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道觀與佛寺數目相持,大亓寬待道士和僧人,不僅免除兵役,還能減免稅賦,許多世家子弟為逃兵役,都會出家做世外人。
既然兒子都這麼說了,錢夫人應下 :“行吧,我也懶得折騰,就是想出門走走,你注意安危,早日歸來。”
……
此時,錢夫人看著窈窈朝自己款款一拜,段玲瓏有致,容極盛,又想起兒子不解風的模樣。
心中難免犯嘀咕,莫不是李繕癖好奇特,專不喜歡人兒?那還真怪不了窈窈,生得太,又不是能選的。
錢夫人正想著,窈窈輕輕扶住錢夫人手臂,聲道:“母親,走吧?”
心肝了,這聲“母親”怎麼越聽越順耳了?趕板起臉,道:“對了,林氏也一道去。”
昨日,林氏知道錢夫人要去道觀祈福,推薦了天觀,說里頭的道長道行深,并州的夫人們都喜歡去,在里頭也有相的道長。
在并州住得久,錢夫人自是信,今日便要去天觀。
窈窈對去哪都好,心底里盼著的是坐馬車,并州的牛都是做耕種用的,們若出行,得坐馬車,這是和完全不同的風尚。
馬跑起來比牛快得多,新奇又好玩,而且馬也是一樣通人,想到能見到馬,便彎起角。
這時還沒有后世那樣的大門二門之分,一般眷出行,會選擇走后門。
二人到了后門,林氏和方巧娘早就等著了。
林氏與錢夫人說:“那道觀求子很靈,到時候,那道長幫夫人把把關。”
錢夫人看向窈窈,李家人丁不旺,孩子麼,當然希早些有。
正好馬夫牽來一匹白馬,馬兒刷得干干凈凈的,窈窈盯著馬兒,目閃爍,面紅潤。
錢夫人一愣,原來給李繕祈福,兒媳這麼高興,偏偏李繕還說什麼祈福無用,難道只有他如此不開竅?
第10章 我會后悔?
…
上等道觀山寺多于山間,天觀不例外,為方便香客走,還用砂礫鋪出一條寬闊平緩的大道。
李府馬車沿著砂礫路朝上駛,步一片清幽竹林后豁然開朗,天觀一斗三拱,屋檐微微上翹,彩繪富鮮麗,香燭氣息厚重,半點不輸的道觀。
錢夫人和窈窈下了馬車,有個臉的小道士上前,行抱元守一禮,道:“錢居士、謝居士安。”
進了道觀叩拜,上香過后,林氏跟小道士說:“昨日我人上來說,今天要請高道長算算命理。”
小道士:“高道長正等候諸位居士。”
先前在馬車里,林氏提醒過錢夫人時時打點,錢夫人也早就習慣了,從袖子里拿出一袋碎銀。
大亓銅鑄貨幣多有瑕疵,銀子更時人喜,小道士高興地收好碎銀,引著錢夫人幾人到后廂房。
房中擺著太極八卦,高道長著黛道袍,盤坐在胡床上,他年過五十,白發卻還沒李的多,長髯飄飄,頗有仙家風范。
窈窈隨錢夫人坐于團,林氏對那高道長略顯殷勤:“道長,這兩位就是剛來刺史府的主母。”
獻上寫了生辰八字的紙張。
高道長掐指算,錢夫人見他態度清高,著實不似俗人,心里已經信了五分。
須臾,高道長盯著窈窈,“這位居士,本是不該嫁進李家的。”
錢夫人驚訝:“如何看出?”
高道長:“面額圓滿,紫薇星旺,卻有兩個夫妻宮,是為重婚,一強一弱,應是原有一段姻緣,被干擾了。”注
錢夫人咋呼:“還真有些準,那我呢?”
見高道長要給婆母批命,林氏和方巧娘不主回避,窈窈卻不聽人私,主起,離開后廂房。
鄭嬤嬤在窈窈側,問:“這高道長可是真有些本事?”
窈窈搖頭:“若有心去打聽,就知道本來與李家定親的,是我姐姐。”
再由此推斷的命理,并不是難事。
以李繕在并州的人心所向,這些道士僧人在他地界討活計,定會悄悄收集他的消息,不求投其所好,但求無功無過。
所以,并不認為那個高道長真有本事,相反,他們這樣明目張膽地窺視李繕,按他那樣憎分明的子……
他不可能喜歡道觀佛寺。
窈窈直覺,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來道觀。
雖然對鬼神敬而遠之,撇開其他,這里心打磨的景致,還是值得游覽觀的。
下心來欣賞,走進一條竹林小道,滿眼碧翠,鼻端是竹葉清香,風吹竹葉發出金石聲,仿佛一瞬回到,與姊妹踏青。
鄭嬤嬤也說:“這兒像極了你曾經和大姑娘去頑的山寺。”
窈窈輕笑了一下:“嬤嬤也還記得。”
從離開到現在,也就小半個月,卻恍若隔世。
突的,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刻意放輕步伐,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竹葉,格外突兀。
鄭嬤嬤心生警惕,將窈窈護在后,一邊朝那地方看去——
竹林出來一個穿道袍,生得有些圓的道婆,行禮說:“兩位居士,過了竹林,就是天觀的道宮,可求子孫求姻緣,可請隨小道去看看?”
不說這人出現得莫名,請去的道宮,窈窈本就沒打算去,在不悉的地方,最好不要突然變更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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