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詞十分煩躁。

“不合作就算了，只能這個價，不會再往上提。”

沈眠失轉，不可思議地著他：“阿詞，你……”

商蕪適時站起來：“沈小姐還是按原價接吧，鑒于你和我們周總的，我可以讓季設計師出面拍攝你的視頻。”

周言詞咬咬牙，聽到這話頓覺心里像針扎一樣不舒服。

沈眠不能理解：“邀請季設計師？這對我有什麼好？”

“你會獲得的獨家專訪，對于限定作品的理解以及靈之類，到時候作品大賣，大家會跑去看你的獨家視頻，增加你的播放量和數。”

商蕪完全從一個商業角度來分析，促這次合作。

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沈眠的惡意，該給的臺階也給了。

沈眠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臉總算好看了些：“那，那好吧。”

“這邊請，我們去簽合同。”商蕪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離開，始終客氣。

沈眠跟著往外走，忍不住回頭看周言詞，卻發現他還坐在沙發上，正盯著商蕪的背影，表猶疑。

忽然覺得，自己跑來找周言詞，再到談合作，卻被周言詞疏離，這一切都像是有只無形大手在推進。

是商蕪？

沈眠將目落在商蕪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懷疑。

……

珠寶部。

商蕪簽訂合同，起去找季雨。

看到過來，季雨向窗外，生悶氣。

商蕪不聲，走過來將一份文件放在面前。

“你看看這個。”

季雨不理。

商蕪嘆了口氣，轉去把門關上。

“你以為我在意阿影嗎？我在意的，是我在珠寶部的威信，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書，我要是不護著，底下員工怎麼想？”

下語氣，走過去拍拍季雨的手：“好啦好啦，別生氣，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喝的茶。”

季雨撇，回手：“我可不敢喝你的茶！”

“還有你喜歡的那條老錢風復古項鏈，我幫你搶到了。”商蕪低頭，笑看。

季雨眼前亮了，緩和臉，看商蕪一個勁的追著哄，才覺得變回以前討好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了。

輕哼一聲：“你以為用這些就能哄好我嗎？我可是當眾向阿影道歉了！”

“那你再看看這個，應該就不生氣了吧？”商蕪把那份文件往季雨面前推一推。

季雨好奇地拿起來，翻開，目就再也移不開了。

“這，這是我出席沈眠視頻頻道的采訪稿？”

“對呀。”

商蕪勾：“作品對方設計理念和靈來源，我都寫在里面了，等作品發布大賣，你的名聲水漲船高，配合這條有深度的采訪，我到時候會給你立一個藝家的形象。”

采訪稿里不僅有這些，還有沈眠錄制視頻時，專注于夸季雨的高度贊賞。

甚至作品的優秀程度都只是一句帶過，把季雨捧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世設計師。

季雨看得合不攏，興起，抱住商蕪：“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行行行，這次我不生你氣了還不行嗎？”

“那我們戴項鏈？”商蕪拿出禮盒，在面前晃了晃。

季雨笑容燦爛，背對著坐下來。

商蕪站在的后，俯替將項鏈戴上，目逐漸冰冷漠然。

把人哄好后，這邊的靜也已經傳到樓上總裁辦公室。

小董掰著手指頭數：“商小姐為了讓沈小姐方便宣傳往日作品，免費送了好多珠寶首飾，加起來得價值幾百萬了吧。

還有，給阿影發了安紅包，又給季設計師茶買項鏈，又給出席沈小姐的頻道寫了采訪稿，忙到現在都沒得空。”

周言詞靜靜聽著，表復雜。

奇怪。

這些事，商蕪以前常常做。

總是收拾他和季雨的爛攤子，現在只不過是又多分出一點力，應付沈眠。

他竟莫名生出一愧疚來。

小董輕咳兩聲：“周總，周總？”

周言詞回過神，想到他連對付商家都不手，居然還可笑的覺到愧疚，便將這種覺強行下。

他面無表道：“怎麼？”

“商總監忙得不可開，讓我過來問問，能不能在限定作品發布的這段時間，讓隨意調用營銷部和公關部？”小董問。

周言詞想也不想道：“可以。”

這都是為了新品發布，當然可以。

“好，那我就給商總監回話了。”小董轉出去。

周言詞頓了頓：“你再幫我告訴商蕪，今晚我去家里睡，讓不用做晚飯，我來帶飯。”

