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答應不再提向山的事，劉廠長稍稍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見其他工廠都在踴躍地舉手和滬城百貨大樓做流，也忍不住開始起了心思。

他料定向山不敢把裁片的事告訴百貨大樓。

說不定趁著這次機會，他們也能和百貨大樓搭上線，爭取一些別的合作。

比如說，頭花。

這個做起來可不需要什麼保配方或工藝。

一個小時過去，不工廠都已經和兩人做了通。

表面上是在詢問二人對產品改良的看法，其實上都是暗地里爭取合作機會，介紹自己的廠子。

尤其是那些生產計劃外產品的工廠。

劉廠長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便也起站了起來，朝兩人拋去了合作的意向。

“我們安城服裝廠不僅生產各式男服裝，而且還充分利用我廠現有碎布頭做一些頭花和假領子等配飾，價錢公道，品質上稱，如果能有機會合作的話——”

不等他說完，高盛輝便出聲打斷了。

“安城服裝廠？我知道你們。”

劉廠長面上一喜，“慚愧慚愧，沒想到高科長這麼忙，竟然也知道我們安城服裝廠。”

高盛輝話鋒一轉，“不過你們已經被我們列為黑名單了，我們滬城百貨大樓永遠不可能和你們合作！”

話音落，眾人一片嘩然。

劉廠長面刷一下白了下來，“高科長，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們可是頭一次見面。”

“誤會？你們試圖盜取向山配方一事證據確鑿，哪來的誤會？我們百貨大樓最注重誠信，不可能和你們這樣的工廠合作。”

如果說剛才眾人還只是好奇，那這麼已經完全被震驚住了。

蘇清苒也驚訝不已，完全沒有想到高盛輝會當著領導的面選擇直面剛。

不愧是大城市來的大單位，敢直接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接拆穿劉廠長的所作所為，底氣就是足。

這還不算完。

接著，高盛輝又開了口，“至于你說的假領子和頭花，我們一直以來倒是和向山合作得不錯。

過去的一年多，我們雙方合作的金額已經超過了十萬塊。

我們對向山各方面都很滿意，現在也沒有想換一家供應商的打算。”

全場雀無聲，似乎都在等領導的反應。

就連劉廠長也嚇得僵在原地，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最后還是領導站出來開了口，“抱歉啊高科長，剛才你反映的況我們事先并不知，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們會后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們和向山一個代。”

高盛輝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扭頭和總經理說了一句什麼。

這才和領導告辭，“時間不早了，我們上午還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就先走了。”

領導點頭答應，笑呵呵地把人送到門外。

劉廠長見人一走，徹底癱坐在了椅子上。

不過，領導并不打算耽誤這麼多人的時間，趕在這個節骨上和他算這個賬。

流會正式開始。

不基層的公社主任和大隊隊長陸陸續續站起來發言。

很快就到了向山。

大隊長出了一口惡氣，信心倍增，滔滔不絕地做了發言。

從開荒建果園，到果園養、種西瓜、養兔、種藥材等等。

按照兒媳婦的建議，他盡量匯報得客觀，用夸張的形容詞，只拿數據說話。

所有的產量都有據可查。

接著，又從村里的基礎建設，到社員生活水平改善方面又做了匯報。

客觀地告訴了大家副業給向山帶來的好。

如果不是有滬城百貨大樓的出場在前，或許這些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但是有了高科長的證實做鋪墊，現在再說出口，沒有人再質疑。

剩下的只有羨慕和好奇。

接著又到了蘇清苒，也按照事先準備好的，匯報了當初為什麼會做家、頭花和假領子這些手工制品，以及取得的績。

不過基本上都是一帶而過。

剛才高科長已經說過了，也已經讓們出夠了風頭，沒必要再重復多說。

即便如此，眾人的反應也無不震驚。

昨天下午，他們對向山還是一無所知。

今天早上，因為有心之人故意攪和，都誤以為只是個年輕漂亮的花架子。

沒想到報道上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大家的反應過于強烈，以至于等不及到提問環節，便直接開始請教起來。

畢竟，蘇清苒剛才的話猶如給他們打了一針，實在是太鼓舞人心。

順著的思路，要是能開展一兩項副業來，那社員的日子也不用那麼貧苦了。

見大家學習態度積極熱烈，領導便也沒有阻止，示意大家可以先流起來。

蘇清苒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然而，也有些人一時被沖昏了頭腦，竟然直接打聽起頭花和假領子的做法以及本等等細節。

蘇清苒笑道：“我只能給大家提供思路，不提供配方。

而且剛才滬城的高科長也說了，無論是國營工廠，還是集質的大隊作坊，同樣依法有對自生產工藝、技配方等商業的保權利。

你說是吧，劉廠長？”

剛才早上那些跳得最歡的人，都記著。

這會故意打聽配方的，依舊是那麼幾個人。

便毫不客氣回懟了過去，順便又點了一下劉廠長。

幾人訕訕地笑了笑，都不再說什麼。

對于那些真心來求取經驗的，蘇清苒也不含糊。

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本子，上面都是這兩天在會上會下，收集到的一些況和信息。

尤其是當中幾個貧困落后的公社和大隊，也盡力先列了一些想法和建議。

既然大家都在問，這個時候提出來是最合適的不過。

先征詢了一下領導的意見，得到同意后這才做了發言。

“南城一帶多是丘陵地形，自古以來就盛產茶葉，只是近代才漸漸沒落了。

我聽說當地都是紅壤土，土質偏酸，極其適合種茶樹，如果能在山坡上開荒種些茶樹，說不定會有不錯的收益。

雖然這幾年茶葉的銷售有限，但是如果能出口到國外，不僅能化解銷售難題，還能為咱們省出口創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