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福至心靈。

他不再抗拒混沌本源的吸引，反而主催《混沌經》，將全混沌之力注口。

兩團暈在能量沖擊下被迫分離，銀白暈趁機離，化作雪清羽的虛影懸浮在巨人面前。

“記住……”

雙手結出冰魄族最高法印，“混沌如海，我為舟……”

虛影突然沖向混沌本源，在接的瞬間凍結冰晶橋梁！

灰黑暈見狀，也迫不及待地離巨人，沿著橋梁奔向本源。

楚塵頓覺渾一輕，晶巨人轟然倒地。

他趁機離軀殼，恢復人形本，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徹底晶化，無法復原。

“快！”

雪清羽的聲音從橋梁中傳來，“趁現在！”

楚塵不假思索，以晶右手為引，左手掐訣。

七星試煉中獲得的七種傳承自浮現，在前組北斗陣圖。

當最后一道法訣完時，冰晶橋梁突然折出七彩芒，將混沌本源籠罩其中。

“啊——！”

灰黑暈發出慘，“你們竟敢……”

雪清羽的虛影在芒中微笑：“玄冥子錯了……混沌不需要重塑……”

七彩芒越來越盛，混沌本源開始坍。

楚塵驚訝地發現，坍后的本源竟化作一枚灰藍的種子，表面流轉著星辰般的澤。

“這是……”

“混沌道種。”

雪清羽的虛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拿去……種在……”

話未說完，虛影徹底消散。

混沌道種自飛楚塵的晶右手，與完融合。

更神奇的是，原本失控的晶化開始逆轉，右手逐漸恢復如初。

極北寒淵重歸寂靜。

楚塵跪在冰面上，捧著那枚道種，雪清羽最后的話語在耳邊回：

“種在……你的金丹里……”

突然，七道破空聲從遠傳來。

楚塵抬頭，看到七大世家的殘存修士正劍而來，為首的正是葉家新任家主——葉不凡！

“楚塵！”葉不凡停在百丈外，紫霄劍遙指，“把混沌道種出來！”

楚塵緩緩起，右手輕握。道種在掌心微微發燙，傳遞著浩瀚如海的能量。

他忽然明白了雪清羽的用意——這顆道種，正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葉師兄。”楚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可知道，七大世家為何世代供奉混沌碑？”

葉不凡冷笑：“廢話！那是我們力量的……”

“因為你們都是試驗品。”

楚塵打斷他，“玄冥子用你們的脈溫養混沌三魂，就像農夫種莊稼。”

七大世家修士聞言變。葉不凡卻突然收劍鞘，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果然如此……看來趙無鋒沒騙我。”

他轉對眾人道：“都聽見了？我們世代供奉的，不過是別人田里的料！”

人群起來。楚塵警惕地看著葉不凡，發現這位曾經的對手眼中，竟閃爍著與錢三通如出一轍的。

“你……”

“錢老臨終前找過我。”

葉不凡傳音，“他說，若你功凝聚道種，就帶你去個地方。”

;楚塵瞇起眼睛：“什麼地方？”

“玄冥海。”葉不凡一字一頓，“玄冥子真正的坐化之地。”

極北的風雪突然加劇。

楚塵向遠方，仿佛看到雪清羽在云端微笑。

三個月期限才過半月，真正的征程，似乎才剛剛開始。

極北的風雪呼嘯而過，刮得人臉生疼。

楚塵凝視著葉不凡那張悉又陌生的面孔，紫袍依舊，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滄桑。

這位葉家新任家主后，六名世家代表神各異，有人憤怒，有人茫然，還有人眼中閃爍著貪婪的。

“葉師兄。”

楚塵右手虛握，混沌道種在掌心流轉，“錢前輩還說了什麼？”

葉不凡沒有立即回答。

他轉面對六大世家代表，紫霄劍突然出鞘三寸，凜冽的劍氣在雪地上劃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線。

“諸位都聽到了真相。”

他的聲音不大，卻過了風雪聲，“是繼續做他人掌中傀儡，還是另謀出路，今日必須做個決斷。”

蕭家代表最先踏前一步：“葉家主此言差矣！混沌碑賜予我們力量三百年，豈能因一面之詞……”

“蕭長老請看。”

葉不凡突然甩出一枚玉簡。玉簡在空中展開，投影出蕭家祖地深的景象。

一座池中浸泡著數十名蕭家嫡系子弟，每個人眉心都嵌著米粒大小的灰晶。

“這是……！”蕭家代表臉煞白。

“混沌碑在取你們的脈華。”

葉不凡冷笑，“每過甲子，就要獻祭一批嫡系脈，否則就會遭到反噬——你們真當這是恩賜？”

其余世家代表聞言，紛紛取出傳訊玉符。

片刻后，所有人的臉都變得異常難看——各家祖地都發現了類似的獻祭場所！

楚塵冷眼旁觀，右手悄悄掐了個法訣。

混沌道種微微發燙，傳遞來一段模糊的信息。

七大世家脈中，確實都混了混沌碑的烙印，而且這些烙印正在……覺醒？

“現在，”葉不凡收劍鞘，“愿意追尋真相的，隨我去玄冥海。執迷不悟的，請自便。”

他說完徑直走向楚塵，在距離三步停下，從懷中取出一塊青銅碎片：“錢老說，你會認得這個。”

楚塵瞳孔微。碎片上的紋路與混沌碑如出一轍，但材質卻是青銅。

這分明是玄冥子當年使用的“觀天鏡”殘片！

“帶路。”楚塵簡短道。

葉不凡出滿意的笑容，轉對眾人道：“三日后，玄冥海口集合。過時不候。”

風雪中，兩人并肩離去。七大世家代表站在原地，陷前所未有的混。

……

三日后，玄冥海岸。

楚塵站在礁石上，遠眺這片傳說中的忌之海。

海水不是常見的湛藍，而是一種近乎墨黑的深紫，浪花拍岸時泛起的泡沫卻是銀白，在月下如同碎玉般閃爍。

“很詭異是不是？”

葉不凡不知何時出現在側，“據說這是當年玄冥子與強敵手時，雙方染的。”

楚塵沒有接話。他的注意力被海岸線上一塊突兀的巨石吸引。

那石頭形似跪拜的人影，表面布滿蜂窩狀的孔，每個孔中都滲出淡淡的灰霧。

“那是‘悔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