下腳步：“在跑步？”

秦書笑：“對啊，你不是不許我晚上出去麽，我都改傍晚跑，聽到我急促的息聲沒？”站起來原地跑了幾步，然後大口氣。

撒問道：“老公，聽到沒？”

韓沛不答反問：“不累？”

秦書還在原地踏步跑，“累，不過要堅持啊。”

跑了不到一分鐘，還真有點累，覺後背出汗了。

停下，單手掐腰，“我們一看就心有靈犀，你在北京晨練，我在紐約跑步。”坐下來，開始搖手機。

想了下又說：“一會兒，我們看好友排名，看看誰跑的步數多，我現在上運了，出汗後皮變好，心也舒暢。”

手機晃的更厲害，手腕都晃酸了，又換另一只手繼續晃手機騙步數。

靜默幾秒，韓沛說：“你這段時間在好友運榜的排名，都是你坐在那裏搖手機搖出來的？”

秦書一愣：“什麽跟什麽？”

韓沛：“別晃手機了，影響通話質量。”

秦書：“...”

反應過來後，擡頭，前面沒有。

又趕轉頭，傻眼了。

韓沛在馬路對面，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