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陳笛反應,溫知禾將房産證明的照片調出來,放大名字,遞給:“喏。”
陳笛低頭看屏幕,不斷放大、小、放大、小,澄澈的瞳孔也變幻多端。
擡頭看溫知禾:“不是P的?”
溫知禾點頭。
陳笛又看眼,深吸口氣,喊出經典國粹:“草。”
“你被你那素未謀面的富豪父母接走了還是中彩票了?!”
和當初的反應如出一轍。溫知禾就猜到溫笛會這麽說。
而接下來,又要放出一個驚天霹靂大消息:“……其實,主要是我和送我這套房的人結婚了。”
“這個,是他的聘禮之一。”溫知禾手,指了指屏幕。
陳笛在差點昏厥過去之前,提前給自己按了人中。
緩過來,深吸口氣:“結婚對象是誰啊?”
溫知禾默默收起手機:“你信我了?”
“那倒也沒有。”陳笛心複雜:“但我不覺得你會開這種玩笑,還特意P這種圖。”
平心而論,溫知禾雖然不是隨便開這種玩笑的人,但也不是那種能為了錢財閃婚的人,而且陳笛不瞎,能看見無名指上的戒指,雖然也是剛發現的。
當然,換做是的話……
“這套房多錢?”陳笛緩過神來問。
溫知禾舉起一個手勢,并攥拳三個圈。
陳笛瞪大眼睛,心裏信服了:“……要我我也結這婚。”
“不兒,就半個月的事,你怎麽搖一變富婆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連一塊喜糖都不分給我!”陳笛痛心疾首,轉而又很快換上另一副臉,畢恭畢敬:“所以溫大小姐,接下來的事方便和老奴詳細說說嗎?”
陳笛變臉得太快,溫知禾很難不笑。
扯了下角,將事的來龍去脈都一并告知陳笛,甚至還非常有戲劇地提及,們曾經在不久前的口嗨。
溫知禾表達能力很好,口條也不錯,畢竟四年的影視博主不是白當的,況且與賀徵朝之間的事,本就足夠有戲劇,說出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令聽衆喟嘆連連。
溫知禾也就陳笛一個心朋友了,自然什麽都會與對方分。當然,太過炸裂的、私的事,溫知禾是不會說的,還要臉呢,況且陳笛也不是那種樂意聽事的人。
陳笛再度深吸口氣,隔著一桌手拍的肩,慨:“溫知禾,溫導,溫大小姐,你這人能,有婚你是真結!”
“你這二十年來的運氣難道都用在這上面了?對象居然還是賀徵朝,燕北赫赫有名的鑽石王老五!是那臉那材,送的這些錢啊房的,你都不虧!”
賀徵朝人是低調,但掌舵恒川集團這麽大一個公司,不了在財經報的長槍短炮下臉。何況他的樣貌也確實無可挑剔,沒有顯赫背景的加持,都足以令人信服。
溫知禾無奈,要不說陳笛和是好朋友呢,腦電波是完全對上了,看見這些好就不管不顧——雖然絕大多數人都會心。
但還是要問:“你不覺得我沖?”
“沖什麽啊,別說每月定額百萬零花錢了,就是給我一套房我都能跪賀總的皮鞋當牛做馬。”
溫知禾沒忍住:“……倒也不必。”
“當然不必。”陳笛不聲地坐到邊,笑得一臉狗,狗熊蹭樹似的蹭,“我你不就行了,有你這樣的富婆朋友,是我的榮幸。”
溫知禾默默按住湊過來的臉。
“不過。”陳笛嘶了一聲,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我真沒想到他個濃眉大眼的老男人,居然也會貪圖貌大的年輕|.。”
“冒昧地問一句啊。”陳笛的語氣染上曖昧,用氣音問:“你們做了嗎?”
溫知禾很幹脆:“沒有。”
“沒有?”陳笛聲量高揚了些,被溫知禾以掌下去,才識時務地小聲說,“他不會是大樹掛小辣椒,那方面不行吧。”
陳笛真不愧是做新聞這一塊的,什麽緣由都能想得出來,說得有鼻子有眼,還不忘替扼腕惋惜。
溫知禾再怎麽不喜歡賀徵朝,也有種榮辱與共的覺,溫溫吞吞解釋:“那倒也不是,主要我還沒適應,他總不能婚強幹我吧。”
陳笛了然:“哦,那看來他還沒那麽禽。”
氣氛安靜三秒鐘,溫知禾緘默不語,陳笛則是咬著吸管喝橙。
震駭的勁頭過了,陳笛不再張牙舞爪,而是冷靜發問:“你喜歡他嗎?還是單純圖錢?”
