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繕問他:“什麼事?”
辛植:“傳報,王蕭已發現并州軍全不在了。”
還有別的沒說完,不過……他趕解下自己蓑笠的綁帶,說:“將軍,屬下蓑笠先給將軍……”
李繕大步走在雨里,眉眼沉沉,道:“不必了。”
澆一下雨也好,不然他得悶死。
……
這場雨一下,就下了半日,先時恨不得把整個天上的水都拋下來似的,再往后,就淅淅瀝瀝的,東一陣,西一陣。
窈窈理著針黹線,一邊聽細雨聲,思緒微微走遠。
其實知道,李繕那子,是不輕易認錯的,也從沒想過,他會對……說出像認錯的話。
屋外,鄭嬤嬤進來了,說:“夫人,杜副將來了,在院子外求見夫人。”
窈窈放下線團,疑:“杜副將?”
這麼段時日,窈窈幾人都清楚了,李繕邊最得用的副將,就是辛植、杜鳴二人,辛植看起來好說話,其實一筋,杜鳴不笑,卻更冷靜細心穩妥。
幾步路的距離,窈窈自然也沒想明白杜鳴的來意,直到杜鳴抱拳,道:“將軍差卑職帶二十四人南下,接盧夫人、謝夫人一行,卑職須得與夫人問明白:盧、謝二位夫人,走的是哪條直道?”
窈窈很是驚訝:“你去接們麼?”
杜鳴并無異樣,道:“是,卑職定會將二位夫人護送到并州,還請夫人放心。”
窈窈不是不放心,不久前李繕那剛有急報,目下定是用人的時候,但李繕把杜鳴撥去接人,還是接他本來就頗有偏見的世家婦……
定了定神,說:“副將走這一趟,恐怕大材小用。”
杜鳴:“將軍的布置,從無小用。”
窈窈心下很難說清什麼,不過,將母親姐姐的安危給杜鳴,當然放心,便應了下了,說:“們走的是呂梁北道,五天前出發的,腳程不快,大抵半個月才能到并州。”
杜鳴比更悉地形,心下已有判斷,道:“卑職清楚了。”
他抱拳一揖,正要轉離去,門外,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狗,邁著歡快的步伐,“噠噠噠”跑進了西府。
杜鳴差點踹到它,趕后退一步。
窈窈乍然瞧清楚小狗的模樣,口而出:“貍郎?你怎麼弄這樣?”
杜鳴看了看狗,又看了看窈窈。
窈窈朝小狗招手:“貍郎,過來。”
小狗卻警惕地回頭看后面,發覺了什麼,又撒丫子跑起來,李阿嬸在后面追過頭:“二黃!不準跑!”
二黃:“汪!”
顯見,小狗調皮跑去玩雨后的泥坑了,李阿嬸正要抓它,他們一溜煙沒影了。
窈窈聽到“二黃”這個名字,還有些不解,杜鳴猶豫一下,還是問:“夫人,若卑職沒聽錯,你方才那只狗,貍郎?”
窈窈:“對,哪里不對嗎?”
杜鳴:“那是將軍的小名。”
窈窈:“……”
……
窈窈坐下后,仔細想了想,就明白其中關節了,無外乎是做給小狗吃的東西,被李繕悄悄截走了。
鄭嬤嬤都忍不住替李繕找補了,道:“將軍應當是,希夫人做給他吃。”
在兩人鬧僵的關頭,他死要面子又,卻把手向送小狗的東西上,還讓錢夫人幫他瞞著自己。
真是、真是……
想起灶上還有半屜糕餅,窈窈同鄭嬤嬤說:“嬤嬤,你把那糕餅蒸一下。”
自己扯了張紙條,迅速批下一句話,將紙條折起來,等糕餅蒸好了,紙條在糕餅底下。
想,反正他敢作,有什麼不能說的,最重要的是,軍中急報,他接下來會忙得不見人影,只能生氣,也沒空找算賬。
這麼想著,窈窈就安心了,命人把糕點送到錢夫人那,以送給二黃的名義。
不多時,這盒子糕點,輾轉被送出了李府,來到了衙署。
…
朝廷發現并州軍不見人影,與冀州、幽州的混有關。
先時右仆王嶦想讓朝中并州軍北上打叛軍,結果,外的大帳,早就人去帳空。
王嶦手里著虎符,氣得跳腳,直罵李繕詭計多端,又有人提出,既然李繕帶走了他的軍隊,那就是不想讓朝廷用他練的兵,不如讓李繕帶兵平幽州的,打殺好勝軍高顓和盧氏。
王嶦深以為然,然蕭太尉不允,王嶦認為蕭西曹在北方,正好做監軍都督,蕭太尉鞭長莫及,終究先按捺下不悅,飛鴿傳書給侄子蕭西曹。
然而,蕭西曹早就死了,所以這封信落到并州手里。
李道:“只要蕭太尉沒有收到侄子的回信,定會知道西曹已死,到時候……”
范占先笑道:“到時候我們已經出兵幽州了。”
那建議李繕打幽州的人,是李家留在朝中的耳目,朝廷早已腐朽,即使有人發覺其中的患和不對勁,也由于千萬縷的利益,選擇充耳不聞。
而這渾水,本來也是李繕攪起來的。
李繕拿起素的旗子,。幽州地界,他扯起角:“天助,自助。”
終于等議事完畢,屋中安靜下來,只有燭火燃燒,發出嗶啵一聲。
李繕閉著眼睛,靠在引枕上。
長隨拿著一個盒子,道:“將軍,這是府上送來的,夫人托人帶話,說是夫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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