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川帶薛晚宜去見了崔三兒。
疏通了關系,這一次他們進了病房。
崔三兒正在輸,原本包著整張臉的紗布撤了,只留了一側,跟那時候的古朝有點像,半張臉被遮著。
他神呆滯,聽到開門聲也一點反應沒有。
薛晚宜站在床腳的位置,他的名字,“崔三兒。”
崔三兒慢半拍才抬頭,盯著看了幾秒,輕嗤了一聲,“你是過來嘲笑我的?嘲笑我機關算盡結果還是被你們給耍了?”
他語氣淡淡的,“我只是沒想到,他會喜歡你這種。”
他不打炮,也收了滿的戾氣,人看著隨和了一些。
薛晚宜聽說了,他上背著的案子羅加到一起,應該會頂格判。
再加上他爹媽和妹妹都在這邊,估計是因為這些,他學乖了。
等了幾秒鐘,崔三兒又說,“我爸媽和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早些年我就把他們送走了,他們什麼錯都沒有,你們……”
“你也會怕啊。”薛晚宜打斷他的話,“那你牽扯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對方也是無辜的?”
想了想,又說,“我見到你妹妹了。”
崔三兒的妹妹看著也就比大個一兩歲,不算多大的姑娘,這些年日子應該過得不錯,所以眉眼間帶著點兒桀驁,脾氣也不好。
許靖川把人扣在酒店里,帶去看。
剛一推門進去,就聽到那姑娘在罵人。
其實罵人也能理解,畢竟沒了人自由,脾氣暴一點正常。
但是在罵人后又一頓輸出,說的話就過于惡毒了。
酒店里有人看著,指著對方的鼻子,說等哥出來定讓對方付出代價。
應該是知道崔三兒手段的,嚇唬看守的人,說不會放過他們家任何一個,讓他全家都陪葬。
薛晚宜一開始只覺得是崔三兒做的這許多惡中的得利者,雖然不無辜,但也不算有大錯。
直至此刻,聽著那些咒罵的話,才明白骨這個東西真的是違背不了的天。
有些人的惡是基因里攜帶的。
在的罵罵咧咧中還提到了前不久命喪崔三兒之手的那個小姐,瞧不上對方,覺得對方以侍人,拿皮囊做生意,低人一等,命不值錢,崔三兒送早登極樂,對于這個社會來說還算是做貢獻了,法律就不應該重判他。
一句一句的毀三觀之言口而出,薛晚宜當下就停了腳步,跟許靖川說,“不用看了,這種人不管落到多凄慘的境地,都是應得的。”
聽提到自己妹妹,崔三兒坐直了子,“你們把怎麼了?”
他又看向站在門口的許靖川,嗓門大了一些,“你把怎麼了?”
許靖川不說話,只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門外守著的警員聞聲過來,“什麼,都這地步了還?”
崔三兒咬著牙,又問一句,“你們把怎麼了?把我爸媽怎麼了?”
他對許靖川說,“我都認罪了,所有的罪我都認了,這樣還不行麼,我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夠你們解氣麼,為什麼還要我父母,還要我妹妹,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下手的那些人有幾個不是無辜的?”薛晚宜說,“你拿別人家無辜者開刀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一刀會捅到你們自己上嗎?”
崔三兒眼睛都紅了,他坐在病床上盯著薛晚宜。
從他父母來過之后,他的態度就特別配合,不論是認罪還是關于傷的治療。
醫院這邊不再捆著他,病房里的看管也放松了一些。
在這個小范圍,他是自由的。
盯著薛晚宜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就暴起了。
手上還輸著,他管都沒管,一下子就蹦到了地上,直奔著薛晚宜過來。
崔三兒也是有點手的,作快的嚇人,旁邊的輸架被帶倒了,連著他手上的輸針頭被拽了下去。
薛晚宜沒躲,就在原地站著。
倒是站在門口的許靖川被嚇一跳,原本懶懶散散的靠著門框,一下子就站直了,快速撲過來。
不過到了跟前他又停了,崔三兒已經沖了過來,手就掐薛晚宜脖子,只是沒等用力,他子就開始抖。
仔細聽,有滋滋的聲音,那是電流聲。
薛晚宜面無表,抬起一只手揮掉崔三兒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輕輕一推,崔三直的向后倒,砰的一聲。
沒有緩沖,他摔的重。
警員趕沖進來。
薛晚宜晃了晃手里的電擊棒,“我純粹是為了自保,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許靖川將一把拽過去,“嚇我一跳。”
薛晚宜笑了,“我有準備的。”
兩個警員過去將崔三兒抬到病床上,按鈴了醫生過來。
醫生給檢查了一下,崔三兒后腦摔了個包,并不嚴重。
他人也沒昏迷,就是被電了一下,子還有點兒緩不過來。
薛晚宜把電擊棒放回口袋,“放心吧,電流不大,我特意調小了的。”
崔三兒子還在抖,這一下摔的不重,但也疼,尤其后腦。
他有點懵,卻還是沒控制住著聲,“你們敢我家里人,我弄死你們。”
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底氣,還敢口出狂言。
醫生將他手上的紗布拆了,摔的不重,但是去掐薛晚宜脖子的時候,手上用力,傷口裂開了。
薛晚宜一直沒有看到崔三兒的傷口,直到此時去了紗布,看到了那個禿禿的手掌。
說實話,丑的,沒有五手指做裝飾,看著本就不像是人的手。
醫生給他的傷口消毒,重新包扎,應該是疼的,護士在旁邊表都了。
但是崔三兒像是覺不到,只是咬牙切齒,繼續放著狠話。
許靖川把薛晚宜往懷里摟了摟,“看完了?可以走了嗎?祖宗?”
薛晚宜沒忍住笑,在他上錘了一下。
這里著實不是打罵俏的好地方,也有點不好意思,“走吧,走吧。”
兩人從醫院離開,時間在傍晚,先去吃了飯。
耗時不長,吃完飯出來,兩人都不太想回家,許靖川說,“到逛逛?”
薛晚宜也有這個意思,“好啊。”
兩人牽著手,也沒什麼目的,沿著飯店一側往前走。
這一條街飯店多,沒走多遠,前面一家飯店里有人出來,四五個,男老都有。
打頭的那個薛晚宜認識,不自覺的就停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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