“圖錢。”溫知禾眼也不眨地既答,“他要是不給我這麽多好,我絕對跑得遠遠的。”
陳笛松口氣:“那就。”
一臉複雜:“說真的,雙方差距太大的婚姻,本走不遠。”
礙于合同限制,溫知禾沒能和陳笛坦白,他們這段婚姻是有期限的。
但溫知禾始終清楚,即便賀徵朝一開始并沒有坦誠布公地與說明況,也會保留冷靜,不斷警示自己,眼前的饋贈只是一時的施舍。
男人的最靠不住,尤其是不平等的關系下,這種容易回收且并不穩定,隨時都可能轉移到別人上,又或者說——男人,只自己。
陳笛向苦口婆心說的,溫知明白,也耳聽心。
這個朋友再怎麽不正經,到底會為好,考慮這個擔憂那個。
溫知禾也適時地給一顆定心丸:“我和他結婚,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利用他拍電影。”
注視陳笛的雙眼,有些猶豫:“會不會太撈了?”
“撈什麽撈,你我願的事,他難不還能小氣到這份上,連讓你拍電影都吝嗇?”陳笛一拍桌板,恨鐵不鋼,“溫知禾,平時你不是老告訴我,咱們大人做事不要太有道德底線嗎?這要是一男的,早就心甘願為錢變彎,主奉上自己的後門了!”
“……”
話糙理不糙,是這麽個理。
溫知禾嘆口氣,倒也不是真的自我反思。
只是深刻意識到,賀徵朝并不好糊弄。
“人計呀人計。”陳笛沖穩知禾眉弄眼,“反正睡他也不虧,臥薪嘗膽百天,當上知名大導演,記得v我500萬啊。”
溫知禾扯了下,回罵你想得。
談得太過熱火朝天,這桌上的飯菜都涼了。
陳笛主要求打包帶走,賬單自然是溫知禾劃的。
逛了逛商場,溫知禾特大方,給陳笛現場買了兩套服和名牌包。
陳笛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直至知曉這只是溫知禾信用卡裏的零頭,頓時直腰板,指向不遠的金子店:“阿禾,小笛想要那個。”
溫知禾無語的睇眼,倒也松口:“行,寵你一回。”
陳笛差點沒抱起轉圈尖,但一米六的對上一米七的溫知禾,多有些不自量力。
溫知禾大半月都宅在家裏,還是頭回在外逛這麽久。陳笛一邊心安理得要這要那,一邊又苦惱會不會話太多錢,把做大導演的本錢給揮霍了。
溫知禾不以為意,畢竟陳笛作為朋友,陪逛街已經提供緒價值了。
逛到下午,溫知禾都走酸了,和陳笛相約一起足療。
躺在靠椅上放松筋骨,迷迷糊糊快睡過去時,腳底板的酸痛立即令拍床睜眼。
侍者剛要重新幫熱敷雙眼,手機鈴聲響了。
溫知禾擺手說不用,撈起手機看,發消息的人赫然是賀徵朝。
他問去哪裏了。
溫知禾有些意外,那點困意頓時煙消雲散。畢竟賀徵朝是不會主和聊天的,頁面網上翻,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的報銷請求。
隨隨到——是聽話的要求之一。
溫知禾沒辦法裝死,老實地屏幕,言簡意賅:【逛街。】
賀徵朝回得很慢,幾分鐘過去,同樣惜字如金:【定位。】
溫知禾撇撇,敲字時還是畢恭畢敬:【你要來接我嗎?賀老板】
賀徵朝沒回了,上方的狀態也沒變換。
溫知禾蜷了蜷手指,最終還是乖乖地點開定位。
但做了手部護理,手指一錯位,點了語音通話。
屏幕亮起通話界面的一瞬,溫知禾心髒驟停。
可不待掛斷,對面便已經接通。
叮咚一下,耳麥裏傳來低微的電流聲。
溫知禾顧不上這邊,且由于侍者力度的加重,沒忍住躬,齒間溢出低:“好疼……”
清楚這氣聲有多令人浮想聯翩,所以在第一聲過後,便立即捂住強忍著。
足療師擡頭看,說會注意。
溫知禾沒應,面頰徒漲紅,心跳正急遽敲打腔。
因為耳機裏,男人低沉且失真的腔調,帶了溫的蠱:“哪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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