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保你安全。”

沈寒星語氣平靜，“軒轅閣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軒轅策蹦跶不了幾天了。

你現在坦白，算戴罪立功，不僅能拿到他欠你的錢，還能爭取寬大理。”

頓了頓，加重語氣，“但你要是繼續，等軒轅策倒臺，你這些年拿的黑錢、做的齷齪事，足夠讓你把牢底坐穿。”

這話中了趙峰的肋。他臉上的囂張瞬間垮了，眼神里出恐懼：

“他欠我的錢……真的能拿到？”

“只要你說的話有價值。”沈寒星點頭，“我可以讓林副現在就安排轉賬，先付你一半。”

趙峰盯著看了半分鐘，像是在判斷真假。最終他頹然靠在沙發上，長嘆一聲。

“好，我說。但你們必須保證我家人的安全，我兒下個月就要高考了……”

“沒問題。”林舟立刻道，“我們會安排人24小時保護你的家人，直到事結束。”

趙峰這才松了口，聲音帶著疲憊。

“軒轅策讓我做的不止泄機，他還讓我在公司服務里裝了個后門程序，說是方便他的技團隊隨時獲取數據。

后來我才知道，那程序不僅能數據，還能遠程控服務，隨時讓整個系統癱瘓。”

沈寒星心里一沉：“他要癱瘓系統做什麼？”

“不知道。”趙峰搖頭，“但我聽到他和‘幽靈’打電話，說什麼‘核心節點必須在滿月夜接’，還提到了‘城市大腦’。”

“城市大腦？”

沈寒星重復著這三個字，這個詞在政府公開文件里見過，是京都正在搭建的智慧城市管理系統，整合了通、能源、通訊等所有核心網絡，一旦被侵，后果不堪設想。

“他還說過，只要控制了城市大腦，整個京都都得聽他的。”

趙峰了脖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他說這是給軒轅閣的‘大禮’，要讓軒轅家徹底敗名裂。”

家族恩怨竟要牽連整個城市？沈寒星只覺得一陣寒意。

追問：“你知道‘幽靈’在哪嗎？或者他的真實份？”

“不知道份，但我見過他一次。”

趙峰努力回憶著。

“大概三個月前，在云頂山莊的停車場，他從一輛黑轎車里下來，戴著黑框眼鏡，左手手腕上有個蛇形紋，說話聲音很輕，像沒睡醒似的。”

蛇形紋？

沈寒星立刻讓蘇晴記錄下來：“他和軒轅策見面時，有沒有提到實驗室？比如里面在研究什麼？”

“提到過‘信號放大’，說要靠那個才能遠程接城市大腦的核心機房。”

趙峰補充道，“還說實驗室里的設備很貴，溫度度都要嚴格控制，轉移的時候必須用恒溫貨車。”

恒溫貨車！

沈寒星猛地想起祁墨勛說的封閉式貨車，難怪窗簾拉得那麼嚴實，原來是為了控溫。立刻拿出手機給祁墨勛發消息。

【貨車是恒溫的，里面可能是信號放大，目標可能是城市大腦核心機房，盯點！】

發送完畢，看向趙峰：“最后一個問題，軒轅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手？”

趙峰皺著眉想了很久，突然拍了下大。

“下個月十五號！他說那天是滿月，信號傳輸最穩定，還說要在軒轅集團的周年慶上‘獻禮’！”

下個月十五號，軒轅集團周年慶。

沈寒星在心里默算，還有二十三天。

時間迫，必須在這之前找到信號放大，阻止軒轅策的計劃。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

沈寒星站起，“林副總，按約定給他轉賬，安排好他家人的保護。”

離開這里時，天已經完全暗了。

老城區的路燈忽明忽暗，沈寒星看著手機里祁墨勛還沒回復的消息，心里越來越沉。

剛走到樓下，手機突然震起來，是祁墨勛的視頻通話請求。

接通后，屏幕上出現晃的夜景，祁墨勛的聲音帶著息。

“寒星，貨車在高速路口分岔了！一輛往城東碼頭去了，另一輛拐進了市區，我們的人不夠，只能各跟一輛！”

分兵之計！

沈寒星立刻道：“碼頭那輛很可能是幌子，你跟市區這輛，我讓林舟調人支援碼頭！”

“好！”

祁墨勛應著，畫面突然劇烈晃，“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后面有車在追！”

屏幕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和撞聲，接著畫面就黑了。

沈寒星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對著手機大喊：“墨勛！祁墨勛！”

聽筒里只有忙音。立刻轉向林舟：“快！定位祁墨勛的手機！他被發現了！”

林舟迅速作著平板，臉越來越凝重：“信號在環城路附近消失了，最后定位顯示他的車偏離了主路，拐進了旁邊的廢棄工廠區。”

“備車！”沈寒星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抖，“去廢棄工廠區！”

車在夜中疾馳，沈寒星握著手機，指節泛白。

林舟一邊開車一邊聯系支援。

“調環城路附近所有巡邏警力，封鎖廢棄工廠區出口，派戰小組攜帶裝備支援，重復，一級急況！”

半小時后，車子抵達工廠區口。警戒線已經拉起，閃爍的警燈將破敗的廠房照得如同白晝。

沈寒星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穿著戰服的警察跑過來：“里面發現一輛黑轎車，車尾有撞痕跡，但沒人，只在車里找到這個。”

警察遞過來的是個染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正是祁墨勛常用的那款。

沈寒星的心跳了一拍，指尖到冰冷的跡時，胃里一陣翻涌。

“搜！給我仔細搜！”林舟低吼道，“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戰小組立刻散開，強手電的束在廠房間穿梭。

沈寒星跟著走進廠區，腳下的碎石發出咯吱聲，風穿過空曠的廠房，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喊著祁墨勛的名字，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卻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蘇晴突然指著遠的冷卻塔：“那里有燈！”

眾人立刻朝冷卻塔跑去，越靠近越能聽到微弱的聲。

戰小組破門而，強手電照見角落里蜷的影。