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海風輕輕拍打著游艇的窗戶，發出細微的聲響。

云箏洗漱完畢，換上傅凌鶴為準備的質睡，的布料著，像是被溫包裹。

掀開被子躺下，傅凌鶴已經靠在床頭，手里捧著一本書，金框眼鏡架在高的鼻梁上，鏡片后的眸子深邃而專注。

云箏側靠過去，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他的睡紐扣。傅凌鶴合上書，摘掉眼鏡放在床頭柜上，低頭看，“還不困？”

“嗯。”云箏搖搖頭，聲音的，“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現在一點都不想睡。”

傅凌鶴輕笑，手指穿過的長發，輕輕梳理著，“那聊會兒天？”

云箏仰起臉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確實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好啊。”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壁燈，線和地籠罩著兩人。

傅凌鶴的手掌在的后頸，拇指輕輕挲著的皮，像是無聲的安。

“今天開心嗎？”他問。

“開心。”云箏往他懷里蹭了蹭，“特別開心，你準備的每一個驚喜我都喜歡。”

傅凌鶴低頭吻了吻的發頂：“那就好。”

云箏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小聲說：“就是……有點想寶寶們了。”

傅凌鶴的作頓了一下，隨即了的后頸，語氣帶著幾分醋意：“小白眼狼，在我旁邊還想別人？”

云箏噗嗤笑出聲，抬手捶了他一下：“那是我們的寶寶，怎麼能算別人？”

傅凌鶴捉住的手，放在邊親了親：“才分開兩天就想這樣？”

“他們才六個月大嘛……”云箏聲音的，帶著點撒的意味，“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鬧，有沒有好好喝。”

傅凌鶴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摟得更：“明天一早我們就給他們打視頻，好不好？”

云箏仰起臉，眼睛漉漉的：“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傅凌鶴低頭，鼻尖蹭了蹭的，“現在乖乖睡覺，嗯？”

云箏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往他懷里了。

傅凌鶴的手掌輕輕拍著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低聲哼著一段舒緩的旋律。

云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傅凌鶴覺到懷里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這才停下作，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讓睡得更舒服。

他低頭看著的睡，指尖輕輕拂過的睫，角不自覺地揚起。

“晚安，箏箏。”他輕聲說。

——

翌日清晨。

過舷窗灑進房間，云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地往旁去，卻了個空。

撐起子，發現傅凌鶴已經不在床上了。

了眼睛，翻下床，赤腳踩在的地毯上。

游艇的臥室外是一條走廊，隔壁的房間門虛掩著，約傳來傅凌鶴低沉的聲音。

云箏推開門，看到傅凌鶴正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排視頻會議的小窗口。

他戴著那副金框眼鏡，眉頭微蹙，神專注而嚴肅，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偶爾停下來回應幾句。

云箏站在門口，看得有些出神。

晨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的廓，鏡片后的眸子深邃如墨，下頜線條繃，著幾分不近人的冷峻。

這樣的傅凌鶴，是不常見到的，工作中的他，沉穩、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忍不住輕聲了一句：“老公？”

傅凌鶴聞聲抬頭，目落在上時，眼底的冷意瞬間融化。

他對屏幕那頭說了句“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兒”，隨即合上電腦，起朝走來。

“怎麼醒這麼早？”他抬手了的腦袋，聲音溫得不像話。

云箏仰著臉看他：“睡醒了就來找你了。”

傅凌鶴低頭吻了吻的額頭：“不？去吃早餐？”

云箏點點頭，目卻還停留在他臉上。傅凌鶴察覺到的視線，挑眉：“看什麼？”

“你戴眼鏡的樣子……”云箏手了他的鏡框，“帥瘋了。”

傅凌鶴低笑，捉住的手指親了親：“傅太太這是被迷了？”

云箏紅著臉推他：“自了！”

傅凌鶴攬著的腰往外走：“先去吃早餐，吃完給孩子們打視頻。”

游艇的餐廳里，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新鮮的水果、松的華夫餅、冒著熱氣的牛，還有云箏最的藍莓醬。

