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霍赫言用了什麼辦法，三天后阿誠說霍老爺子啟程回津城了。

“攪屎走了沒？”周聿珩問。

阿誠頭頂兩個問號：“什麼攪屎？”

“就是霍赫言。”

……給人取的這外號，阿誠說：“走了，靳穆也跟著一起去津城了。”

一次解決兩攪屎，周聿珩心頗好，手指起一顆葡萄放進里，突然想到溫苒出去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看過去，阿誠不用他開口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五分鐘前保鏢說嫂子去醫院門口買了束花，走到半路又轉去咖啡店買了杯咖啡，現在在回來路上。”

周聿珩點頭，走到窗邊。

他住的是樓層采最好的VIP病房，從落地窗出去，不僅能看到視野絕佳的湖景，還能看到醫院一樓來來往往的人群。

周聿珩的眼睛跟雷達似的，一下鎖定某個倩麗影。

不愧是老婆，在人群中永遠是最耀眼的，左手拿咖啡，右手捧花，隨便截一幀都能當電影海報。

周聿珩賞心悅目欣賞著，忽然看見溫苒停下來，有時人的視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一下就認出跟溫苒打招呼的是甄謹明。

哦，忘了京北還有一個攪屎。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周聿珩看見溫苒把手里的花遞了過去，呵，明明是買給他的花，憑什麼送攪屎？

是因為攪屎太臭，所以要花香清新一下嗎？

周聿珩里殘余的葡萄甜味瞬間變酸的，轉出了房間。

……

溫苒跟甄謹明聊天得知他來醫院看朋友，看手里的鮮花好看就順問了句，溫苒也是心來買的花，沒什麼特殊用途，就說他拿去送朋友。

“溫苒，我的花呢？”

旁突然傳來周聿珩的聲音，溫苒轉頭：“你怎麼下來了？”

周聿珩心道他還不下來老婆都要被拐跑了，面上掛著微笑：“看你買花買這麼久，擔心你就下來看看。”

“這是送我的花吧，辛苦你同事幫我拿了。”他手拿過花束。

甄謹明：？

溫苒莫名，下來的時候沒說買花啊，而且也沒說要送他花。

“你想要花我重新給你買，這花我答應給甄謹明了。”說。

周聿珩突然霸道：“不，我就要這束。他要花，讓他自己去買一束不就行了。”

溫苒：“我已經答應他了，我重新給你選一束好不好。”

“不好。”

周聿珩低頭聞花的幽香，說出來的話茶香比花香還濃：“甄先生，你也知道我失憶了，現在記憶只停留在十歲，你一個的科研人員，應該不會跟一個十歲的人搶東西吧？”

甄謹明：“……”

溫苒角，這人又哪神經搭錯，生怕別人知道自己失憶到十歲會被看輕，天天捂得嚴嚴實實，這下倒好，直接自。

周聿珩牽起溫苒的手：“老婆，跟甄先生說再見，我們先走了。”

話是這麼說，溫苒“再”字才說出口，“見”還在邊就被他拉著轉了。

溫苒扭手腕，把手從他掌心出來。

電梯門打開，電梯里沒人。

封閉的轎廂里，溫苒說：“你恢復記憶了是吧？”

周聿珩手指過鮮花，老婆買的花就是漂亮：“沒有。”

“你發誓。”

“我發誓。”

“你發誓撒謊的話……”溫苒卡住，一時想不到合適“詛咒”。

周聿珩突然靠近，溫熱氣息灑在耳尖：“我發誓如果我撒謊，就讓我養的魚死翹翹。”

溫苒愣了下：“你養了魚嗎？”

“沒有。”

周聿珩懶懶靠著電梯壁，在花的映襯下笑容越顯恣意風流：“那怎麼辦，舍不得拿自己發誓，更舍不得拿你發誓，只好委屈下不存在的魚了。”

溫苒無語：“……”

周聿珩這張，一會兒假一會兒真，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出，溫苒對他“沒有恢復記憶”這事始終抱懷疑態度。

但周聿珩太能裝，還拿他那套歪理懟。

“我們周家是有錢，但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至于為了裝個失憶每個月砸幾千萬出去？我周聿珩，不冤大頭。”

溫苒一想也是，任職書是因為周聿珩失憶，周家怕周聿珩被人算計，所以把安在邊。如果周聿珩恢復記憶，自然沒必要繼續擔任書一職。

請個書，一個月薪資幾千萬，傻子都知道是賠本買賣，何況還是周聿珩這種明的利己資本主義家。

溫苒像個里左右搖擺的渣男，一會兒覺得他在裝，一會兒又覺得他沒必要裝，來來回回，搖搖擺擺。

……

周聿珩在醫院住了四天，星期五出院直接去了公司，上午一個接一個的會，下午理積的工作。

溫苒跟著忙得像陀螺，慨霸總也不是這麼好當的，一般人還真沒這麼充足的力。

忙到快下班，溫苒終于能停下來口氣，咖啡剛喝兩口，手機響起，一看是導師的電話，猛地想起今天是導師生日，很早就跟說了一起吃飯。

“一下午給你發信息都沒回，還以為你失蹤了。”導師說，“如果你工作太忙沒時間就算了，一頓生日飯也不是什麼要事。”

話說得云淡風輕，但溫苒知道小老頭可計較了，今天要敢放他鴿子，他能記你一輩子。

“忙也一定要去，一年一次，我都有三年沒陪您過生日了。我這里還有點收尾工作，忙完就來，你們人到齊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掛了電話，導師轉頭問妻子：“你說這樣合適嗎，也不打個招呼就給介紹對象。”

“又不是正式相親，有看得上的他們自己加微信聯系，看不對眼就當朋友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導師妻子姓“云”，溫苒“云姨”。

云姨和導師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兒，礙于工作職務沒要二胎，等國家開放二胎又生不了了，所以對“兒”這個事有執念。

云姨對溫苒一見如故喜歡得不行，第一次見面就拉著溫苒的手連連說是兒就好了。

溫苒的事云姨多知道一些，心疼溫苒，也擔心無法從上一段失敗的中走出來。

思來想去，覺得生日飯是個好機會，于是籌劃了這場“友會”。

云姨道：“放心吧，人我都篩選過，品行條件都不錯，就看溫苒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