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男人的角度，霍北，他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一下子被這句話弄懵回不過神來的栗卿：“………哈？”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過了幾秒之后，霍北才緩慢的把視線移開，他神自然的沒有半分破綻。

“就是突然好奇。”

“如果我當初沒有給你注研究藥劑，而是直接放你離開。”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你………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就一點點。

最后這句話他只敢在心里說。

“會。”

栗卿回答的十分干脆，讓霍北跟裴韞承幾乎同時眸一的盯著。

栗卿：“結局會改變。”

當時是知道自己況時間不多才回的國，想要爽快自在的迎接接下來的每一天。

如果沒有被注研究藥，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回國。

而跟裴韞承…………

也許也不會再重逢有集。

忽然笑著拍了一下霍北的肩膀：“所以說，你是個好人。”

“……………”

霍北注視著，忽的笑了：“那可不可以給好人一個擁抱啊？”

栗卿：“…………”

這屬實是沒有想到的。

但也沒有猶豫，跟好朋友之間一樣，大大方方的擁抱了霍北。

卻在即將退開之際——

“原來好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沒有給人細聽的間隙就隨著風雪飄散。

栗卿只覺得他好像說了一句什麼，但是又沒有聽清，松開之后就問他：“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看著霍北的眼睛十分訝異的說：“你眼睛怎麼紅了？”

“沒什麼。”

他笑的很自然：“風大，吹疼了。”

栗卿：“…………”

時間差不多了，外面天太冷，怕栗卿正在恢復中的再出現什麼問題，霍北沒讓停留太久。

目送回去的時候，覺自己嚨哽痛的厲害，讓他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終于，還是沒忍住。

在栗卿即將上樓的時候，霍北出聲住了。

栗卿回頭。

看見男人形單薄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不知道是被霜雪襯得還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似乎比剛才更紅了。

周孤寂。

他語氣淡淡的說：“能不能送我這個朋友一件禮？”

像是怕拒絕，霍北又補充：“什麼都行。”

栗卿：“……………”

“禮啊………”

皺眉：“那要等我出院再去買。”

“現在送吧。”

“現在？………這麼急嗎？”

看著霍北就打算站在那兒等的樣子，栗卿在上索，這段時間在醫院躺著哪兒都不能去，又是穿著病號服，什麼都揣不了。

翻了半天，最后只到一個干的西梅核。

是悄悄吃還沒來得及毀尸滅跡的。

栗卿猶猶豫豫又扭扭的打開手心，把西梅核遞出去。

難得的不好意思到眼神發虛：“只有這個………”

霍北：“…………”

他看著這只干的西梅核幾秒，沒忍住笑出了聲。

栗卿：“…………”

覺到自己的面子到損耗，立刻板起臉：“笑什麼笑！”

“再笑連這個都不送了！”

說著就要把西梅核扔掉。

霍北從容不迫的阻止并接了過來，握在手心。

“很喜歡。”

栗卿：“………”

拐角的裴韞承：“………”

栗卿瞥了眼霍北實在蒼白的臉，猶豫了一下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了就要趕去看醫生，別磨蹭。”

他神自若的回：“沒有生病。”

片刻后，栗卿回去病房，霍北還沒有離開，他像是不知道溫涼，站在雪地之中，緩緩的收回視線，攤開手心看著上面干的黑西梅干。

然后安靜像珍寶一樣放進口袋。

視線看向栗卿病房的窗口，雪花從銀灰的天空悠悠地飄下，覆白了他的肩頭，紅了他的整雙眼瞳。

低啞的嗓音只有他自己聽得見：“再見了小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