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驚訝不亞于小于。
我也沒有想到,紀云州會出現在我的門口。
還被小于看了個正著。
被小于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甚至生出了一種百口莫辯的覺,因為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紀云州會拎著早餐來找我。
他這是要做什麼?
之前堵電梯口堵樓道口還不夠,還要堵到我家門口?
我對紀云州是不滿的,可在面對小于這個驚訝又八卦的眼神時,又尷尬慌:“不是,紀主任肯定不是來給我送早餐的,他只是有事來找我而已。”
雖然不知道紀云州為什麼見到小于之后一點也不慌,但我還是努力掩飾了他的行為,竭力把我們的關系歸結正常的同事關系。
跟小于解釋了一句,我又暗中給紀云州使了個眼神,示意他給我圓謊。
“嗯,是的,我來有事。”紀云州似乎接到了我的眼神,果然順著我的意思說了一句。
我剛剛繃的心稍稍放松。
雖然這個解釋還是很勉強,但小于是聰明人,只要有個表面上過得去的借口,也不會多問的。
可是下一秒,紀云州又開口了:“月月,昨晚你走得急,把包給忘了,我擔心你心里記掛,今天就趕著來給你送……”
話說到這里時,他頓了一下,像是此刻才發現自己手里除了那只積很大的飯盒,別的什麼都沒帶,然后用一種歉疚的目看著我:“抱歉啊月月,包我忘在咱家里了。”
好端端的,他什麼月月?沈醫生不行嗎,這麼親做什麼?
紀云州說的那個包,應該是昨晚我從景園帶走的那只帆布包,當時我被紀云州驚到,帆布包跌落在地,接著就接到了小于的電話,當時我太慌張急切,以至于我忘了拿走地上的帆布包……
等等,他又說了什麼?
昨晚,家里。
我腦袋里面轟隆一聲,就像是一顆炸彈,炸翻了一地的碎片。
紀云州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說好了一起圓謊的,他為什麼反而把昨晚我們在一起的事給抖出來了?
抖出來了也就罷了,他為什麼又要來一句,咱家里?
他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系對外是保的,醫院里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夫妻關系!這一句咱家里,就讓一切全部暴了。
我心中大驚,立刻盡力補救:“不是,紀主任,你別說,我和你……”
可,已經來不及了,小于在聽完紀云州在這些話以后,震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這一次,也不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心疑了,失聲驚:“小月姐,原來你已經跟紀主任同居了?”
“我沒有!”我幾乎是條件反一般否認。
狠狠瞪了紀云州一眼,我一把推開堵在門口的他,我哐的一聲合上門,帶著小于徑直離開。
與紀云州肩而過的那一刻,我狠狠撞了他一下,心底都是憤懣的怒氣。
而紀云州,就像是早就預知了我的反應,被我狠狠撞開,他卻一聲不吭,只是靜默地站在原地,我能覺到他的目一直追著我的背影。
小于還在追問:“真的沒有嗎,那剛才紀主任為什麼說你們的家?小月姐,昨晚你是和紀主任在一起嗎?那我昨晚是不是打擾你們約會了?”
還回頭看紀云州,有些擔憂:“小月姐,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紀主任站在那里,好失落。”
“我再重申一遍,我們沒有同居,你不要誤會。”我揪著小于把的目扯回來,再次重重強調,“你也不許八卦,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那紀主任為什麼說,昨晚你的包忘在你們家里了?”小于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求知很強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答不上來了,看著那雙帶著疑和期待的眸子,我的臉頰開始滾燙:“是他胡說的!”
仿佛無法解釋了。
我也不想解釋了,強行捂小于的:“別問了!”
“好好,我不問了。”小于的聲音在我手掌心嗚嗚。
可也就老實了幾分鐘而已。
下樓出了電梯,就又忍不住仰頭對天發出一聲低低的慨:“我說呢,紀主任當初那麼兇地斥責我,怪我讓同事們賭到底是梁醫生能追到你還是夏醫生能夠追到你,還打著單位不能的旗號冠冕堂皇鎮我,原來他當時生氣的點在這里啊!”
“難怪當時他還那麼兇地怪你,讓你不要把單位當的地方,原來他是吃醋了,生怕別人把你搶走了啊!”
“可是他這真是有點雙標了,他不讓別人在單位,他倒是跟你!啊,真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越說越多,本就制不住自己的激,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聞似的興。
我連捂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在心中暗罵紀云州。
哪門子的風,風也不看看場合,現在不只是在我面前發癲分,在小于面前也照癲不誤。
這些事要是傳到單位去,我看他回頭怎麼跟自己的掌心寵鄭欣然解釋!
事實上,也不用我捂小于的了,我們才走出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銀灰的奔馳停在那里,而車門口靠著一個高大帥氣的影。
看到我們走出來,那個影立刻站直,朝這邊大步走來,臉上也出了殷勤的笑容。
一看到他,小于那張剛才還在笑嘻嘻的臉瞬間不嘻嘻了,不僅不嘻嘻了,還板了起來,一臉的不耐煩:“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寶寶,別生氣了好不好?昨晚我特別擔心你,一晚上都沒睡。”那個迎過來的影正是小于的男朋友馮宇。
我看得出來,馮宇確實很擔心小于,因為他上那套服還是昨晚接小于時穿的那套,下上也多了一層青黑,那是新長的胡子還沒刮。
他昨晚確實沒睡覺,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我們小區門口守了一晚上,因為就連他的車子上都有了一點薄霜的痕跡。
小于卻氣哼哼的:“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好狗不擋道,讓開!”
可是下一秒,卻被馮宇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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