小董出一抹莫名笑容，點點頭，快步離開。

很快，話帶到珠寶部。

商蕪敲鍵盤的手頓了頓，甚至有種直接通宵加班在公司睡的沖。

深吸了口氣，起合上電腦回去。

周言詞以前也三不五時過來住，不過在強烈拒絕后，從來都是睡在隔壁，連同床共枕都沒有過。

漸漸，周言詞就不怎麼來了。

商蕪本就心不好，還要打起神應對周言詞，更煩。

回家簡單收拾了下，手機開始不斷震。

商蕪查看群消息，發現小董已經把拉到營銷部和公關部。

珠寶部的宣傳與營銷，全部都是自己負責在做。

營銷部則負責乘舟其他的產品線。

現在商蕪接手，再調用主導輿論的公關部，任誰看都是為了給新品預熱。

群里員工們向商蕪打招呼。

商蕪分別發了幾個幾千塊的紅包。

等大家高興熱鬧的時候，輕點屏幕，發出一段話。

【乘舟集團珠寶部如今立三周年，在這個時候發布新品，我珠寶部上下非常重視，希這段時間大家能夠配合。】

員工們紛紛表態會全力配合。

商蕪又說：【這次新品發布，更多的是為了給季設計師打響名聲，推去更好更廣闊的國際舞臺，請大家接下來的重心，放在宣傳季設計師的個人能力上。】

消息發出，全群響應。

商蕪眸暗了暗，門鈴忽然響起。

放下手機過去開門。

周言詞提著在餐廳買的菜進來，沖商蕪抬起來笑笑：“都是你吃的。”

商蕪側過示意他進來，態度不冷不熱的。

周言詞頓了頓，把飯菜放在桌邊，看到手機上的聊天記錄，輕笑。

“你對季雨真好，這麼掏心掏肺的幫，就不怕以后不記得你的好啊。”

商蕪正拿盤子過來，聞言風輕云淡道：“沒什麼好怕的，無愧于心就好，我說了我相信因果報應，傷害我的人肯定會一無所有，不得好死。”

周言詞臉上笑意微僵，輕咳一聲，直接岔開話題：“阿蕪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我們都快結婚了，這就是我想跟你走下去的最好證明，至于沈眠，對我來說無關要。”

他說完，商蕪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將飯菜全都倒進盤子里，坐下來。

周言詞有些急，繞過去在邊坐下，把的雙手都拉過來。

“你怎樣才能信我？”

“那我們馬上結婚，先領證，再辦婚禮，明天就去登記？”商蕪眼底含著淡淡嘲諷，盯了周言詞。

周言詞的表立刻變得不自在：“這，這有點……”

“好了。”

商蕪打斷他：“吃飯吧，我就算不開心，睡一覺也就好了，不用你哄。”

拿起筷子，自顧自吃飯。

看神平靜，周言詞也慢慢收回手，拿起筷子一起吃。

他覺得商蕪最近有點古怪。

脾氣總是晴不定。

有時候生氣會直接手打他，有時候又表現得異常乖巧懂事。

或許這和商蕪見了商云深有關？

不，他們在探監室的對話很正常，或許是他想多了。

周言詞若有所思。

兩人安靜吃完飯，商蕪上樓洗澡。

周言詞則拿起手機，靠在餐桌邊打了通電話。

“商云深那封信寫好沒？”

“寫好了，已經申請送出來，我馬上就可以攔截。”

“好好改容，別讓商蕪看出端倪。”

“放心吧周總。”

電話掛斷，周言詞玩手機。

沈眠發來好幾條控訴他的短信。

周言詞看了第一條便已經沒耐心，直接刪除。

比起短信容，還不如樓上的嘩嘩水聲讓他心舒暢。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不是手里的。

周言詞看到桌角亮了的手機，走過去，發現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

備注只有一個字：陸。

他接通。

里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方便嗎？我有話跟你說。”

周言詞瞇起眸子，臉瞬間沉下來。

“你誰？”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直接掛斷。

樓上門被拉開。

商蕪穿著睡，著頭發出來：“剛才聽到我手機響了，誰的電話？”

周言詞握手機，心底蹭地竄起怒火。

“有個姓陸的男人給你打電話，問你方不方便接，有話跟你說。”

他死死盯著商蕪，一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