傅凌鶴替拉開椅子，又倒了杯溫水遞給。

“慢點吃。”他坐在對面，目始終落在上。

云箏咬了一口華夫餅，滿足地瞇起眼：“好吃。”

傅凌鶴笑了笑，拿起餐巾替了角：“跟個小孩子似的。”

云箏沖他吐了吐舌頭，忽然想起什麼，放下叉子：“現在可以打視頻了嗎？”

傅凌鶴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他們應該剛醒。”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家老媽的視頻電話。

視頻很快被接通，屏幕上出現沈蘭淑慈祥的笑臉："小兩口終于想起家里還有兩個小寶貝啦？"

云箏立刻湊近屏幕，聲音不自覺地放："媽，小舒舒和小翊醒了嗎？"

"剛醒，正鬧著要喝呢。"傅母將鏡頭轉向嬰兒床，兩個雕玉琢的小團子正揮舞著小手，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啊！寶貝們！"云箏的眼眶瞬間紅了，手指不自覺地屏幕，仿佛這樣就能到孩子們嘟嘟的小臉。

傅凌鶴從后環住的腰，下擱在肩膀上對著屏幕說："想爸爸了嗎？"

六個月大的雙胞胎聽到聲音，突然安靜下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屏幕。

哥哥小翊最先認出父母，咧開沒牙的小咯咯笑起來，小手拍打著嬰兒床欄桿。

妹妹小舒則委屈地扁了扁，大眼睛里迅速蓄滿淚水。

"哎呀，小舒要哭了。"傅母連忙把妹妹抱起來，小家伙立刻把臉埋進肩頭，只出一雙紅彤彤的耳朵。

云箏的心都要碎了："小舒是不是生媽媽氣了？"

傅母笑著輕拍孫子的后背："可不是嘛，昨晚找你們找到半夜，都不肯好好喝。"

傅凌鶴聞言皺了皺眉，手指無意識地挲著云箏的腰線。

視頻里小舒轉過半張臉，長長的睫上還掛著淚珠

云箏都快心疼壞了，趁機做了個鬼臉，小家伙終于破涕為笑，出小短手要抓手機。

"看來還是媽媽有辦法。"傅母笑著調整鏡頭，"你們別擔心，兩個孩子都很乖。"

正說著，小舒舒突然在嬰兒床里翻了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旁邊的磨牙餅干，準確無誤地塞進了哥哥里。

"哎呀這個小壞蛋！"傅母趕去搶救，畫面一陣晃。

云箏和傅凌鶴同時笑出聲。屏幕那頭兵荒馬了好一陣，最后傅父也鏡幫忙，老兩口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這才消停下來。

聊了將近一小時，直到兩個孩子開始眼睛打哈欠，沈蘭淑才催促他們掛斷，"去二人世界吧，家里有我們呢。"

掛斷視頻后，云箏還有些依依不舍。

傅凌鶴把拉進懷里，了的臉：“這麼舍不得，下次帶他們一起來？”

云箏靠在他前，小聲說：“那就不算二人世界了……”

傅凌鶴低笑，腔的震傳遞到上：“那怎麼辦？傅太太這麼貪心，既想要二人世界，又舍不得孩子。”

云箏抬頭看他，眨了眨眼：“我貪心一點怎麼了？”

傅凌鶴低頭吻住的，含糊地說：“不怎麼樣，我寵著。”

海風迎面吹來，帶著咸的氣息。

傅凌鶴坐在躺椅上，讓云箏側坐在他上，像抱孩子一樣輕輕搖晃。

"謝謝傅太太，我現在有三個寶寶了。"他著耳邊說，"小舒舒、小翊，還有他們的媽媽。"

云箏紅著臉捶他口："誰要當寶寶..."

"不是嗎？"傅凌鶴低頭咬耳垂，"昨晚是誰撒說'老公哄我睡覺'的？"

云箏正要替自己辯解，未說出口的話卻被男人用堵住了。

灑在兩人上，海風輕拂，游艇隨著波浪輕輕搖晃。

遠，海天一，仿佛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