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像是大寫的字母S。

黑的S，下面浮著薄薄的青筋，在他冷白的手腕很醒目。

S是什麽，是他前友的名字拼音嗎，還是有什麽別的寓意？

“還有嗎？”

遲遲沒說話，江聞祈吸了一口煙，淡淡問。

“還有就是……”

許初允遲疑了一下，斟酌著措辭。

話說出來會顯得太過冷靜，但有自己的考慮。

“在婚姻中，其實很多東西容易得不到保障，尤其是現在還有離婚冷靜期的設置。我……想要一份離婚協議書，你簽過字能生效的，一式兩份，我們各自保管一份，可以嗎？”

江聞祈指尖的作一頓。

落拍打著礁石和懸崖，尼古丁也無法平息的深浪，他面無表地掐滅了煙，“然後？”

“最後……如果以後，我是說萬一，我們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我不希我知道我們之前協議婚姻的事。”

許初允語速勻緩。

每個字眼都清落落的，清晰又堅定，將的思路表述得清清楚楚。

“年紀大了，不好，我希之前協議婚姻的事永遠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們的事不要波及家人，讓長輩們心。”

是說之前江聞祈幫助做肝移植，而答應結婚的事。

許初允要求多且謹慎，這是自我保護的方式，也做好了跟江聞祈長談和退讓的準備。

“可以。”

出乎意料的，江聞祈平靜地點頭，“不公開；離婚協議我明天讓陸林去辦；還有你那邊——你上述說的，我都應允。”

許初允沒想到江聞祈這麽好說話，有些怔。

本以為還會費一些口舌。

“……那，你對我有什麽要求嗎？也可以跟我說。”許初允說，想著有來有往才是。

“沒有。”江聞祈只說了一句，徑直回了家。

許初允跟在後面進門，揣測著江聞祈是不是不太高興，準備等會睡前找機會再跟他流一下。

門剛在後合上。

江聞祈將外套隨意地一扔，扯了下領帶。

許初允低著頭在換鞋，剛穿上棉拖走了幾步，就猝不及防地撞到江聞祈上，被他反推到門上，居高臨下地桎梏住。

“幹什麽……”許初允還在想事，手去推他，沒推。

“我也有話想問你。”江聞祈說，暗紋領帶被扯得半松，那點子原本的矜貴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夜一般淡淡的危險和捉不。

玄關線昏暗，襯得他面容深邃模糊，帶著一點晦沉的冷淡和躁意。

“問什麽？”

江聞祈低頭，扣著的手腕，微微瞇眼，眸似幽暗的湖，“什麽離婚協議書？”

語氣裏淡淡危險氣息。

“……就、就是字面意思。”

“我跟你談，你在跟我談什麽？跟我分得這麽清。”

江聞祈扣著的下，挲著，另一只手錮著纖細的手腕把玩，“這才第一天，你就跟我說離婚協議……許初允，你到底有沒有心？”

最後幾個字，尾音已有幾分不住的冷沉和慍怒。

“我不是說我們要離婚……”

許初允想解釋，只是那兩個字眼剛從齒中發出，江聞祈已經低頭堵住的。

所有未止的音都淹沒在舌纏中。

不如那一晚上在山頭擁吻的溫，江聞祈力道很重地扣著的手腕，剛吻了幾下，許初允還未適應，就聽到他嗓音沉冷地道：“會不會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